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半顛不癲

尼瑪!

老不死的要坑死我嗎?

見惡狗朝我衝來,這家夥的體型都快趕上我了,一看就是要來咬我,不跑是傻子。

可正當我轉身要跑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假瞎子還在天橋底下,我急得連忙朝他叫喊道:“快跑啊,別一會咬你!”

“你小子管好你自己吧!”

那家夥不領情,這可把我氣得,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一邊跑一邊咒罵道:“吳半仙啊,吳半仙,我要是被咬了,老子跟你沒完!”

“慢著!嘯天!”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家夥突然吹了一聲口哨,頓時,身後的惡狗不再犬吠。

這下我明白了,停下腳步,平息了一下心情,我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您是半癲?”

對方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而是朝我冷言問道:“你師父叫什麽?”

“吳不凡!”

我如實回答,後者則是露出了一副厭惡的表情。

“你真的是老不死的徒弟?”

“對!”事已至此,我很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半癲’,於是,我雙手抱拳,左手大指與右手大指呈左上右下相交,左手其餘四指與右手其餘四指也呈左上右下相交,從正麵看去,兩大指處宛如太極圖之樣子。

此乃,道家拱手禮,半癲見狀點點頭。

“不錯!看在剛才臨危之際,你還有心提醒我,說吧,你師父讓你來找我何事?”

半癲說話的樣子,讓我感覺得出來,他跟我師父之間應該有什麽過節。

不過,他都發話了,我也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隻是說了一個開頭,說自己去了八方來貴,頓時,半癲就打斷我道:“沈家的事情?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說著,他便又吹了一聲口哨,惡犬跑開,而他則是一瘸一拐地朝著天橋走去。

見狀,我這才反應過來,他丫的叫做半癲,不是瘋癲的癲,是的顛簸的顛啊!

“還愣著幹嘛?快來啊!”

半癲走在前麵見我沒跟上,對我揮揮手。

一路小跑追上他後,他便帶我來到了一座小平房。

半邊街其實就是沿河的一條小街,一邊是河,一邊是堤岸,所以,並沒有任何的建築可言,而現在我們所在的小平房,則是建造在了堤岸之上的。

這裏整得跟個貧民窟似的,一個個居民衣衫不整,落魄的樣子,讓我隻覺得自己來到了三教九流的匯聚地。

這座平房是半癲的家,就一層,裏麵沒有廚房,燒菜吃飯都擠在客廳裏,後麵是一間臥室,旁邊的衛生間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連扇門都沒有。

屋子裏麵充滿著一股淡淡的廁所味,而半癲在關上大門後,一下子屋裏變得昏暗無比,而那股讓我作嘔的味道就更濃了。

“行了,小家夥,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仔細給我說來!”

半癲在桌上點了一支蠟燭。

我看著桌上隨意放置的剩菜剩飯,隻能硬著頭皮將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已經是我第三次說了,所以,說起來我很流利,把一些重點更是說得很清楚。

半癲在聽完後,點了這一支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煙,混雜著屋內的廁所味,嗆得我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三百塊!”

半支煙抽完,半癲伸手問我要錢。

“啥?”

“你師父找我幫忙,再怎麽友情價,問你要三百也是應該啊!”

我去!

這錢要的,我怎麽感覺這根本不是什麽友情價,反倒是我被宰了呢?

不過,話說回來,再有多不舍得,我這錢還是給了,畢竟小命重要。

拿著錢,半癲聞了聞,隨意地塞入口袋後,他咋巴了一下嘴。

“小兄弟啊!你的事情不好辦啊!我本以為隻是沈家的事情,結果,你今天還惹上了李清那小妮子,不過,說來也正常,沈李兩家本來就是世交,算算時間,她們兩個小妮子的十年命劫也該到了,不巧的是,你又摻和進去了,哎……難辦…難辦啊……”

這個半癲,說起話來一點營養都沒有,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了道道,我不由的嘟起嘴來,很是不爽道:“別繞彎彎了,你這套問啥啥不行,算啥啥不靈的江相派做法,我懂!”

“哎呦!!”半癲被我的話說得突然變得饒有興趣了起來,“沒想到啊!你師父向來看不起我們江相派,怎麽教出來了一個懂我們這行的?”

“你是江相派的?”

聽聞對方的話,我的心情掉落冰點。

從小我師父就跟我說江相派是騙人的玩意,說是在古代他們這一派還出過一些有真本事的人,可是到了現代的江相派,靠著傳下來的‘軍馬’一個個都是混吃等死的玩意。

而現在半癲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是江相派,加上之前他對我說的這些,我對他的印象談不上有多好了。

半癲見我樣子怪怪的,又點了一支煙。

“算了,三百塊也就說這些了,要想我再說點,你……”

說著,他對我搓搓手,顯然是又想問我要錢。

“臥槽!你過分啦,你跟我師父有什麽過節我並不知道,你這存心是在坑我錢嘛!老子我不吃你這套!”說著,我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而就在這時候,我腰間的玉佩碰到了一下桌子,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走吧!你帶著鎖魂玉,今晚你必死!”

突然,半癲一反常態扔下這麽一句話,讓我冷不丁地有些猶豫了起來。

“行!想必你也知道,我師父是鐵公雞,我不瞞你說,我自從拜師之後,我師父也沒給我過什麽錢,剛才付了車錢,又給你了三百,我現在全身上下,加起來也就是兩百多塊了,我趙大為不是什麽貪生怕死之人,這是我所有的家當了!你愛幫就幫!不幫拉倒!”

說著,我就把口袋裏麵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扔在桌上。

我本以為半癲會毫不留情的將錢收下,卻不想他突然站起身來,竟然變得無比的激動道:“你…你…你說你叫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