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051章 強強聯手(上)

吳文哲的眼睛在黑夜裏會更加敏銳,總能看見些奇形怪狀的黑影,他被嚇得不輕,此刻更加害怕。

剛才那個掉落的樹葉,夜裏陡然刮起的涼風,遠處扭動的不知名的爬蟲,恐懼像一隻惡鬼的嶙峋白骨的手不斷撫摸著他的臉龐,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

可,事到如今,退無可退。

苦不苦,想想大平層沒完全搞到手。

累不累,想想賬戶上的一千五十五。

吳文哲忽然來了動力,熱血沸騰,管他是什麽東西,硬著頭皮也要上!

一行人剛剛爬上閣樓的二層時,空氣裏忽然傳出來幾聲輕輕的咳嗽。

吳文哲的汗毛瞬間全立了起來,他正想問身旁的靳南城有沒有聽見,那個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你們是誰?”

那是一道蒼老沙啞的女聲,忽然在寂靜的夜裏響起,有種送人歸西的獨特魅力。

安琪拉此時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緊緊捂著嘴,止不住的顫抖。吳文哲此時也十分的想尖叫一聲,然後跑到最冷靜的靳南城身後躲起來。

“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本以為前麵有個不知名的女聲就已經夠可怕了,沒想到一道嬌嫩的女聲又在身後響起。

吳文哲這次是真的害怕了,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得虧是身邊的靳南城扶了他一把,才讓他不至於跪倒在地上。

“小憐姑娘?我們來到處看看,能不能發現點線索。”靳南城倒是還算淡定,那女生一開口,他就聽出了是剛剛在客廳見過一麵的小憐。

“你們怎麽不開燈啊?”小憐的腳步逐漸向著三人越靠越近,在他們身邊大約三四米的地方又停了下來。伴隨著吧嗒一聲響,頭頂的燈忽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驅散開了幾人周身的黑暗。

吳文哲,“……”

這怎麽還有燈?

小憐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就朝著離他們不遠處的床走了過去。開了燈,幾人才看清剛剛開口問他們的是一個臥床不起的婦人。

“小憐,他們是?”婦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許是長時間臥病在床,她的臉色透著些不正常的蒼白,還有些炎熱的天氣裏,她的**就堆起了厚厚的被子,床邊還駕著一個烤火爐。

“伯母,他們是來調查紫檀木箱的。”小憐輕柔的擦去宋母嘴角流下來的口水,又給她調整了一下枕頭,才對吳文哲幾人說到,“這裏不會有什麽的,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伯母休息。”

吳文哲他們出了這個房間,又在小憐的陪伴下找遍了整個四合院,也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

一時間,調查陷入了死局。

吳文哲懨懨的,無精打采的又回了客廳。宋修宸還在客廳看書,見他們回來了,親自給他們倒了茶,關切的問道,“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宋先生,我能問一下,都有誰知道那個紫檀木箱放在哪嗎?誰能接觸到它?”吳文哲搖了搖頭,看著宋修宸真誠的發問。他還是不相信鬼神之說,一定是有什麽人再背後操縱者全局。

宋修宸想了想,片刻後才說到,“知道的隻有我,小憐,還有小希,就是我的未婚妻,小憐的姐姐,也隻有我們能接觸到。”

“那紫檀木箱子不見的那天,有沒有人接觸過?”吳文哲難得的有絲嚴肅,擰著眉,腦海瘋狂盤算著各種可能。

“沒有。”這次的問題宋修宸想了許久,才篤定的開口。

“那那位小希在哪,能否讓她回來一趟?”沒有線索,讓吳文哲有絲急切。隻有這三人是嫌疑人,看著小憐不像偷了紫檀木箱的樣子,而宋修宸更沒有動機去偷自家的紫檀木箱,那麽小希就是最關鍵的嫌疑人。

“小希她工作比較忙,這段時間都在外地出差。不過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她,她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回來。”提起自己的未婚妻,宋修宸的眼神也仍舊是波瀾不驚,沒有一點點對戀人的愛意。

吳文哲幾人對視了一眼,均看見對方眼底的無奈與失落。看來還是得等那小希回來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天色已經太晚了,現在回去多少有些不方便,再加上明日還要繼續調查,宋修宸給三人收拾了房間,便讓三人留下過夜。

離開客廳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靳南城忽然開口問宋修宸,“宋先生,您看的是什麽?”

宋修宸一愣,沒想到他會忽然開口,楞了會便把書的封麵展示給靳南城看,“《本草綱目》,家母常年臥病在床,反正影視業發達,沒有多少人願意看皮影戲……我閑著也沒事,就自學一下,試試能不能為母親看看病。”

靳南城點了點頭,沒再說話,拉著吳文哲便回了房。

“你懷疑他?”等到離得遠了些,吳文哲才小聲的開口問到。

靳南城沒否認,隻是解釋到,“監守自盜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難說他不是為了給自己炒炒熱度。上次彩票的事情沒吸取教訓?”

吳文哲啞然,沒有再接話,隻是在腦海裏盤算著今天宋修宸的行為,想要找到反常的部分。

第二天一早,吳文哲的房門就被安琪拉敲響了,後麵還跟著靳南城。一開們二人就擠到了他房間裏,絲毫不管吳文哲要整理好發型再工作的抗議。

幾人回憶了昨晚逛過的地方,列出了幾個可疑的地方,決定再去看一看,順便還得去走訪一下周圍的鄰居,問問他們有沒有聽到過什麽異常的聲音。

白日裏需要頂著烈日四處走動,而吳文哲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在屋子裏休息,找線索的任務隻能落到靳南城和安琪拉的頭上了。

簡略的分了工後,靳南城和安琪拉就開始行動了起來。安琪拉負責去向周圍的鄰居打聽情況,而不善言辭的靳南城則又在院子裏轉來轉去。

直到太陽落了山,月亮試探性的鑽出了個尖尖的腦袋,他們才聽見四合院外有汽車轟鳴的聲音,等了一天的小希總算到了家。

不同於小憐的清純居家,小希的打扮更加幹練,渾身透著一股子精英白臉的味道,尖銳的紅底高跟鞋走在青石子鋪成的地麵上,發出令人窒息的踩踏聲。

見她回來,作為她戀人兼未婚夫的宋修宸卻反應淡淡,甚至小希都回來了大半天,也不見宋修宸的身影。

小希從進門見到他們開始,就皺著眉,甚至招呼也不打,直接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姐。”小憐似乎有些怕這個姐姐,自從她回來後,小憐就焉了吧唧的,提不起一點興致。

姐妹兩的感情似乎不是很好,聽見小憐的呼喚,小希也隻是隨口應了一聲,眼神都沒落在小憐身上,隻是四處掃視著四合院,眼神裏帶了絲嫌棄。

“你回來了?”姍姍來遲的宋修宸從廚房裏鑽出來,看著小希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欣喜和歡迎,反應極其冷淡,還不如他看向小憐時有溫度的眼神。

吳文哲幾人麵麵相覷,雖然感覺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卻也不好多說什麽。

“伯母怎麽樣了?”小希遠遠的看了看閣樓的方向,終究沒有踏上閣樓,隻是關切的問到。提到宋母,她冷淡的麵容總算有了些許溫度。

“就那樣。”宋修宸歎了口氣,眼神裏不自覺流露出悲切,想到母親病怏怏的樣子,心底就如同堵了棉絮,難受得緊。

他早年在外遊學,四處傳播皮影戲,幾年都回不了一趟家。直到前幾年母親病重才回家來。那時母親早已積勞成疾,撿回一條命都實屬不易。

他十分後悔沒能陪在母親身邊,如今幡然醒悟,母親卻等不了他了。真可謂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的母親操勞一輩子,還沒享過幾天福,就病倒在了**。

小希沒再說什麽,隻是從車裏提出了很多的營養品,一樣一樣的叮囑小憐用法,來給宋母補身體。

“小希姑娘?您這幾天,都是在外地出差嗎?有沒有回來過?”吳文哲趁著幾人談話的間隙,總算插到了空子,堆起一個好看的笑臉問向小希。

小希皺了皺眉,沒搭理他的話,轉而看向不遠處的宋修宸,聲音裏帶著些不滿的質問到,“這就是你找到人?你看看他們這樣子有些什麽用?連個紫檀木箱都守不住就算了,找個人都這麽不靠譜,宋修宸,你還有什麽用?”

一直是好脾氣的宋修宸聽見這話也惱了,“他們再不靠譜也比你強!我沒用?是我是沒用,哪像你,整天忙得滿世界飛,全世界就你最忙!”

小希還想再說什麽,閣樓上卻忽然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幾人對視一眼,也顧不得吵架,急忙跑到了宋母的房間。

“媽!”“伯母!”

房裏,宋母沒什麽大礙,隻是打碎了床頭的水杯。小憐利索的拿過拖把將地上的碎玻璃渣打掃幹淨,又給宋母端來一杯水,服侍著宋母喝了些許,才安心的坐在一旁。

“小希回來啦。”宋母今天的精神看著比昨晚要好上許多,她看著久不歸家的小希,拉著她的手愛憐的看著她。垂暮的老人見了自己的子孫,都會異常的歡喜,他們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麵,每次相聚總是格外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