第8章 躺平賺錢
寧國公進宮這會兒，秦釗父女二人也到了書院街，乞丐打扮的聞子仁見著同樣乞丐打扮的秦真真和秦釗的時候，這不對比還不覺得有什麽，一對比之後就發現，他這打扮委實不怎麽像乞丐。
他昨日並未提醒秦真真穿乞丐裝，就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想得到，哪裏曉得人家不但想到了，還弄得比他周全。
不過，對於秦真真沒有遲到的行為，他還是比較滿意的，就看她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了。
秦真真看了一眼聞子仁的打扮，嘰嘰咕咕的道：“尤叔叔啊，您這樣不行，出去又會被人拿拆穿的，來，我幫您重新弄弄。”
聞子仁讓她給自己倒騰。
秦真真讓人拿了一把小剪刀來，對著聞子仁身上的衣裳哢哢剪了幾下，然後把那些衣裳的線須子扯了出來，還把衣服rua得皺巴巴的才滿意了幾分。
收拾好了，三人一起出發去雞鳴寺。
馬車上，秦真真疑惑的問：“尤叔叔，我們為何要去雞鳴寺啊！”
“今日雞鳴寺有許多文人組織的梅花小宴，我們過去瞧瞧。”
雞鳴寺就在京郊，馬車到了城門外的時候，聞子仁就喊停了車夫，同秦真真道：“接下來的路，我們都要走著去，且不能要仆人伺候。”
秦釗聞言，立即取了幾個小荷包出來，將馬車內小幾上的點心塞進荷包，又取了一個精致的小水囊出來，將馬車水壺中的溫水倒進了小水囊，然後貼身收著。
忙活完這一通，才抱著秦真真下了馬車。
聞子仁：“……”秦釗確定不是秦真真的仆人。
秦真真卻是拍了拍秦釗的肩膀同他商量：“爹爹，我自己可以走，等我走不動了，您再抱我吧！”
雞鳴寺距離城門可不近，靠她自己這三歲半的小身板兒，絕對是走不去的就是了，但走不去卻並不等於完全不走。
她總得讓聞子仁看到她的努力不是。
秦釗也知道這個道理，就將她放在地上，千叮嚀萬囑咐：“若是累了、餓了、渴了都跟爹爹說好不好。”
聞子仁過去見過最寵女兒的便是楚國國君了，如今見得秦釗，他覺得楚國國君單論寵女兒這一塊，遠不及秦釗，隻怕這世上都沒有幾人能比得過他。
因為雞鳴寺的梅花小宴，所以今日通往雞鳴寺的路上馬車尤其多。
人多馬車多，就容易出事情。
這不，秦真真他們走著走著就看到兩個馬車撞到了一起，兩方人馬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在路上就爭執了起來。
因為他們停在路上爭執，以至於很多馬車都被堵在了路上，秦真真忽然就生出了一種上輩子見著堵車，而自己不用被堵在路上的爽感。
“何人在此堵著，耽擱了大長公主的事情，你們可擔待得起？”一個身著太監服的人匆匆跑上前來嗬斥道。
秦真真拉了拉聞子仁的衣角，雙眼亮晶晶的道：“尤叔叔，有熱鬧看。”
聞子仁扯回袖子，淡聲道：“沒有熱鬧可以看，這二人，很快就會將自己的馬車挪開。”
秦真真不相信，聞子仁便陪著她看。
然後秦真真就看到先前爭得跟鬥雞似的二人分分鍾就把自己的馬車挪開了。
秦真真滿眼失望：“這些人比我還沒有骨氣呀！”
聞子仁：“……”
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路上很快就通暢了起來，秦真真的小火腿也甩不動了，朝秦釗張開雙臂。
這會兒一輛精致的車駕經過，秦真真估摸著這就是大長公主的馬車了，一陣風吹過，將馬車的簾子吹起了一角，秦真真看到一個小男孩精致的側臉，正是昨日逃課的百裏明硯。
三人到了雞鳴寺的時候，雞鳴寺已經熱鬧非凡了。在聞子仁的帶領下，三人齊齊掏出破碗，認真營業。
有時間和心情來雞鳴寺遊玩的，大多都是有錢的，見三人可憐，不少人慷慨解囊。
很快，秦真真跟前的破碗裏頭就堆滿了銅板兒，其中還有幾塊碎銀子了。她不由得感歎：“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有有些壞人喜歡偷了小孩，然後打斷他們的手腳，然後讓對方出來乞討了，當乞丐也太賺錢了吧！”
傳說中的躺平賺錢，不外乎就是如此了。
聞子仁和秦釗也收獲頗豐。
秦釗道：“鄭國心善者眾。”
秦真真一頭黑線：“爹爹，說白話，不要拽文。”
秦釗：“……”自家女兒怎麽這麽會拆台呢？
聞子仁問秦真真：“鄭國這樣偷盜孩子的事情很多？”
秦真真摸著自己肥潤的小下巴：“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聽人說，小孩子討錢要更容易一些，所以就有人專門偷了小孩子，把小孩子弄殘疾，讓小孩子討錢。”
聞子仁想著自己過往看大的乞丐，似乎有些小孩子就是殘缺之人，當然也不全都是殘缺之人。
不過比起把小孩偷了拿去賣了那種一次性的交易，這種把人一直控製在手中的買賣的確更加有利就是了。
若是通過那些小乞兒，說不得能夠摸出一些人販子，聞子仁這般一想就想得有些遠了。秦釗唯恐聞子仁對鄭國的印象變差，連忙找補：“我們鄭國街上的乞丐，大多都還是四肢健全之人的。”
聞子仁卻是道：“誠如昨日淮安郡王所言，若大多乞丐都是是四角俱全可還仍舊行乞討之事，還是有大問題的，一個兩個尚算特例，若大多都如此便是國策或者人的問題了。”
秦釗見自己一通找補，聞子仁似乎對鄭國印象更差了，連忙閉嘴。
聞子仁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六國都歡迎他，但他卻不屬於六國的任何一國，收的弟子也是六國的人都有，他遊走於六國，每國的國君都希望聞子仁能夠在自己的國家多多呆一些時日。
若是讓聞子仁因為他的話不喜鄭國，他就罪過大了。
秦真真不知道秦釗心中的焦慮，滿心讚同的點頭：“尤叔叔說得對，這是在浪費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