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睡在同一屋簷下
帶著滿腦袋的問號,伊芷年跟著陸臻銘上了電梯。
他的屋子是大平層,總共280多平方,麵積快趕上別墅了,如他所說確實有很多房間。
伊芷年驚訝的看著豪華的公寓和室內高雅的設計感,她原來完全想不到,一個美術館的策展人是可以這麽有錢的嗎。
“這個是客房,以前我父母來會住,東西比較齊全,住這可以嗎?”陸臻銘脫下了羽絨服,露出了小熊睡衣,可愛的衣服和他低沉的嗓音極其違和搞笑。
伊芷年努力忍住笑,乖乖進房洗漱。
等她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出房門,陸臻銘居然已經換了一身運動服,正在廚房忙著什麽。
“陸老師,你不用換的,小熊衣服挺好看的。”也許是在路上睡了一覺,伊芷年的心情和精神都好了很多,又有力氣開玩笑了。
“不許告訴別人啊!”陸臻銘假裝生氣地回頭瞪了眼伊芷年,然後從廚房拿出一杯紅紅的飲料。
“可樂薑茶,把它喝了,以後冬天別這麽坐在戶外,腳真的會凍傷的。”陸臻銘一直看著伊芷年,仿佛是要盯著她把薑茶喝幹淨才行。
伊芷年乖乖拿起放了薑片的可樂喝了一口,味道好甜,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不管怎麽樣,陸臻銘能大半夜出來找自己、照顧自己,說明自己對他來說還是挺重要的,畢竟他沒有義務這麽做。
“比賽,你還想參加嗎?”
“我...放棄了,還有一周不到就要截止了,怕是來不及。”講到比賽,伊芷年笑意又消失了,不能參加,心裏多少有些惋惜。
“我已經問過主辦方,特殊情況,可以延遲一周再交。”陸臻銘說得輕巧,其實是他自己輾轉拖了幾個人幫忙,才得到的特殊允許。
“那也...不行吧,我現在在學校裏畫這個,多少有些陰影。”
“那就來我家畫。”
聽陸臻銘那麽說,伊芷年不可思議地抬起腦袋,她沒聽錯吧,陸臻銘是讓自己來他家裏畫畫?
“朝北有個小房間空著,你隨便用。”陸臻銘一臉認真,他沒有開玩笑。
“你很希望我參加比賽嗎?為什麽呢?”上個禮拜這個男人明明還各種疏遠著自己,現在突如其來的照拂,伊芷年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上一幅畫我沒能好好地欣賞,對不起,前段時間,我手上有些比較複雜的事情,但是現在處理好了,我們再試試好不好?”
伊芷年聽得有些恍惚,他的話聽起來就像是在說,他和她可以再試試一樣。
這事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定下來了,這個周末加上下個周末,陸臻銘都會接伊芷年到自己家,讓她完成自己的作品。
晚上,伊芷年躺在客房裏,反複回憶著今天在樂園裏的情景,每回憶一次,心裏就感到脹脹的。
於是就連在睡夢裏,她也反複夢見雪地裏陸臻銘朝自己走來的畫麵。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他一身黑色,撐著傘緩緩朝自己走來,臉上有著初見時妖孽般的慵懶笑容。
空中飄落的雪花在夢裏變成了慢鏡頭,一片片潔白落在他們中間,卻擋不住他那深情的雙眼。
男人慢慢走到自己麵前,俯下身,那挺拔的鼻尖朝自己無限靠近,近得仿佛要親上她的雙唇時,他停下了。
“小年年,誰允許你,偷偷喜歡我?”夢裏的陸臻銘口氣戲謔。
年年驚慌失措,自己心思居然被發現,她趕快往後退了幾步,結果背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她直接墜入深淵,瞬間清醒。
“...還好,隻是做夢。”伊芷年嚇出一身汗,趕快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
她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後,躡手躡腳走出房間,陸臻銘應該還沒有醒。
這種感覺好奇妙,誰能想到有生之年,她和那個離自己很遙遠的人,還能睡在同一屋簷下。(作者官方吐槽:這種機會以後還挺多的)
昨天自己給陸臻銘添了那麽多麻煩,伊芷年走進廚房,想要做個早飯以示感謝。
結果打開冰箱,裏麵除了飲料和酒,什麽也沒有。
“額....這個人平時都不吃東西嗎?”
伊芷年又翻了幾個櫃子,依舊什麽都沒有,甚至沒有方便麵。
這可難住她了,她走到客廳陽台上想看看溫度,不行自己就出去買一些,卻驚喜發現,昨夜的雪已經將樓下花壇,披上了一層銀白。
她自己本身就是南方人,來S市兩年,還是第一次看雪,驚喜地叫了出來。
“這點雪就那麽高興了?”陸臻銘不知道醒了多久,話已經站在身後。
他原本想著早點起床出去買早飯,因為他自己基本不吃,所以家裏什麽都沒有。
沒想到小姑娘也早早起床,貼在窗戶上,高興得像個孩子。
“我們家那裏不下雪的,嘿嘿。”伊芷年不好意思撓撓頭。
麵前的陸臻銘頭發因為睡覺而變得有些淩亂,穿著舒適的運動服,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伊芷年心裏忍不住說了句該死,從一大早,就要開始小鹿亂撞。
“走,帶你吃早飯去。”既然兩個人都醒了,那正好可以散步去點心店。
早餐店在小區外麵,而這個小區有很大,兩個人就那麽慢慢走著。
“下了雪,天氣又要更冷一些了,你來我這畫畫也好,省得凍手。”陸臻銘說話的時候,呼出的熱氣變成白煙從臉邊劃過,十分好看。
“對了,陸老師,前天我看視頻你被人攻擊了?沒事吧?”
“有事還能大半夜去遊樂園找你?”
“那你女朋友....就是上次那個姐姐......沒事吧”伊芷年吞吞吐吐,好不容易才問出了心裏的好奇。
陸臻銘停下腳步,垂眼看向伊芷年,“那不是我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
“那她是誰?”伊芷年知道自己這麽追問不合適,但是還是止不住內心的好奇。
這時,灰沉沉的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花,星星點點,落在他們頭上。
“不重要的人。”陸臻銘微微含笑,小姑娘這追問的姿態,居然有種女朋友查崗的感覺,有些可愛。
“好冷,吃早飯去了,走。”
陸臻銘拍了拍伊芷年腦袋上的雪花,轉身繼續朝小區門外走。
在他身後的年年,看著雪裏的清冷高瘦的背影,腦子裏突然冒出來小說裏看到過的一句話。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