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就這麽想當我的女人?

聽到動靜,一位鬢角發白的男管家走到主臥門口,規矩的沒進門。

——陸霽淵是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不喜別人進入他的私人領域。

“林叔,是你把人放進來的?”陸霽淵臉色不好。

在這銀月莊園內,也隻有照顧陸霽淵長大的林管家敢不經過他的允許,把盛晚棠放進他的房間。

林管家歎了口氣,勸說:“四爺,您總不能一直孤身一人的不成家,夫人也鍾意盛小姐成為您的妻子,為她的兒媳。”

陸霽淵仿佛沒聽到林管家的話,冷著臉道:“林叔,今天的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一周前,盛晚棠還是他侄子陸啟的未婚妻。

如今為了能留在他身邊,甘願待在暴雨之中受折磨。

女人的感情真是廉價!

他陸霽淵又不是收破爛的,什麽女人都要。

陸霽淵站在落地窗旁,從這個位置看出去,恰好能看到盛晚棠。

電閃雷鳴下,女人纖瘦的身影站在雕花大門外。

盛晚棠膚白如雪,細膩如瓷,眼睛弧度優美,鼻梁精致,嘴唇小巧,美得宛如深夜綻開的優曇花,美到極致。

她全身濕透,雨水不停的砸在她臉上、身上,雨水從額頭流入眼角、流到臉頰、下巴滴在地上……

即使如此,她一點也不狼狽,反而多了一份脆弱的美感。

忽然。

雨夜中的女人似有所覺。

她抬起頭,看過來。

盛晚棠的視線被雨水模糊,隻看得清二樓的落地窗前逆光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

她知道,陸霽淵正盯著她。

盛晚棠兀的歪頭一笑,衝著二樓的方向,輕輕招了下手。

那模樣,說不出的乖巧柔順。

可是仔細一品,全是挑釁!

就好像在說:陸太太這個位置,我坐定了!

“人死之前,丟回盛家。”陸霽淵周身氣壓驟降,冷漠的進了書房。

他給她機會離開,她要找死,沒人攔著!

-

主樓別墅外。

電閃雷鳴,暴雨不停。

男人消失在落地窗後,盛晚棠無趣的收回視線。

暴雨之下頭暈腦脹的痛苦感越來越濃重,全身又冰冷又燒熱。

如果不是盛家的威脅宛如一把刀架在脖上,傻子才會站在這裏淋雨!

——盛晚棠答應嫁給陸霽淵,盛家父母仍不願放過她這顆棋子,又以盛老夫人作為要挾,企圖控製她繼續為盛家賣命。

盛晚棠從來沒有從盛家父母身上感受過一丁點親情。他們對她隻有苛刻的要求,即使她有了“第一名媛”的美稱,他們依舊不滿意。

盛晚棠曾經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高燒病危,隻有盛老夫人送她去醫院,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盛老夫人是盛晚棠在盛家多年,唯一的溫暖。

就在這時,盛晚棠的手機來電震動。

“晚棠,隻要你求我,我可以讓你留在我身邊。”

聽筒裏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那高高在上的口吻宛如恩賜。

盛晚棠差點沒被惡心吐。

“陸啟,背著自己未婚妻和別的女人亂搞的渣男,我嫌髒!”

盛陸兩家早有婚約,盛家父母選擇陸啟一家作為靠山,命令盛晚棠和她毫無興趣的陸啟訂婚。後來,盛晚棠身世大白,盛家又要求盛晚棠嫁給陸霽淵,以履行盛、陸兩家的婚約。

直到出嫁前夕,盛晚棠親眼撞見陸啟和盛家才找回來的親生女兒盛夢月滾在一張**,這才知道,陸啟和盛夢月早有苟且!

盛家逼她嫁給陸霽淵,就是要她給盛夢月讓路!

“我勾上盛夢月還不是因為你太端莊得無趣?我們都要訂婚了,你連手都不給我摸一下!”

陸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就算盛晚棠有絕頂漂亮的皮囊,一個隻能看不給吃的女人,有什麽用?

“盛晚棠,陸霽淵那個廢物什麽都給不了你,甚至連**都不能滿足你,你想要過好的生活,隻有依附我。”

“陸啟,醒醒!我盛晚棠再落魄也不會在垃圾桶裏撿男人。”

盛晚棠突然想起什麽,嘴角揚起笑意,“對了,你以後見到我,記得尊稱我一聲——小、嬸、嬸!”

盛晚棠掛了電話,閉著眼都能想象出陸啟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感到一陣痛快。

陸啟的父親是陸霽淵同父異母的兄長,按輩分,陸啟自然要叫她一聲嬸母!

讓渣男當她的晚輩,爽!

盛晚棠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身體忽冷忽熱,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一口氣撐著。

不能放棄啊盛晚棠。

如果倒下去,奶奶怎麽辦啊?

……

東方的天際吐出一絲魚白。

破曉了。

豆大的雨滴漸漸變小,終於停下。

銀月莊園的傭人打開了主樓的大門,輪椅壓在鵝卵石上,發出軲轆聲。

輪椅裏坐著高大冷峻的男人,他身姿散漫慵懶,看到盛晚棠還站在門口。

女人全身濕透,濕潤的頭發貼在臉蛋的上,皮膚是不正常的紅,嘴唇卻是病態的白,偏偏她眼睛卻格外的亮。

帶著一股固執和……挑釁。

盛晚棠輕輕抬手,微微一笑:“早啊,陸先生!”

她臉蛋又嬌又虛弱,輕輕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聲音又輕又啞,像是一根羽毛在人的心尖兒上掃。

陸霽淵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

盛晚棠從他的冷淡的神色看到三個字:還沒死?

“真不好意思,我讓陸先生失望了!”高燒讓盛晚棠頭暈腦脹,沒好氣的提醒他,“想必陸先生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隻要我不死,就是你的陸太太!”

他不能再趕她走!

陸霽淵嫻熟的驅動輪椅,轉瞬間停在盛晚棠的麵前。

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即使是坐著,也能一抬手就輕鬆捏住盛晚棠的下巴。

盛晚棠的身體被迫下傾,抓住輪椅扶手才沒有跌倒,錯愕的瞪大眼,呼吸一滯。

男人的麵孔近在咫尺,盛晚棠甚至能看到他的睫毛,又長又密。

陸霽淵冷冰冰的看著盛晚棠。

“盛晚棠,你就這麽想當我的女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