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就是個累贅
趙湘因為太過激動，所以一醒了就跑來找秦真真了，也沒有吃飯，就跟著一起在這邊用了早飯，然後抱著秦真真就風一般的往大門口跑。
秦釗：“……”自家小閨女被搶啦！
他快步往門口那邊走，卻在路上被他二哥攔住了去路：“六弟，聽說昨日你拒絕了皇上的賜官？”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
秦釗勉強的笑了笑，微微頷首。
“你是不是傻了啊，還是骨頭沒長硬，喜歡給秦錫當狗？”這個弟弟，從小就是軟綿綿的性子。
寧國公府對孩子的教養實際算是盛京城中比較嚴格的人家了，所有的男娃五歲的時候都要讀書，無論嫡庶。
年紀小的時候，兄弟們在一起讀書感情倒也不錯，可慢慢的大了，懂的也多了，每個人的想法自然也就發生了變化。
寧國公府的二公子也是庶出，比世子小一年，是黃姨娘的生的。寧國公統共就兩個妾，黃姨娘是國公夫人的陪嫁丫鬟，國公夫人有了世子之後就把她抬做了姨娘。
黃姨娘最初的時候，尚算安分，可隨著兒子越生越多，漸漸的就不怎麽安分了，她自己不安分，教出來的幾個兒子也有點掐尖要強。
寧國公姨娘少，但是兒子多，足足七個。
其中一三五是國公夫人嫡出，二四七是黃姨娘生的，秦釗是葉姨娘生的。
秦鍾的話很不好聽，但秦釗隻是微微皺眉，並未反駁，他其實不太明白他四哥在不滿足什麽，又想要個跟大哥爭什麽。
秦鍾見他三杆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模樣，說了幾句覺得浪費口水甩袖走了。
他這個六弟十分聰明，但已經被嫡母養軟了骨頭，他那個生母也是個不爭氣的，一家子窩囊廢。
寧國公府的戲，還不止一處上演，國公夫人那邊，世子妃去給國公夫人請安，忍不住問：“母親，父親怎麽進宮都帶著六弟啊！”
國公夫人知道自家兒媳婦再擔心什麽，她道：“老六不是什麽有野心的，昨天你父親還回來給我說老六那孩子怕是傻的，皇上給他賜官他竟然不要，說什麽更加喜歡當夫子。”
世子妃一句“皇上為什麽要給老六賜官”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想著這些不應該是她過問的，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國公夫人道：“你父親不是那種嫡庶不分的，帶老六進宮給是皇上特意交代的，老六從小聰明乖巧，也敬重他大哥，不會有旁的心思。”
那孩子從小孺慕她，但到底不是自己生的，國公夫人心中膈應，所以對他素來都是淡淡的。等到他懂事一些了，大概才鬧明白了一些事情，也就不往她跟前湊了，相當本分。
世子妃嫁進國公府這麽多年了，對秦釗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她隻是擔心寧國公因為嫡子都不在家中，這些日子秦真真得臉，所以就偏心了。
她對秦釗夫妻二人都沒有意見，都是老實本分有眼色的，唯獨對秦真真耿耿於懷。
“今日威武將軍府的姑娘過來找十三姑娘，竟然都沒有過來跟母親您請安，十三跟這樣的姑娘一起玩兒會不會被帶壞了？”
國公夫人道：“趙姑娘不過是不拘小節而已，談不上帶不帶壞，且都是小孩子，無需那般講究。”
世子妃一驚，突然才想起自家婆母為成親之前最是不守規矩，且也是武將之女。
再說趙湘這邊，風一般的抱著秦真真上了馬車，雙手一攤：“真真，你看吧，你現在走路都要靠人抱著，我過去應該能說服聞大儒放你跟我走吧！”
那模樣隻差沒有直接說，你就是個累贅了。
秦真真：“……”她覺得自己心好累。
哎，算了算了，不氣不氣，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哼╭(╯^╰)╮
等秦釗出來之後，一行人就徑直往城西去，這次並未到聞子仁那邊去匯合。
秦真真他們過去的時候，聞子仁和百裏明硯都已經到了，秦釗手快的抱了秦真真下馬車，跟二人見禮過後歉然的道：“我臨時遇到點事情，耽擱了一下晚來了，還請先生和郡王見諒。”
聞子仁含笑道：“不必拘禮，你來的也不遲，不過是我們到得早些罷了。”
這會兒告示這邊已經有了一些人，有那識字的已經跟圍觀的路人念叨了這新張貼的告示的內容。
告訴的內容簡而言之就是：朝廷現在新出了一項政策，但凡願意自主開發荒地的乞丐，朝廷將幫忙落戶，安排住處並酌情安排一些田產。而開出來的荒地，歸他們自己所有，最高每人頭上可有兩畝開發荒地的權限，不論男女老少皆是如此。每人至少開發一畝荒地，一年為期，若是沒有開發出來，朝廷沒收田產和房屋。若是有意願者，三日之內到城西菜市口告示欄這邊來谘詢和辦理手續，朝廷審核合格者當即安排住處。
這個政策，於當下而言，算是很人性化和優渥的政策了。
一年若是都開發不出來一畝荒地，秦真真也隻能說那這些人懶得無可救藥了。
而且開發出來的荒地還是歸他們所有，鄭國人均可耕種麵積很少，現在的莊戶人家一個男丁頭上是一畝地，而女娃頭上隻有半畝地。如今糧食的畝產極低，很多人家辛辛苦苦一年下來，交了賦稅就隻能吃飽飯。
若是有個旁的事情，飯都吃不飽。
這些都是秦真真這些時間了解到的。
開發荒地雖然辛苦，但辛苦一年，後頭也就好了，至少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正兒八經的在過日子，不用風餐露宿，被人隨意唾棄打罵。
聽見是關於乞丐的，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很多尋常百姓就離開了。
隻有少數幾個乞丐聽到了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看著氣勢不凡的幾人，都有些敬畏，無端的覺得自己卑賤和氣短。
但渴望促使他們開口。
其中一人小聲的問幾人中看起來最具親和力的秦釗：“這位大人，那告示說的是真的嗎？”
秦釗點頭：“自然是真的。”
“我們幾人都是流民，大人看我們能有房子，能去開發荒地嗎？”
“你們先排好隊，一個個來說，然後將自己的姓名、家中人口幾何、先前是何處的人都交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