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絆倒的證據
小二更慌神了，額頭上的汗跟著眼淚水一起滾落下來，“沒…我沒這麽說……”
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嘖嘖道：“我瞅你這小二別是怕要賠錢，把錯兒往客人身上推吧？！”
“我瞧著這店以後是不能來了，錯了還不認，還各種找理由，怎麽能這樣呢？”
“依我看，就他們這態度，一百兩都是少的！”
……
小二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話，抹著淚，無力地反駁，“我沒有……真的是有人絆我……”
掌櫃的臉黑了下來，他們做生意的，賠錢事小，聲譽是大，再這樣下去，別的客人也都要有意見了，當即便要一錘定音，賠錢給那胖商人。
卻聽一聲慢悠悠的“等等…”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蘇喬魚微舉著手，不懼眾人目光的道：“我能找到證據，證明他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阿青眉心一跳，但旋即想起，事情發生時，她是背對著自己的，除非她背後長了眼睛，否則她根本不可能會看到，心下一鬆哼笑道：“小姐，你瞧，她以為她是誰啊，還證據！真是大言不慚！”
李珍珍隻覺得煩心，好好出來吃頓飯，偏偏又是吵鬧不休，加上她本就不喜蘇喬魚，便道：“既然能找到證據，就快些說出來，沒得吊人胃口有什麽意思。”
眾人聞言反應過來，跟著起哄催促。
蘇喬魚也不急，叫了掌櫃到了人少的一邊，確定旁人聽不見後，同他小聲說了幾句，旋即便看到掌櫃的眼睛一亮，正欲轉身被蘇喬魚叫住，“掌櫃，別亂動也別亂看，想想那一百兩吧！”
掌櫃激動之情頓時冷靜了幾分，拱手朝蘇喬魚道：“多虧姑娘的明察秋毫，我先把事情解決了，回頭再來同姑娘道謝。”
“隻是看不過眼，順手罷了，掌櫃的隻管去忙吧。”蘇喬魚笑笑。
眾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那兒嚷嚷呢，掌櫃的抬手壓了下，“稍安勿躁啊，馬上就能知道我家小二的話，是真是假了！”
胖商人挑挑眉，“快些啊，我還約了人要談生意呢！再耽誤，這錢可就又得加了！”
“稍等片刻！馬上就好！”說完，便見掌櫃的叫來幾個夥計在大廳一角圍成一圈，依次將同阿青一邊的幾位客人請到圈子裏，還叫了圍觀的客人過來做證人。
阿青這邊也同樣被幾位洗碗婆子圍了起來，而證人是幾位客人的女性家眷。
“搞什麽鬼啊？！”阿青其實一點都不想過去，可別的客人都過去了，她不去，這不就是說明她心裏有鬼嘛？無奈隻能被那幾個洗碗婆子給圍住了。
其餘的客人也都伸頭伸腦想要瞧瞧，這掌櫃的葫蘆裏賣什麽藥。
“諸位，這圍起來也是為了防止有人說我們故意栽贓汙蔑，所以除了咱們店裏的，我還特意請了幾位客人做證，希望大家靜待片刻，也好還我們酒樓一個清白！”
掌櫃的先揚聲說明了一番，等眾人目光都被他吸引後，他將身側一臉茫然的小二拉到前麵，“大家應該知道，這小二呢，除了上菜，還有不少酒樓裏的活兒，包括這每日的炭火也都是他們準備，所以請看他的鞋，雖然他鞋是半月前才換的，但已經黑得不成樣了。”
眾人聞言紛紛朝小二腳麵上瞧去。
這一看，喝，還真是，黑得都和那木炭分不出來了。
“所以，這要是誰絆了他，那鞋麵上的炭灰必然是會在誰的腿上留下印子！”掌櫃話音落下，阿青故作鎮定的臉倏然一白，下意識看向自己剛才使壞的那隻腳。
就見自己剛得的煙青色長裙裙邊，一處刺眼的漆黑。
她慌裏慌張將那處裙角往裏藏，卻聽邊上婆子驚叫，“哎喲！這咋黑成這樣啊！”
這一聲喊的，另外幾個婆子和婦人都注意了過來，圍觀的也開始伸頭伸腦。
“這…這是我早上在廚房忙活時，蹭上的……”阿青抽著嘴角，強作解釋。
婆子們眼尖，“不是吧？我瞧這裙子可新著呢，怕是出門才換上的吧……”
“我瞅著也像……”
阿青漲紅了臉，緊緊攥著裙邊，口中卻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長出了口氣的掌櫃臉上終於有了笑意，看來這一百兩不用賠了。
“各位都瞧見了，這事跟咱小二無關，不過呢，怎麽說都是在咱店出的事，耽誤這位客人用餐了，所以這頓飯錢就免了，至於該如何賠償……”
掌櫃睨了眼神色慌張的阿青，轉頭同胖商人客氣道：“就請二位自己商議吧……”
“慢著！”掌櫃這話剛落地，就聽一聲輕喝，李珍珍沉著臉站起來，“掌櫃這不對吧，什麽叫賠償我們來商議，即便是你家小二絆到我家丫鬟腳上摔的，那也隻能怪你們家小二走路不長眼，怎麽能叫我們來賠這個錢？也太強詞奪理吧！”
“什麽叫我走路不長眼，我明明就是你家丫鬟突然把腳伸出來，才害我被絆到的！”小二不幹了，立馬跳起來反駁。
“哼，我瞧就是你自己絆到了，賠不起錢卻想賴在我家丫鬟身上！”李珍珍口齒伶俐，神情倨傲，一時倒還真將小二給壓了下去。
圍觀眾人安靜了下，轉而小聲議論開來，“這姑娘說的也有道理哈……”
“說不定還真就是自己沒注意，不想賠錢，賴人家小丫頭頭上……”
小二剛下去的汗又冒出來，急急道：“沒有！我說的是真話，我看得清楚！就是她突然伸腳的！”
“還看得清楚，那剛才怎麽連是誰絆的都不知道？！”李珍珍冷嗤一聲，緊緊抓住小二話裏的漏洞。
“我……我…反正就是她忽然伸腳的…”小二急得語無倫次，他路瞧得好好的，不是她突然伸腳，還能是什麽？
“有意思，我還沒怪你眼瞎看不清路把我家丫鬟的新裙子給弄髒了，居然還想倒打一耙，反正想賴我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李珍珍沉著臉，將事情推得一幹二淨。
一時間，小二和李珍珍各持一詞，誰都不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