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病患出問題
趙三婆子還要推辭,但白半夏冷了臉,“你要不聽我的,我待會就不去複診了。”
“行,謝謝你。”趙三婆子眼眶泛紅,多好的孩子啊,以前怎麽就隻看到她胖了?
白半夏想了想又說:“不過不能立即給嬸子補,她如今虛不受補,先從米湯吃起,不然……”
不然很可能身子沒補好,還導致乳腺堵塞引發乳腺炎。
古代人保守,這話可不適合當眾說。
“我去給嬸子複診,咱們邊走邊說吧。”
白半夏說完喊了她爹娘,她倒不是非得爹娘去幫忙,隻是老太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還是帶了爹娘一起去比較放心。
“來了。”張靈芝應了一聲,抱著一籃子雞蛋就跟上了。
老太太追過去,滿臉堆笑的說:“你抱著雞蛋多重,擱家裏就行了。”
張靈芝卻不鬆手,“不重,我力氣大,我待會還得給我家半夏煮蛋吃呢。”
說完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啟動速度快的令人咋舌,隻留下老太太愣在原地直罵娘。
白田猶豫了一下,到底也跟了出去。
路上,白半夏跟趙三婆子講了產婦進補的忌諱,趙三婆子才恍然大悟,一個勁的點頭說記下了。
等他們走到趙家,一名中年婦人皺著眉頭出屋說:“也不知道咋的,蓮兒剛剛吐了。”
趙長生一聽就衝進了屋。
“咋吐了?”趙三婆子急忙問道。
問完她反應過來,跟白半夏介紹,眼前的婦人是長生媳婦的親娘劉氏,得了消息今天一大早就來看女兒了。
“就喝了點稀粥,吃了個蛋,才吃完就吐了,不會是不能克化吧?”劉氏說。
“我去看看。”白半夏微微皺眉,直覺告訴她不太對勁。
這時院門響了,是許大夫過來了。
他看到白半夏就笑起來,笑的十分開懷,說:“我就知道你一大早會來複診,趕快也趕來跟你學習學習。”
這話倒說的白半夏不好意思了,“相互學習。”
兩人進了屋,長生媳婦醒著,眼睛無神有些睜不開,看到白半夏和許大夫就要坐起來道謝,被白半夏給按住了。
“老實躺好,我先給你把脈。”
白半夏一邊把脈,一邊跟許大夫提了病人嘔吐的情況,許大夫也問了長生媳婦的吃食,覺得有些奇怪。
“吃的沒問題,藥肯定也沒問題,怎麽會呢?”許大夫嘀咕道。
長生媳婦產後血崩,脈象極弱,白半夏隻覺得脈象奇怪,又說不出個所以然,隻得暗中用神醫係統檢查了一遍。
神醫係統昨夜就升級了,但也隻有一級,隻能查出嘔吐不是腸胃不適引起的。
“嬸子從小到大可有什麽吃食或者藥物過敏的情況?”白半夏怕她不懂過敏的意思,簡單解釋了一下。
長生媳婦和她娘都想了想,沒想到對什麽過敏。
白半夏沉吟片刻,問題肯定不在飲食上,更不在湯藥上。
“昨晚配的藥我都仔細檢查了,不會出錯的。”許大夫強調到。
白半夏急忙點頭,“是。”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麽,如果長生媳婦出事,她又沒有神醫係統查驗,那飲食檢查之後,豈不是必定會懷疑到湯藥上?
她大概會猜測許大夫配藥出了問題,而許大夫也同樣會猜測是不是她的藥方不對,兩人必定生出罅隙。
即便兩人沒生出嫌隙,隻要長生媳婦出了事,那年紀輕輕又沒有行醫經驗的她不得背鍋?
哼,她大概知道是誰了,但暫時沒有證據,先問清楚再說。
“我好難受……”長生媳婦擰眉說了一句,側身對著床邊的木盆又嘔吐起來,呼吸也急促的厲害。
白半夏急忙給她按了幾處穴位,她呼吸才緩和了一些,但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這、這是怎麽回事?”劉氏心疼閨女,悄悄擦了擦眼角。
“這屋子打掃過,產褥也換了,應該是昨晚收拾的吧?”白半夏看向趙三婆子,“除了你們,還有誰來搭過手?”
趙三婆子眼神閃爍,還是趙長生開了口:“隔壁那個新媳婦許氏送了條褥子,幫了下忙。”
隔壁的新媳婦許氏就是許萍兒。
“她說自己說錯了話,送了她陪嫁的褥子來道歉,我就沒好意思不讓人進門……”趙三婆子突然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難道是她?她給長生媳婦吃了什麽?”
趙長生搖搖頭,“我一直在場,喂東西肯定沒機會,倒是我給蓮兒擦臉的時候背對著許氏了一會兒。”
就算許萍兒趁著長生媳婦虛弱做手腳,也不太可能喂什麽東西,下毒還是有跡可循的。
難道……
白半夏在旁邊被褥上點了幾處,一邊點一邊說了昨天下針的所有穴位,說完問:“許大夫,你昨晚拔針的時候,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許大夫思索片刻,搖頭說:“沒有……等等!”
他走近了半步,指著一處穴位說:“這針是天樞,不是大橫?”
兩人對視,瞬間都明白了,有人動了針!
“中途他們收拾屋子,我去堂屋喝茶了,還特意交待了不要碰到長生媳婦身上的針。”許大夫恍然大悟,“後來拔針的時候,我還嘀咕這處大橫穴紮的似乎偏了一點,我以為你是別有用意。”
白半夏冷笑,“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拔了一根針,又朝旁邊紮了些,她應該不懂穴位,所以你看到的是紮在旁邊的大橫穴卻又偏了點。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嬸子幸運,要是換根針恐怕當晚就出人命了!”
許大夫氣的跳腳,平時沉穩的他直接擼了袖子往外走,“我去隔壁找他們。”
趙家人也全都怒了,要去找隔壁算賬。
白半夏卻攔住了眾人,說:“不用去,捉賊捉贓,無憑無據鬧到最後也是你們理虧,先治好嬸子是關鍵。”
“難道就這麽放過她了?”許大夫不服氣,他行醫這麽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怎麽可能?”白半夏衝眾人眨眨眼睛,“不急,我們要沉得住氣,然後請君入甕,抓個現形。”
在場的人不是很能聽懂“請君入甕”的意思,但是看白半夏的表情就猜到了,原本氣憤的心情也慢慢平複了下來。
白半夏給長生媳婦重新紮了針,之後對著眾人這般那般交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