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蚩尤針法

由於對《蚩尤道經》還屬於未知,李飛建議三個孩子學習李家的內功心法比較穩妥,因此內功還是李飛親自教。

三個孩子很快適應了山上的生活,投入到緊張的訓練當中,徐東其實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李順就是很好的例子,也得到了師父的認可,李飛早就沒把徐東當做七歲的孩子看待,在整理武功資料時還經常和他進行討論。

對於上午認字讀書的時間,徐東除了練字外,逐漸對羊皮卷上的針灸之法產生了興趣,由於沒有名字,徐東稱之為《蚩尤針法》,這套針法全都由文字描述,不過能對應背麵道經附帶的經絡圖可以直觀的讀懂,羊皮卷整整一麵都是介紹針灸的運用和全身經絡對各類病症的影響。

徐東前世是外科博士,可對中醫並不了解,說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領域也不為過,中醫需要對草藥有極高的辨識度,包括藥性、形狀、配伍等等,是一門需要長期積累才能有所成的學科,講究望聞問切,而西醫主要依賴先進的醫療器械進行診斷和治療。

不過畢竟是學醫的,對人體的構造還是非常了解,經絡穴位能很快認清,特別是修煉《蚩尤道經》之後,對經絡穴位更加熟悉了。

“師父,您知道針灸嗎?”趁師父休息,徐東想了解當前的醫療情況。

“知道,大夏朝各地的醫館都有針灸大夫,不過不是很普遍,能用針的都是行醫幾十年的老大夫,而且這些大夫都比較保守,什麽傳男不穿女,傳嫡不傳庶,導致掌握這些技能的大夫越來越少。”李飛搖頭說道。

“就是啊,不管是醫術還是武功,都應該拿出來交流才能發揚光大,閉門自封,不能吸取別人的長處,發現自己的缺點,路隻會越走越窄,特別是醫學,更需要交流,各種病例,各種治療方案都拿出來分享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得到很好的治療,沒有那個大夫是全能的,相同的病例有不同的治療方法,隻有交流才能使個人和社會的醫療水平得到提高。”徐東隻顧著說出自己的觀點,完全沒注意現在的身份。

李飛睜著大眼睛看著徐東,對他的言論目瞪口呆,這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說的話嗎,就是所謂的大儒都不一定有這樣思想和觀點,可現實確實如此,作為習武之人有真切的感受,武林中各門各派都把絕技藏得死死的,生怕被外人學了去,都認為自家的武功天下第一,甚至教徒弟也要留一手,害怕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導致許多武功絕學殘缺不全,這其實是整個武林的悲哀。

徐東看到師父的神情突然明白自己說多了,連忙岔開話題:“師父,我打算學習這個針灸之法。”

“嗯,你人聰明,有興趣就學吧,我是幫不了你。”李飛知道徐東在打岔,沒有繼續討論。

徐東畫了一副畫找到李順:“順哥,你明天上街幫我在一館買副銀針回來,然後回家一趟,讓二伯根據這個圖做一個木頭人。”

李順對徐東幾乎是言聽計從,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銀針第二天就買回來了,木人可要好多天,掌握了羊皮卷上的文字內容後,徐東開始實踐,練習紮針,先練手法,主要在冬瓜上練習手的穩定性,施針的力度和速度。

五天後,木人做好了,徐東用竹簽筆將人體的穴位逐一的標注在木人上,通過這個方法,對穴位的位置更加熟悉。然後在木人上練習認穴的準確性。

光這幾項動作,徐東一練就是半年,半年之後才敢在人體身上試驗,幾個哥哥自然成了他的試驗對象,不過,試驗的穴位都有消除疲勞、緩解疼痛的功效,試了幾次後還很受歡迎,高強度的訓練受傷疼痛可是很平常的事。

隨著針灸技術的不斷提高,師父李飛也認可了他的針灸技術,試著讓他幫助治療內傷。

徐東其實想治療師父的小腿,可是發現針灸解決不了,小腿的經脈被射斷了,必須通過外科手術才有可能複原,可這裏根本沒有做手術的條件。

而且隨著時間越拖越長,李飛的小腿慢慢開始萎縮,再不治就徹底廢了。徐東有些心疼,通過兩年多時間的相處,師徒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一個頂尖的武林高手沒有了腿該是何等的殘忍。

徐東決定治療李飛的小腿,畫了一套手術器械的圖紙,讓李順去銀樓打造,買了羊腸製作縫合線,買來燒酒通過蒸餾製作出酒精用於消毒。

萬事俱備,卻在李飛那裏卡住了,因為李飛根本就不相信徐東能治好他的腿,隻不過學了一年多的針灸就想治好他的腿,怎麽說都是個笑話,他是闖**江湖數十年的老江湖,雖然不懂醫,可沒少受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小腿是什麽情況,就算城裏的老大夫都不一定能治好,何況一個連草藥都不認識的九歲孩子。

“師父,你就讓我試試吧,你的小腿已經廢了,你就當給徒弟做一次試驗行不行。”徐東知道李飛對他的溺愛,哪怕話說重了也不會見怪,做了多次工作就是說服不了,隻好開門見山。

李飛沉默了一會:“行,看你小子怎麽折騰,大不了把這條腿鋸掉。”

說服了李飛,徐東很高興,馬上安排手術,上次消炎退燒的草藥藥方還記得,讓李永負責熬藥,李順當助手,讓李飛躺在炕上,炕上鋪著新床單。

沒有麻沸散,徐東已經學會了用針灸鎮痛,用酒精在已經長成了疤痕的傷口消毒,銀製手術刀割開了李飛的小腿,旁邊的李順看得心直跳。

清理腐肉,連接小腿神經,徐東做得有條不紊,忙而不亂,這在戰場上比起開胸開顱算是小手術,要不是和李飛的感情,徐東根本不會顯露自己的醫術,因為根本解釋不了。

縫合的時候,李順直接看吐了,太嚇人了,竟然在人身上用線縫。

塗抹金創藥,用幹淨的布帶包紮,手術成功,抽出銀針,李飛並沒有感到很疼,喝了藥湯,由於失血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李飛醒來,沒有發燒,徐東的心才放下來。

“師父,肚子餓了吧,來吃點稀粥。”徐東端來一碗粥遞給李飛。

李飛沒有說什麽,默默的將粥喝完又睡了。

直到下午,李飛的精神才好了些,看到徐東,將他叫住:“東子,怎麽樣?”

徐東笑著把李飛扶起坐著說道:“師父,很幸運,你的腿很快就會好起來,一個月就可以走路了。”

“真的?”李飛有些哽咽,這條腿自己已經放棄了,沒想到還有治愈的一天。

“師父吉人天相,怎麽會成為瘸子呢,你們說是不是?”徐東對著幾個哥哥說。

“就是,師父是好人,好人有好報。”李永跟著說。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李飛心裏滿滿的溫暖,自己一生癡迷武學,孑然一身,如今有這麽多孩子承歡膝下,也很滿足了。

“東子,你太了不起,自小跟著我長大,又沒學過醫,怎麽就會給師父治腿呢,而且我從沒看見哪個大夫在身上縫線。”李順早就想問了。

李飛和李永等人也好奇的看著徐東。

“咳,我是一直擔心師父的腿,總想把他治好,所以才決定學針灸的,通過羊皮卷上介紹的病理,我摸索了一年多,才想到這個方法來治療師父,其實我私下在野兔身上做了好多次試驗。”這樣的解釋雖然很牽強,可也隻能這樣。

“哦,怪不得,不過東子你還是很了不起,除了師父我就服你。”李順伸出了大拇指。

“我也是,我也是。”三個哥哥也豎起大拇指。

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李飛可以正常走路了,上山兩年多了,終於能獨自走出道觀,站在院子外麵看看山下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