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燕山令出

也許是為了顧及朝廷和王家的顏麵，王強被殺的消息被嚴密封鎖了，外界隻是根據燕山令猜測王家可能又出事了，畢竟是猜測，反響不是很大。

皇宮，南書房。

天瑞皇帝臉上鐵青，端坐在書案後麵，一言不發。

對麵站著刑部尚書費文通、緝捕總司李雷，還有剛剛從河南郡賑災回來的九皇子龍煜，河南郡今年幹旱，又產生無數災民，龍煜焦頭爛額，忙到臘月二十八才趕回。

“啟稟皇上，王強的死因和王福是一樣的，從王福頭部取出了一顆錐形鐵器，王強和王福都是死於這種暗器之下，王強是從眉心射入，王福是從太陽穴射入。”李雷打破了書房裏壓抑的沉默。

“你想說什麽？”皇帝不明白李雷為什麽說得這麽詳細。

“微臣想說的是，這種暗器很可能不是人力發出的，因為再厲害的武林高手也不可能將人的頭骨射穿，而且從現場情況來看，凶手離被害人有很遠的距離，王福被殺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我可以斷定凶手至少在三十米開外，而武林人士的暗器根本不可能打這麽遠，更不可能擊穿頭骨。”李雷經驗豐富，早就看出這種暗器不簡單。

皇帝點點頭：“有道理，繼續說。”

“因此，微臣懷疑燕山營的這幫人很可能掌握了一種或者幾種能夠遠距離射殺的武器，所以才會這麽囂張，王福被殺我們可以懷疑凶手躲在王家的族人當中，但是王強被殺的時候，外麵可是有兩千精兵把守，那麽凶手應該在官兵的保護圈外麵，距離王強至少有一百五十米以上，這麽遠的距離連弓箭也射不到啊，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武器太可怕了。”李雷憂心忡忡。

費文通也連連點頭：“確實是這樣，微臣也去過現場，正如李大人所言，王強死得太詭異了。”

“煜兒，你們慈善堂收到王家的銀票之後是什麽情況？”皇帝看向龍煜。

龍煜躬身回道：“啟稟父皇，兒臣昨天才回來，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昨天內城濟世善堂確實收到了王家送來的六百萬兩銀子匯通錢莊本票，不光這些，五天前，西城慈善堂也收到了七萬兩銀子，說是西城三和堂等三個黑幫送來的，以後每個月都會有這麽多銀子送過來。”

“就這些？”皇帝見龍煜停頓下來。

龍煜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遞過：“這是今天早上慈善堂送到王府的。”

皇帝接過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燕山令，慈善堂將會陸續收到京都各幫會送來的現銀或銀票，慈善堂自行處理這些款項，但僅限於救濟孤寡老人、孤兒、貧困人群，可擴建、修繕慈善堂，可開辦免費醫館、免費學堂為社會底層百姓服務，也可協助朝廷賑濟災民，不得中飽私囊，挪做他用，否則會遭到燕山營的嚴懲。燕山營。”

“父皇，兒臣還是剛剛才聽說這個燕山營，他們跟兒臣沒有一點關係，請父皇明察。”龍煜誠惶誠恐。

皇帝將燕山令遞給費文通說道：“朕沒怪你，知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就按著上麵的意思辦，反正這些錢都是不義之財，雖然朝廷不能容忍燕山營這樣的組織存在，可這些銀子能極大的緩解朝廷的壓力，這些年的戰爭已經把國庫掏空了，今後所有賑災的事都由你和慈善堂負責。”

龍煜一聽連忙跪地謝恩，大夏朝版圖巨大，地震、幹旱、水患、瘟疫等天災人禍年年都有，朝廷每年在這方麵的花費也很驚人，天瑞皇帝這麽做也是無奈之舉，帝國的稅收隻有那麽多，連年戰爭是個無底洞，而大部分的財富都集中這些世家手裏，他們實際上比他這個皇帝好過多了。

費文通和李雷則目瞪口呆，這是皇帝默許了燕山營的行為嗎？

皇帝看見二人的神情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於是說道：“從燕山營目前的行為來看，確實違反了朝廷律法，不過這些世家這麽多年私底下做了多少違法亂紀的事，你們應該更清楚，是應該敲打敲打了，這幾年打仗把國庫打空了，要不是要求助於他們，朕早就拿他們開刀了，至於那些黑幫，朝廷暫時取締不了，燕山營讓他們出點錢為朝廷分憂也不是壞事。”

“皇上明鑒。”

“不過燕山營還是要查，否則怎麽向朝臣們交代。”

費文通、李雷連忙跪地承諾，盡快破案，可實際上到目前為止，他們對燕山營還一無所知，其他的幫會勢力刑部密探都能滲透進去，可這燕山營像是憑空出現一般，無跡可尋，而且一直在暗處，京都快接近兩百萬人口，要找到他們簡直是大海撈針。

今年的春節，王家注定要在淒風苦雨中度過，為保顏麵，王強的屍體還隻能在年後發喪，大批的官兵依然保護著尚書府，隻是不知道王家會不會對自家的行為感到後悔，可能怎麽也不會想到，為了兩個卑賤的學生讓他們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價。

京都的百姓帶著美好的祈願迎接新年的到來，大年初一，當她們走上街頭的時候，發現大街小巷都貼著不少標語，上麵寫的是燕山令，各個城區的內容都不相同，但是大體意思差不多，就是所有黑幫在正月初三午時之前，按燕山令上麵定好的數額將銀子送到各城區的慈善堂，過期不送者，後果很嚴重，長風幫就是例證，並表明這些銀子都用於慈善救助，燕山營不取一文。

燕山令上麵，將各個城區的幫會名稱、需要繳納多少銀子，都寫得很清楚，小幫會每個月五千到兩萬銀子不等，中等幫會五萬到十萬不等，這都是根據他們的大概收入進行製定的，確認他們都能拿得出來。

至於西城會、東淩閣這樣的大幫會，不在這次燕山令的通報之中，徐東另有打算。

燕山令一出，迅速引起巨大的反響，普通老百姓自然很樂意看到黑幫之間的爭鬥，讓黑幫拿錢出來救濟窮人畢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