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咱們賭點什麽

白半夏直接無視白水,對許大夫說:“因為我爺爺氣管處卡了一塊小碎骨片,導致痰多,而且因為骨片傷了氣管,痰拍出會帶血。”

許大夫露出驚訝之色,“你如何知道?”

白水覺得自己被無視了,更加不悅,“家裏多久沒吃過肉了,哪來的碎骨片?”

“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少半個月以上,我記得半個多月前爺爺喝過雞湯。”白半夏說。

白水臉有點長,長了一雙吊梢眼,瞪著人的時候瞧著挺凶。

前身的記憶中曾看到二伯喝了酒打二伯娘,所以既怕他又很不喜歡他。

“你什麽意思?半個月前不就是你二伯娘從娘家端了碗雞湯回來嗎?沒給你吃你就記恨上了?”

白水一臉的戾氣,還啐了一口,“賴在家裏白吃白喝的賠錢貨,倒學會給別人潑髒水了。”

“治病救人,實話實話,別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心思多。”白半夏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懂醫術?”許大夫起了興趣。

白半夏點了點頭,“我之前不在家的時候,就是在跟師父學醫。”

“你師父是誰?”許大夫問。

“她說自己出自隱世醫門,不告訴我姓名,隻讓我喚她師父。直到前幾天她說教的差不多了,要繼續去遊曆,並交待我行醫救人,不要辜負她的期望。”白半夏編的挺帶勁,反正臉不紅心不跳。

“隱世醫門?你怎麽不早說!”許大夫兩眼放光。

白半夏做出無辜狀,“我師父之前不許我講啊,師命不可違。”

許大夫有些失望,“她沒說幾時回來?”

白半夏搖搖頭,“她說有緣自會再見。”

“這痰確實不對勁,難道真是碎骨片?”許大夫若有所思,“真是這樣可是要反複的,你會治?”

“可以治,隻不過……”

不等白半夏說完,就被白水打斷了,“許大夫你別聽她瞎掰扯,真有什麽師父還不給她治治那一身肥膘?”

白水說完,屋裏響起哄笑聲,笑聲中帶著深深的鄙夷。

白老太太和白水媳婦許氏都在笑,就連一直沒說話的老大白山媳婦也扯了扯嘴角,而白水的兒子三郎笑的格外誇張。

“估計是在哪裏聽了點話本子,就假裝會看病,編出什麽師父來了。真要有什麽神醫,能瞧的上她那豬樣?”白老太太附和道。

三郎捂著肚子笑彎了腰,“白半夏你這牛吹大了,你這廢物要是會治病,太陽都能打西邊出來。”

他比白半夏小一歲,卻都是直呼其名,打心裏瞧不起這個堂姐。

“二哥,你們……”這次白田都被氣到了。

麵對這一張張嘲諷的嘴臉,白半夏卻毫不在意,因為很快她就能啪啪打這些傻子的臉。

“我如果能治呢?”她挑釁的看向白水和三郎。

白水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就你?除了吃和長膘,你還能幹啥?你要能治好,我名字倒著寫!”

“不如我們賭點什麽吧。”白半夏眼底閃過精光,“如果我沒能幫爺爺取出碎骨片,我就自覺嫁給王漢。如果我幫爺爺取出了碎骨片,你們就輸給我二兩銀子。”

她最後是衝著老太太說的,因為家裏銀錢是老太太在管。

“半夏!”張靈芝著急起來,閨女可不能嫁給王漢那個打死原配的惡人。

白半夏俏皮的衝她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娘要相信她,張靈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女兒。

“二兩銀子,你也配?”一提銀子,老太太就跟鬥雞似的,抻著脖子叫了起來。

“你們不是說我蠢豬說我廢物嗎?怎麽怕了?”她說完看向許大夫,“許大夫做個證,怎麽用藥怎麽下針,我先跟你說,你來評判對不對,另外就是你的銀針借我一用。”

“行。”許大夫大方的取出了針袋。

白半夏之前沒辦法幫老爺子取碎骨片,主要是沒有銀針,她原本打算等兩天神醫係統升級了,就能拿到一套銀針了,再幫老爺子治病。

如今倒了這個份上,她隻能先借許大夫的銀針用了。

白田很上道的幫腔:“二哥怎麽不說話了?難不成是怕賭輸了不敢應下?那豈不是說你們打心裏覺得半夏能給咱爹治好病,卻故意阻攔,不想咱爹好起來嗎?”

“放屁!我怕什麽?賭就賭,可別回頭你又尋死覓活的不讓你閨女嫁給王漢。”白水說著朝老太太使了個眼色。

老太太一琢磨也對,隻要她的乖寶不鬧了,胖丫頭嫁給王漢,還能賺點聘禮回來。

“賭就賭,我就不信豬還能上樹了。”老太太應道。

“記住你們說的話。”

白半夏隨即把藥方說給了許大夫聽,不是太複雜的方子,許大夫聽完沉默了片刻,問了其中一味藥的用意,白半夏耐心解釋,許大夫不住的點頭,看向她的目光越來越亮。

“這方子好,要喝幾劑能排出?”許大夫問道。

“隻喝一次,然後配合針灸。”白半夏又把下針的方法講了一遍。

許大夫越聽越激動,“這針法太難了,太難了!你真的能做到?”

白半夏點點頭沒多解釋,這麽複雜的針法不是學過會紮的,恐怕也講不清楚。

“好,好,你可遇到了個好師父啊!”許大夫讚不絕口。

見許大夫這樣,白家人的神色都有了變化,胖丫頭真的學了醫?

白田和張靈芝自然是一臉的驕傲,大伯白山也露出欣慰之色,大伯娘則是多了幾分審視。

就連老太太聽到老爺子的病能很快治好,也是打心裏替老爺子高興。

隻有白水一家三口臉色很不好看。

白半夏的方子都是常見藥材,許大夫隨身帶的藥箱裏都有,很快就配了出來。

“我去熬藥。”張靈芝這次長了心眼兒,她可要好好盯著藥湯,誰都別想靠近。

熬藥需要時間,許大夫幹脆坐下喝茶,又跟白半夏聊起了治病之道,白半夏一一作答,兩人你來我往,聊的十分投契。

雖然眾人都聽不懂醫理,但怎麽也看出白半夏是真的懂醫術。

而且很多時候許大夫竟然是請教的語氣?

他可是十裏八村資曆最老的大夫,平日裏多少有些高傲,現如今卻在虛心向個小丫頭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