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陸太太,配合點

盛晚棠的禮服是在華一盛典前一天送到的銀月莊園的警衛處。

“四爺,盛小姐定的禮服到了門口。”林管家沒掛警衛處的電話,轉頭請示陸霽淵。

男人腿上放在並購案的合同正在看,聞言抬了下眼皮,麵無表情的俊臉上就差寫著一句:還想我親自去取?

林管家讓警衛將衣服送進來,掛了電話,笑嗬嗬的解釋:“四爺,從前這裏沒有女主人,您對夫人的態度又不明朗,他們多問幾句也正常。”

陸霽淵在並購案上畫了個紅色叉,將這份垃圾丟到一邊:“態度不明朗?”

林管家說:“您新婚夜把夫人趕出去,又丟了夫人的嫁妝,前幾日夫人出門都是坐的出租車,他們可不得亂想麽?”

易九正整理文件,也忍不住說句公道話:“爺,您之前還把太太半路趕下車。”

聽聽,這是人做的事嗎?

陸霽淵一個冰冷淩冽的眼風掃過去,氣勢駭人。

易九立刻低下頭裝啞巴,假裝自己剛才什麽都沒說。

陸霽淵不愉快的蹙了蹙眉。

怎麽聽著,跟他虐待她似的。

盛晚棠的速度很快,取了禮服回房間換好再化了個淡妝,總共隻花了一小時。

女人穿著一身綢緞的裹身黑色禮服下樓來。

她原本齊腰的長發隨意的挽起,裙身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裙擺從膝蓋上方十公分開叉,能看到若隱若現的腿部線,那肌膚的白在緞麵的黑中,顯得格外的吸睛,完美詮釋低調而高級。

“我有點事,要出門。”盛晚棠捏著手包,出於禮貌,對陸霽淵說了自己的去向。

她還沒有給人報備行程的先例,之前陸霽淵都不在家,她隨便出入。

陸霽淵繼續看著手裏的文件,沒說話。

那態度就是:我對你的行程沒、有、興、趣。

盛晚棠撇撇嘴,沒禮貌的男人!

人剛走到玄關換好高跟鞋,身後傳來陸霽淵的聲音:“林叔,給她安排車。”

盛晚棠下意識拒絕:“不用。”

她並不想和陸霽淵有過多的交集。

“陸太太,配合點。”陸霽淵的聲音有些涼,更像是一種命令和威脅,“我沒有虐待夫人的陋習。”

盛晚棠:“……?”

她什麽時候有說他虐待她了?

林管家眼觀鼻鼻觀心,怎麽覺得他被內涵了呢?

盛晚棠出門後,易九剛接了任星宇的電話。

“爺,華一今晚活動租的我們的場地,任少說給您留了座兒,您隨時可以過去。”

“不去。”

陸霽淵對這些活動一向沒興趣。

陸霽淵才想起來哪裏不對勁——她的身上缺點首飾。

“林叔,”陸霽淵說,“讓人送點女人的衣服首飾。”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要給誰準備的。

林管家高興的應下,又問:“要給太太準備多少?”

“把女主人衣帽間填滿。”

主樓女主人的衣帽間,占地一百平米。

填滿,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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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一盛典是近幾年風頭正盛的時尚晚會,受邀的大多數娛樂圈和時尚圈的人。

盛晚棠剛到自己的位置,耳邊傳來一陣嗤笑。

“夢月,那不是偷了你前二十年人生的小偷麽?”

說話的女人一席紅裙皮靴,明顯的女愛豆打扮,她身側的盛夢月穿著迪奧家今年主打的白色紗織長禮裙,化著精致的妝,拿著一隻香奶奶手包,奢華貴氣。

“鳴鳴!”盛夢月對剛才說話的女生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了。

丁鳴是盛夢月女團解散前的隊友,兩個人同在一個經紀公司,在得知盛夢月豪門千金的身份後,丁鳴無條件的維護和巴結盛夢月。

“晚棠,你不要介意啊,鳴鳴沒有惡意,她隻是……隻是為我抱不平。”盛夢月歉意的對盛晚棠說。

既然沒有惡意,說什麽抱不平?

盛夢月把又當又立詮釋得淋漓盡致,盛晚棠都不想搭理她。

誰知盛夢月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很奇怪,你今年才畢業,以你的資曆和名氣,怎麽能被華一邀請呢?”

丁鳴立刻笑著接嘴:“莫不是走了見不得光的渠道才拿到了邀請函?賣身體獲取利益,你這張臉的確能幹這種事。”

“時尚圈的邀請門檻有明文規定,你們在質疑主辦方的公正性?”盛晚棠笑容得體的反問,“不如我們現在去問問?”

按資曆和名氣,盛晚棠的確不在受邀範圍內。但是她大學的履曆太能打,且拿了不少高含金量的形象設計比賽金獎,成為了受邀者的破例者。

盛夢月也明白其中道理,現在被盛晚棠反將一軍,她隻能幹笑著說:“我就隨口一說。”

她哪裏敢和主辦方叫板?

盛晚棠正打算離開,突然目光一定——盛夢月脖子上戴著的一整串的鑽石項鏈,每一顆鑽石都晶瑩剔透,剛性十足,切割完美。

“你脖子上的項鏈倒是漂亮。”沒人察覺到盛晚棠的聲音和眼神都驟然降了溫度。

這條項鏈是她去年為沐如依定製的,卻在家中突然找不到了。

現在卻出現在了盛夢月的脖子上。

原來是被林芝給拿走了。

盛夢月指尖滑過鑽石項鏈,笑著說:“FL級別的鑽石項鏈,巴黎頂級大師親自操刀設計,自然是漂亮的。家裏人疼我,我媽媽特地給我定製的。”

這條項鏈是盛夢月在家裏無意中看到,撒嬌讓林芝送給她的。

“這也太漂亮了!難怪我的眼珠子一直不受控製的看你的項鏈!”

“月月,好羨慕你有這麽疼愛你的媽媽!”

丁鳴和周圍幾個三四線女明星見狀,立刻開始恭維盛夢月。

聲音越來越大,時尚圈的人聽見有巴黎頂級大師親自操刀的首飾,也過來一觀。

盛晚棠眼神冷漠,任由這些女人誇讚和談論那條鑽石項鏈。

“誒?這不是盛晚棠給沐如依定製的項鏈嗎?”突然一個人道。

盛夢月對“盛晚棠”三個字十分敏感,笑容都淡了幾分:“這位小姐,你不懂就別亂說,我才是盛家小姐,這條項鏈是我家人為我定製的。”

她特定強調了“我”。

盛晚棠都已經不是盛家女了,怎麽這些人還能記得盛晚棠!

“哈哈哈哈!”那設計師和同伴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紛紛笑起來。

盛晚棠倚靠著吧台,單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