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抵償?一個吻?

第四十六章

“車,”齊鉞轉過頭就那麽專注地看著她,那漆黑的眼眸好似無底漩渦,讓人不敢直視。

鍾瑜不知道齊鉞最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這麽大,難道真的是因為跟她...那一晚。

想起了那炙熱的那一晚,鍾瑜就愈發不敢看齊鉞的眼睛,她努力打哈哈想要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還是要給的,咱們畢竟隻是協議夫妻,錢的方麵還是該算清楚的。”鍾瑜不知道自己的心虛從何而來。

她想抬手捂一下亂跳的心髒,但那一抹直視的目光卻沒有挪開。

“協議婚姻,嗬,”齊鉞周身的溫度陡然下降,他嘲諷地道:“怎麽用完我了,就不叫老公了。”

“老公?用完?”鍾瑜猛地一下,臉上羞恥得都快要紅爆炸了。

剛剛鍾家的情形那麽亂,她叫老公也是為了給外人看的而已。

他們之間...難不成還讓她真的私下裏也要叫老公?

“沒,不是用完了就...”鍾瑜小聲為自己辯解。

平時橫行無忌的她壓根沒反應過來,她這會慫的就差縮到車座底下了。

“那叫什麽,”齊鉞的聲音雖平靜無瀾,卻又帶著步步緊逼的壓迫感。

很顯然男人並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車內皮質的座椅在空調的作用下,貼得鍾瑜脖頸泛涼,可就是這一絲的涼意,卻讓她有了一點安全感的意味。

“叫...就叫你的名字不行嗎?”她身體不住地向後貼著,可盡管如此,那危險的冷鬆香味仍舊縈繞鼻尖。

額頭突然被人彈了下,鍾瑜才發覺自己已經處在無處可逃的境地。

她的身體隻能無助地貼著車門板和座椅。

那微涼的手指從額上流連,最後停在了耳垂然後輕輕的揉捏了一下。

鍾瑜猛地一抖,然後眸中不可控製地升騰起了水霧,黑鴉濃密的睫羽撲簌著抖動個不停。

“你...把手拿開,”鍾瑜簡直難以置信,這麽欲拒還迎的聲音,竟然是自己發出來的。

“把手拿開?我要是不呢,”齊鉞把手從耳廓上拿開,那裏的一小塊肉已經紅得幾乎透明。

他撥了撥那迷霧般雙眼上,礙事的幾縷發絲,冷鬆香的味道倏地包圍全身。

一隻手並不算熟練的放到了她的腰上,那人傾身在她鼻尖的上方,正眼神專注地看著她。

鍾瑜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鋒芒和淩厲。

就像一隻誤入深林深處的麋鹿,濕漉漉的眼睛迷茫而又忐忑。

齊鉞墨色的瞳孔突然放大,唇瓣就那麽毫無防備地被含住,與手心截然不同的溫熱噴灑裹挾著她,毫不留情。

隻一瞬間鍾瑜手心和後背就全都出了汗。

此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扶在自己腰上的那隻手,拇指正在輕輕的摩挲著。

冷鬆香味和鍾瑜身上特有的馨香味,兩股味道互相融合糾纏,狹窄的車廂裏溫度一觸即燃。

隨著動作的不斷加深,鍾瑜最後隻能仰著頭,被迫承受了這個不算溫柔的吻。

直到這一吻分開好久,鍾瑜的腦袋都處在空白之中,她想不明白齊鉞為什麽要突然親她。

她強壓住因為呼吸慌亂而起伏不止的胸口。

甚至忘了車上還有第三個人,也忘了害羞。

好一會之後,鍾瑜鬆開被自己攥到褶皺的衣服下擺,嚐試著開口問,“你...”

“不用還了,”齊鉞目不斜視並沒有看她。

“什麽不用還了?”

鍾瑜頭上剛剛被他撥好發絲淩亂,臉頰泛著酒醉一般的駝紅,剛被淩虐過的唇瓣粉紅欲滴,連一雙眼睛都好似彌漫了水霧一般,正迷茫地看著自己。

齊鉞的心上忽地一陣暖流淌過,他的四肢百骸都跟著溫熱了起來,他甚至有些後悔。

後悔剛剛這一吻結束得這樣快,後悔沒再多欺負她一些。

“車費,”齊鉞的心雖是暖的,但出口的話卻仍舊平淡,“剛剛已經抵償了。”

車費?抵償?

用一個吻...來抵償那昂貴的車費?

平素運轉得飛快的大腦,此刻已然跟著身體的各部分一起失靈了。

鍾家別墅距離齊鉞住的地方不算遠。

可是今天的司機不知是怎麽回事,把車子專門往堵車的地方開。

城市六七點鍾的大街上,正是一天裏交通最洶湧擁堵的時刻。

還沒來得及發覺,車子根本沒往大學城的方向去,她人就已經眼皮發緊,靠著車窗就那麽睡了過去。

“把溫度調高,”齊鉞淡淡地吩咐。

等到了齊鉞的別墅,熟睡中的人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的這幅模樣,齊鉞有幸見過幾次。

但仍舊感歎這女人就跟豬一樣,隻要睡過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車內的燈光昏暗,齊鉞的目光被一截白皙發光的皮膚吸引。

他擺了擺鍾瑜的腦袋,“這麽睡著也不怕脖子折了。”

話雖這麽說,可齊鉞還是認命地把人從車裏抱出來。

他的腳步停留在二樓的兩個臥房之間,齊鉞低頭看了看,女人唇瓣上被親的紅還沒全消。

齊鉞停頓了片刻後,還是打開了客臥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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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大咖啡廳裏此時坐著一位外貌極為惹眼的女孩,她馬尾高梳露出白皙優美的頸部。

那女孩的脊背纖薄卻挺得筆直,她舉著手裏的咖啡若有所思地目視著窗外。

整個人就像是一幅油彩畫一樣,意境驚豔卻又平和。

咖啡廳的門被打開,那女孩招了招手,隻見一個臉蛋圓圓的女孩走了過來,“姐,他們怎麽都在往這邊看。”

她就在這坐了不到半小時的功夫,過來搭訕的大學生都超過了五個。

鍾瑜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瀟瀟,你們聯大是不是隻有理科。”

“啊,不是啊,還有金融...”鍾瀟忽地反應過來,她臉上因為哭泣而腫的眼睛,此刻也輕鬆地笑了笑。

“那姐,要不要我告訴他們下,我姐姐已經結婚了,他們早就沒機會了,”鍾瀟笑著坐下。

“給你點了橙汁,要不要再來些甜點,”鍾瑜把菜單推了過去,“你們聯大好看的男同學這麽多,瀟瀟你還趕緊從中間挑個最帥的。”

鍾瀟性格綿軟靦腆,一聽姐姐這麽立馬就臉紅,她道:“我又沒姐姐這麽漂亮,他們不會喜歡我的。”

如果說從前鍾瀟隻是老實,那她現在又在老實的基礎上多了層自卑。

她有那樣的母親和賭徒一樣的父親,什麽樣的男孩子能勇敢到真的喜歡她、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