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招工
唐果擔心的事，確實是個大問題。作為好閨蜜，顧曉彤十分積極地幫唐果想辦法。
“果兒，你別擔心，我幫你在場部附近打聽打聽，看看周圍鄰居們有沒有人願意來幫上幾天忙，他們都是這方麵的老手，不過好多人自己家裏就有果園，要忙自家的活，不一定有時間幫忙。”
“試試看吧，曉彤，我先謝謝你啦！”唐果連忙向顧曉彤道謝。
“咱們倆誰跟誰啊，你跟我說‘謝謝’就太客氣了。”顧曉彤連忙擺擺手。
她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兩點了。
西北邊疆地區和內地有時差，中午兩點是午餐時間。
平時這個時間，顧曉彤已經做好午飯，喊爸媽吃飯了。
今天因為來給唐果幫忙，耽誤了點時間。現在正是紅旗坡農場一年中快遞網點最忙碌的時候，她父母，一個要看店，一個要忙著裝貨、拉貨，根本沒空做飯，顧曉彤平時會和母親替換著看店、做飯。今天母親在看店，她得趕緊回家做飯了，否則爸媽就要餓肚子了。
顧曉彤連忙向唐果道別。
“快兩點了，果兒，我得趕緊回家做飯了，先走了，回頭有事咱們微信聯係！”
顧曉彤說著，火急火燎地朝果園外跑去。
“好，微信聯係，你趕緊回去吧，路上慢點！”唐果朝顧曉彤的背後喊道。
“知道了！”顧曉彤頭也不回，遠遠地揚起手擺了擺，算是回應。
經過顧曉彤的這番提醒，唐果這才發現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一轉眼已經到了中午。
唐果決定先回家把今天的訂單整理出來，明天一早就去車站附近招人。
第二天。
唐果定了鬧鍾，天還沒亮就早早地起床了。
深秋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涼，特別是今年下霜比往年早了幾天。所謂下霜就是指早上還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地麵上凝結出了一層像雪一樣潔白的冰霜。這是由於晝夜溫差極大，水汽在地表凝結所致，也預示著冰糖心蘋果的采摘期正式來臨。
唐果泡了包方便麵，匆匆吃完早飯，就裹著棉衣，戴上帽子，走出了家門。
此時路上已經有許多果農開始趕著去果園幹活了。
下霜後，一些果子提前簽訂了收購合同的果農便開始著手展開采摘工作了。
這個季節的早上氣溫很低，十分寒冷了，在室外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煙，唐果剛走出家門就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她趕緊把手塞進口袋裏，把領口的拉鏈拉到最頂端，縮著脖子，快步朝場部的車站走去。
等她走到車站的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
車站旁的店鋪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這些商店、早餐店、牛肉麵店早就開門營業了。
早餐店門前的蒸爐上摞著一遝蒸籠，鼓風機嗡鳴聲響亮，籠屜上冒出一陣陣白煙，仿佛仙境一般，吃早餐的食客絡繹不絕，早餐店的老板娘記憶力驚人，總能牢牢記住每一位客人點的早餐，盛粥、打豆漿、拿早點，一個不錯的端到客人麵前，而且心算能力超群，一邊端早餐，一邊還能迅速算出結賬的客人需要支付的金額。老板則忙著炸油條、炸油餅、炸麻團，烹製出一道道早點。
牛肉麵店後廚的操作間內，拉麵師傅熟練地將一團麵迅速拉成又細又長的麵條，隨手一丟，麵條便又穩又準地落入鍋中的沸水裏，翻煮一陣就又迅速撈出，澆上清澈醇香的骨湯，佐以蔥花、香菜碎、油潑辣子，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牛肉麵就被送到了食客的麵前，往往一碗麵剛端上桌，另一碗已經又出鍋了。
一陣陣食物的香味飄進了路人的鼻子裏，引得人直流口水，但今天唐果卻一點也不關注這些，她現在隻想快點招到人，絕不能耽誤了自家果園的采摘工作。
車站旁的路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務工人員。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漢族人也有少數民族人，大多穿著迷彩勞保服，戴著帽子圍巾，因為寒冷臉頰凍得有些微紅，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一邊閑聊一邊等待招工的老板。
由於不了解這些臨時工的情況，唐果一開始並沒有貿然招人，而是一邊慢慢地走，一邊悄悄偷聽他們的談話。
聽了一會兒，唐果漸漸發現，其實這些務工人員之間的閑聊也不是漫無目的的胡扯，而是一種信息交換。比如哪家老板最近一直在招工；比如哪家老板特別好，哪家特別摳；比如前兩天臨時工每天的日結工資是多少；比如哪些活不好幹需要避雷；比如一些自己在幹活時積累的工作經驗或者是遇到的困難……
唐果聽了一陣，漸漸對最近招工的價格以及招工情況有了初步了解。與此同時，唐果還看到好幾撥跟她一樣來招工的人，有一些還是唐果的鄰居，他們也是紅旗坡農場的果農。
除了蘋果，紅旗坡農場還盛產紅棗、紙皮核桃等林果產品，這幾天每天來招工的人多了起來，打工的人也從四麵八方匯聚到了紅旗坡農場。現在正是一年中農業生產最忙碌的時候，也是一年中務工人員賺錢最多的月份，所有人都在起早貪黑地拚命勞作。
唐果觀察了一陣，終於決定出手。
她來到一群正在聊天的務工人員麵前，這個小圈子有六個人，三男三女，看麵相，平均年齡應該在四十歲左右，看上去還算靠譜。
她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我們家果園需要找六個人幫忙卸蘋果、包蘋果和裝箱，工資日結，管一頓午餐，一天二百二，如果幹得好，可以長期合作，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幹。”
六個人聞言，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討論了一句，都覺得唐果給的這個價格他們可以接受，於是，他們中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矮個子男人作為代表，對唐果說道：“卸蘋果包蘋果我們已經幹了好幾年嘍，有經驗。老板兒，你如果肯用我們，你盡管放心，莫得問題。對嘍，你的果園遠不遠？有沒有車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