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捧場
“思念，好多人來吃飯啊。”許麗玲激動地說。
陳思念掃了一眼店內烏壓壓的情況，還有人開始拚桌了。
“以後生意會更好，我有信心！”陳思念把兩碟香菇滑雞裝好，“上菜。”
陳思念把菜交給許麗玲，盤點一番，走出去對顧客們說道：“各位同誌，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小店第一天開業，食材準備得不充分，香菇滑雞沒有了，還沒上菜的同誌可以點其他的菜，味道不會讓人失望的。”
“啊？沒有了？”沒等到上菜的客人不免有些失望。
“那給我來一份青椒炒肉吧。”
“我要醋溜土豆絲。”
“老板，我要骨湯麵。”
陳思念一一記下，“馬上就來，稍等！”
胖胖的少女擠滿了整個廚房，小小的地盤僅夠她一人動作。
可正是這一具行動都很困難的體格，扛起了整個思念飯店的運轉。
程律忙完研究，帶著同事過來捧場的時候，午休都快結束了。
陳思念坐在門口洗碗，一見到人來，陳思念立刻站起來。
“你吃飯了嗎？”
簡單的問候，掃拂了程律一整天的疲累：“還沒，今天生意怎麽樣？”
陳思念指了指地上的大盆，碗筷堆成小山了，生意很火爆。
“進來吧，不過你們來得有點晚，大菜都賣完了，還有麵條和素菜。”
程律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同事，咳了聲。
幾人速速收回黏在陳思念身上的目光，藏好眼底的異樣，進店望了一圈。
店裏頭每一個死角都清理得幹幹淨淨，顯然不必擔心店裏麵的衛生問題。
“嫂子，你這飯店有點空啊。”
陳思念回答說：“以後多擺幾張桌子，店裏就擠了，你們要吃點什麽？”
程律倒是積極：“骨湯麵，我可以吃嗎？”
“可以。”
醫生隻叮囑不能沾腥辣，陳思念擦了擦幾人麵前的桌子。
“我進去做，幾位同事也看看想吃什麽，吃炒菜恐怕得等等，我搭檔出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回來。”
“不用麻煩，我們就跟程副一樣吃骨湯麵。”
“行。”
陳思念洗幹淨手，把圍裙係上，開始準備骨湯麵的配料。
鍋裏的水一滾，立刻把發好的麵團取出來，用擀麵杖飛快地推成圓餅。
“咄咄咄”幾聲切成細細的麵條，案板和菜刀接觸時發出來有節奏的響聲，讓製藥廠這群大男孩們忍不住側目，紛紛看向陳思念。
覺得她完全和傳言中不一樣，什麽邋裏邋遢好吃懶做，都是造謠！瞧這刀工就知道，至少有四五年以上的做飯經驗。
陳思念把切好的麵條丟進滾水半分鍾，迅速撈起，一份份放進碗裏，按比例配好鹵料，撒上蔥花香菜，最後將骨湯澆在麵條上。
“來，骨湯麵。”陳思念把七碗麵條端到眾人麵前。
也不知道是餓慘了，還是陳思念的手藝的確很棒，麵條剛一端上來，骨湯麵特有的鮮香直直往鼻子裏鑽，男人們不約而同的滾了滾後頭，看向程律。
“吃吧。”
程律舔了舔嘴唇，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幾個男人見他用左手也吃得這麽快，不服輸似的，也悶頭吃了起來，還不忘衝陳思念豎起大拇指。
陳思念的廚藝被認可，微微笑了笑，用碟子裝了些小菜，端上去。
“糖蒜和辣白菜都是贈送的，你們是程律的同事，這些肉你們也吃了吧。”
陳思念把熬骨湯的兩根大棒骨也撈上來讓他們剝肉吃，熬了一大早上，肉骨頭酥酥爛爛，入味兒了，別提多香。
“謝謝嫂子！”幾個男人沒想到跟程律過來吃飯，還有如此便宜可賺。
他們還以為程律是為了捧自家媳婦兒的場，讓他們做炮灰，看來是錯怪程律了。
這些人和程律一樣，都是搞藥物研究的。
平時進了廠裏的研究室，就廢寢忘食悶頭工作，吃飯的速度都被鍛煉出來了。
五分鍾不到，陳思念還沒把鍋洗幹淨，他們就把麵條和大棒骨吃得一幹二淨。
“嫂子，我活了這麽大，還頭一次吃到這麽好滋味的麵條，骨湯醇香，麵條有嚼勁兒，不像其他店賣的麵條那樣軟塌塌的，我劉民生把話撂在這兒，以後隻認準嫂子你的思念飯店！”
程律的‘徒弟’劉民生擦了把吃麵帶出來的熱汗，衝廚房高喊道。
陳思念笑著走出來：“好啊，我給你拿一張積分卡，以後你來吃東西，都可以蓋個章，累積夠十次，就可以免費吃一碗麵條。”
“還有這好東西？嫂子，我們也要！”
“都有，都有。”
陳思念拿著一捆名片大小的卡片，除了程律以外每人給了一張。
大家夥這頓午飯吃得心滿意足，劉民生瞄了一眼牆上掛著的菜單價格表。
一碗骨湯麵陳思念賣六毛錢，他按原價掏出了六碗麵的錢，也就是三塊六。
陳思念見狀，立刻說道：“給多了，開店前三天打八折。”
“嫂子，你都送我們大棒骨了，哥幾個也不是不懂世故的，更何況我們進廠子之後，程副對我們很照顧。”
現在他們照顧程律老婆的飯店生意，理所應該。
陳思念堅持道：“情分是情分，買賣是買賣。說好了開業前三天打八折，就得按規矩辦事。”
陳思念收了三塊錢，給劉民生找零。
“嫂子你這……”
“行了，若過意不去，改天你多帶些人來照顧她的生意。”
程律沉默這麽久，終於舍得開口了。
陳思念附和：“你們程副說得對，我還指望你們替我做宣傳呢，快把錢收好。”
劉民生回頭去看程律，見他也要自己公事公辦的樣子，隻得把零錢接了過來。
“嫂子你放心，改天我一定帶人過來吃飯。”
現在是兩點半過了，下午還要上班。
劉民生和其他幾個人緊趕慢趕回了廠子，程律卻沒動。
店內就剩陳思念和程律兩人。
“你遲到了，不走嗎？”陳思念洗了鍋，擦了桌子，發現程律還在。
程律瞧了眼牆上的掛鍾：“我手斷了，回去也是給下屬一點指導意見，不忙著走。”
陳思念哦了一聲，繼續忙活。
程律挪了挪屁股，坐近靠著廚房：“你打算幾點收攤？”
“晚上八點。”
“有點晚，那我下班就過來，我們一起回去。”
陳思念剛想說不用了。
程律沒給這個機會，邁開那兩條筆直得宛如鬆柏的長腿，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