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劫囚砍人
“官爺,那就是白半夏。”有人帶路,離了老遠指著白半夏叫道。
“閨女……”白田心中大亂,官兵是衝著他閨女來的?
白半夏卻衝她爹微微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任何時候自己都不能亂了陣腳。”
見閨女這般鎮定,白田慌亂的心緒竟一點點平複了下來。他深吸一口氣,閨女說的對,不能自亂陣腳。
“你是白半夏?”為首的官差張鐵走到白半夏跟前,黑著臉問道。
“是。”白半夏答道。
“趕快跟我們走一趟。”他似乎很急,伸手想拉白半夏的胳膊,但又覺得不合適,隻好催促到,“快一點!”
他語氣急促,聲音一下子拔高不少,把來看熱鬧的人都嚇的打了個寒顫。
官差啊,腰上的刀可是真家夥。
“好。”白半夏暗暗鬆了口氣,沒有抓她胳膊,更沒帶鐐銬,看來不是大事。
白田不放心,跟上去問:“官爺,有什麽事嗎?”
“急事,路上再說。”張鐵冷冷的回到。
張靈芝也追了上去,“我們要陪我們閨女一起。”
張鐵沒理她,大概是不反對的意思。
等人走遠,寶山村仿佛炸開了鍋。
“來抓白半夏的?胖丫頭犯了什麽事?”
“不會真偷漢子了吧?”
“偷漢子也不能驚動官兵吧?怕是醫死了人?”
“白家那倆父女都是禍害,咱村這些年啥時候招來過官兵?”
“完了完了,白家攤上人命官司了。”
“……”
村長臉色很不好看,在他的管理下村子出了大事,官差都來抓人了,他的臉麵掛不住啊。
他站在白家院門口,也沒進院子,語氣責備的說:“怎麽又是你們白家,什麽時候能消停些?”
白山迎出去作揖,“讓村長費心了,興許是有誤會,等他們回來再說。”
“回來?下大獄了還能回來?”白水從屋裏走出來,“白半夏下毒害人,早該被抓了,真是白家之恥!”
之前白水流鼻血又被狗咬,還被村裏人當飯後談資笑話了兩天,如今白半夏被官差抓走,他這話就有了些可信度,一時間許多人的表情變的精彩起來。
“二弟!”白山皺眉,“這種話可不能亂講。”
“我怎麽亂講了,大家都看到白半夏被抓走了,老天有眼,報應來了!”白水說著大笑起來,結果這一笑鼻子下麵流出兩道鼻血,直接流到了嘴裏,畫麵竟有些好笑。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白水現在心情大好,已經完全不在意了。
老三,胖丫頭,叫你們再得意,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白水內心瘋狂的叫囂著。
另一邊白半夏一出村子,就有官差迎麵跑來。
“鐵哥,快,要不行了!”來人氣喘籲籲的叫道。
“架上她,跑過去。”張鐵說完跟另一名官差一左一右架起白半夏的胳膊朝前跑去。
白半夏被架的一頭黑線,而且也沒見跑多快,趕快甩開兩人說:“我自己跑,跟得上。”
說完她邁開腿朝前跑去,竟是跑到了前麵。
張鐵急忙追上,冷著臉說:“我們有人受了重傷無法止血,許大夫說找你或許有救。”
白半夏差點沒給他一個白眼,不就是救人嗎?那你剛剛直接講啊,弄的跟她犯事了似的。
“傷得哪裏?”她吐槽歸吐槽,救人不能馬虎。
“大腿被砍了一刀,血流不止,綁了都沒法止血。”張鐵說著眼眶泛紅,“腿保不住就保不住吧,人能活著就好。”
“先看看再說。”白半夏說道。
應該是傷了大腿動脈,十分凶險,白半夏不由又加快了腳步,張鐵有些驚訝,這姑娘看著胖,竟然跑的挺快。
後麵白田和張靈芝相互看了一眼,都大大的鬆了口氣,原來不是犯事啊。
但一想到重傷的是官差,萬一救不回來,是不是也要擔責任?
夫妻倆又發愁起來,這治病救人也不是輕鬆的活啊。
很快白田就喘的不行,掉到了隊伍後麵。
可憐他之前基本不出屋,運動又少,哪裏跟的上?再瞧瞧他家閨女和媳婦,竟然跑的都還挺快的。
白田作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不行,回去他就要練跑步,還要練肌肉,就找齊鎮指點指點他。
白半夏狂奔了大概一刻鍾,終於看到了受傷的官差。
他臉色煞白,雙眼緊閉,身下鮮血染紅了土地,那樣子沒比血崩的長生媳婦好多少。
旁邊許大夫急得滿頭大汗,卻怎麽都堵不住血。
“半夏,你快看看能不能止血?”許大夫一看到白半夏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起來。
白半夏不敢耽擱,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傷員跟前,深吸了幾口氣,調整好呼吸,隨即取出銀針紮了起來。
她下針極快,旁邊的官差李金牛看的目瞪口呆,這真的是在治病嗎?這姑娘真不是在紮針包?
“她不是亂紮的吧?”李金牛擔心的問。
許大夫瞪了他一眼,說:“別出聲打擾大夫治病。”
李金牛還想再問,但對上他們頭張鐵凶巴巴的目光,隻能閉上了嘴巴。
“丫頭,你肯定猜不到咋回事,許萍兒被判了流放,縣衙派了兩名官差把人押去成縣。哪知道剛走到這裏,王二虎突然衝出來給了官差一刀,然後把許萍兒劫走了!”許大夫巴拉巴拉的講了起來。
李金牛不太服氣,說:“你不是說不要打擾她嗎?你還一直講話?”
許大夫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跟我能一樣嗎?何況半夏丫頭能一心多用。”
憑啥你說話就能一心多用,我說話就是打擾?李金牛見張鐵又瞪他,縮了縮脖子,把心裏的話憋了回去。
張靈芝跑累了,正撐著膝蓋大喘氣,一聽這事叫了起來,“我的娘呦,劫囚可是殺頭的大罪,還得牽連家族,而且他還傷了官差,二虎子是瘋了吧?”
她的大嗓門嚇了旁邊官差一跳,他們急忙朝白半夏看去,生怕她被嚇的手一抖紮錯了針。
可很快他們發現,白胖姑娘的手依舊很穩,圓臉還有些稚嫩,卻莫名給人一種沉穩安心的感覺。
她的眼睛很亮,眼裏仿佛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