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攤傷害

“什麽事?”白半夏問道。

“王家說你毀了桃花的臉,要找你算賬哪,你爹假裝暈過去,讓我來跟你說千萬千萬別回家,先去你姥爺家躲幾天。”張靈芝聲音大的震的白半夏耳朵嗡嗡響。

“娘,你小聲點。”白半夏嘴角直抽抽,她娘長的挺好看,怎麽嗓門子這麽大?

得虧附近沒人,否則馬上全村都知道她爹是裝暈的,她要被送去姥爺家了,也難為他爹這些年都沒嫌棄過娘是豬隊友……

張靈芝急忙捂住嘴,飛快的朝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快走快走。”

白半夏卻拉住了她,“我不去,該來的總會來,我倒要會會王家人。”

說完她徑直往回家走,張靈芝追在後麵焦急的說:“不行不行,桃花娘可能打架了,桃花爹力氣大的很,咱們打不過的。”

白半夏突然定住,歪著腦袋看向她娘,“那要是他們動手,爹一個人挨打不更慘?”

張靈芝嘴巴張的老大,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

“那不行,你爹身子弱,可不能挨打。”她焦急的說。

白半夏拉起她娘的胳膊繼續朝回走,“所以啊,總要有人分攤傷害嘛,何況咱們也不一定會吃虧。”

兩人走到白家院門外,已經有不少人圍著看熱鬧了,院子裏傳來白老太太的叫聲,“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白半夏大步走進院子,看到一名魁梧的中年男人正扯著她爹的脖領子,不用說定是王桃花的爹。

她爹白田眼睛緊閉著,好像真暈了一樣。旁邊老太太緊緊拉著桃花爹的手,怕他傷到白田。

“王二你說這是何必呢,小姑娘家家的事,可影響不到咱們兩家的和氣。”白老太太勸道。

“我閨女的臉都毀了,你跟我談和氣?”桃花爹說著抬手就要朝“昏倒”的白田臉上打。

就見一個身影衝了過去,用身體護住了白田。

“我男人身子不好,要打就打我吧。”張靈芝叫道。

白半夏想拉住她娘都沒來得及,她發現她娘這個啟動速度真的可以,擱現代能做個短跑選手。

而且……她娘這是領悟了“分攤傷害”的含義麽?

“住手!”

白半夏可不能看著娘真挨打,厲喝一聲衝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桃花爹的手腕。

“小丫頭片子還敢跟我動手?”桃花爹想借機給記憶中的胖姑娘點教訓,不想話都說出去了,手卻一麻,使不上勁了!

白半夏扔開他的胳膊,冷笑著說:“昨天你家桃花帶了一群人把我推進河裏,我看她笑的那麽開心,還以為她們都喜歡到河裏去玩呢。至於她臉上的傷,不是應該問問跟她一起掉進河裏,死扯著她不放的人嗎?”

“呦,蠢豬都會講話了,倒變的牙尖嘴利起來了。”桃花娘突然從後麵推白半夏,被白半夏一側身閃開了。

白半夏眼睛微眯,顯然有些不高興了,難怪王桃花這麽刁蠻不講理,嘴巴臭又愛亂打人,真的是什麽樣的爹娘養出什麽樣的女兒。

站在屋裏的桃花拿了個帕子捂著臉,一看到白半夏,兩隻眼睛就露出凶光,牙齒咬的咯吱響,仿佛恨不得把白半夏給咬死。

“白半夏,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好看,故意毀了我的臉。”王桃花叫道。

她這麽一說話,又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痛的直吸冷氣,擋臉的帕子也歪斜了,露出三道長長的傷口。

她的傷口沾了髒水,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發炎紅腫,有的地方還流膿了。

都說相由心生,王桃花長的有些刻薄,再配上這三道傷口,更顯得猙獰可怖了。

“都別動氣,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嘛。”白老太太又開了口,“桃花受了委屈,再讓她打回來就是了。”

白半夏淡淡的看向老太太,可老太太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個奶奶還真是不喜歡她啊。

躺在屋子裏“昏迷”的白田哼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哎呦,哎呦,我這胸口悶痛的厲害。”他聲音虛弱的說,“我家半夏膽子小,怎麽可能打人,這肯定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也不看看你家半夏長的什麽豬樣?還不是嫉妒我家桃花生的貌美,才下這種狠手,她能跟我閨女比?十個她都賠不起!”桃花娘叫了起來。

王桃花咬牙切齒的說:“劃花她的臉能補償我受的傷嗎?她也配跟我相提並論,十八歲都嫁不出去的蠢豬,還半夜偷人大了肚子,她死了都賠不起我的臉!”

叔可忍,嬸嬸也忍不了了!

所有人都沒看到白半夏是怎麽過去的,就覺得眼前一晃,白半夏就已經站在王桃花麵前,一隻手掐住了王桃花的脖子。

“你造謠汙我清白,還帶一群人來圍打我,現在跑到我家還敢嘴巴這麽臭,真當白家沒人嗎?”

白半夏說著這話,眼睛卻挑釁的掃了一眼白老太太,你胳膊肘還朝外拐,隻會讓人笑話白家人好欺負。

白老太太氣的臉色鐵青,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你找打,放開桃花!”王桃花爹說著就要動手,卻不想白半夏從頭上拔下一支發簪,尾尖指在了桃花臉上。

“樹杈削的發簪不太鋒利,但也能毀個容了。”白半夏不急不慢的說,“小臉被撓成這樣真可憐,要是再被紮個洞就更可憐了。”

這下桃花爹和娘都不敢擅動了,可桃花娘嘴巴卻依舊不饒人,一直絮絮叨叨罵個不停。

“閉嘴!”白半夏一聲低吼,屋內瞬間安靜了不少。

“你們如果來理論,那我就好好跟你們說道說道。”白半夏手上緊了緊,讓想張口的王桃花聲音卡到了嗓子眼兒。

“你們說毀了桃花的臉要賠,我沒意見,誰毀的找誰去。不是你們家自己人在河裏抱著她撓的嗎?她腦子不好記不清,問問在場的其他姑娘不就知道了。”

白半夏繼續說:“如果你們不想講理,非要動手,那都打上門了,也別怪我不客氣。”

她聲音不算大,但氣勢十足,哪像往日那般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