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040章 重大證據

手機不合時宜的滯後響起有新的未讀消息。

吳文哲快速打開,看完後情緒越發壓抑。

“出什麽事了?”靳南城沉聲問。

“蔣南歸去警察局自首,把逃稅的罪責全部一個人攬了下來。”吳文哲咬牙。可惡!這個女人根本沒有心!她把所有人都當成是棋子,可以隨意被犧牲。

靳南城皺了皺眉,看向薛佳妮的眼神竟然有幾分——好奇。

薛佳妮豐潤的臉上浮現一個淺淺的不達眼底的笑,冷靜得猶如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

“也許別人不懂你,但是我懂。靳大夫,看在你之前幫過我的份上,我讓你和你未婚妻一個死法,說不定死後你們能早些見麵。”

手下的保鏢們應聲而動,粗暴地將吳文哲和靳南城麻利綁起來,扔麻袋一樣丟在沙發上。

吳文哲一眼看見早就縮在沙發裏的安琪拉,她臉色煞白一片,漂亮的大眼睛裏蓄滿驚懼的眼淚。

心髒一緊,仿佛被刀狠狠割了個血口子。

“再見。”薛佳妮輕聲說,語氣溫柔地像是和情人道晚安。

話音一落,保鏢們快步走向房間後排提出一箱箱黑色漆皮桶,將裏麵刺鼻的**倒向地麵。

是汽油!

吳文哲腦袋嗡得炸開,瞬間渾身僵住,這個瘋子真的要活活燒死他們!

絕不能坐以待斃!怎麽辦!必須盡快想辦法!

他心如火焚看向靳南城,隻見他眼神肅殺,絲毫不慌張,隻是本就冰寒的臉越發冷意逼人。

吳文哲徹底放棄,靠他不如靠自己。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麽帥。

目光如電,吳文哲鎖定安琪拉耳朵上戴著的金屬朋克耳釘!多麵的尖銳金屬,一定能解開繩子,隻是要怎麽拿下來。

安琪拉有些驚慌,可因為嘴裏塞著棉布說不出話。

老板為什麽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吳文哲努力挪動,靠近一點,再靠近她一點。

安琪拉頭皮發緊,忽然想起以往他這樣看著某個東西的時候,過幾分鍾那個東西就會被“大卸八塊”。

生死關頭,老板該不會想拿她當人肉擋箭牌?

安琪拉腦洞大開,全是恐怖劇情,完全沒有生死浪漫的畫麵。

“你漏掉一個重要的證物。”靳南城冷喝。

薛佳妮在電梯前停住腳,頭微側,“什麽?”

“你在說謊。”靳南城目光冷銳,淡淡開口,“蔣建國被你們害死之前,留下鐵證。如果我們死在這裏,你和蔣南歸一樣活不了。”

“薛董,這——”保鏢們臉色大變,緊張萬分。

吳文哲正準備調整角度“咬”下安琪拉耳環的動作瞬間僵住,震驚地心髒險些跳出胸腔!

他是希望靳南城幫忙多拖點時間,但是遺書是什麽鬼?竟然有這麽給力的證據,為什麽他不早點拿出來!

薛佳妮眼底的錯愕隻停留了短短一秒鍾,便恢複了平靜,“靳大夫,你真會說笑。如果真有什麽遺書,你也不會現在才拿出來。”

“東西的複印件在我衣服口袋裏。”靳南城一字一頓開口,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薛佳妮冷笑,揮手示意保鏢們上前檢查。

很快,竟然真的搜出一封遺書!

薛佳妮臉色微變,她接過遺書,粗略掃過之後,再次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讀,這封遺明明白白寫的是蔣建國是因為虧欠那些被殘害的女人們,不堪良心折磨,所以準備自殺謝罪。

但是!

不對勁!

這封信的遺產分配上,是把全部的資產都留給了蔣南歸。

這是一張早有準備的遺書,上麵甚至有律師的簽名蓋章。

薛佳妮如遭雷擊,表情漸漸失控,眼底的情緒如泉湧一般複雜至極,肚子甚至開始痛起來,有些快要站不住。

身邊人趕忙扶她坐下,薛佳妮卻是依舊無法控製震**的情緒,似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保持住冷靜。

“靳醫生,你是從哪裏找到的?”薛佳妮咬緊嘴唇質問。

“是從你丈夫蔣南歸辦公室裏找到的。如果你沒有先下手,想必他應該會在你承擔下蔣氏集團那些爛攤子之後,他才會拿出這個東西。”靳南城深邃的黑眸鋒銳如刀,“你以為你殺了我們就能真的滅口,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哪怕暫時在警察局接受調查,隻要拿出這封遺書,你的一切都會被收走。”

吳文哲聽得心驚,什麽是殺人誅心,今天見識了。

醫生果然是醫生,能治人,也能殺人,隻是要看那把手術刀要怎麽用。

吳文哲有一肚子的疑問。遺書是什麽時候找到的,為什麽靳南城要藏起來,可是眼前來不及一一找答案,最重要的是想辦法保命。他終於艱難挪到安琪拉身邊,低聲說,“靠過來。”

安琪拉瞪大眼睛,有些不解,可是卻聽話的朝他挪動好幾厘米。

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下一秒,吳文哲忽然咬住她的耳朵!

安琪拉的臉唰得滾燙一片,心髒瞬間漏跳好幾拍!天啊啊啊啊!老板,他在幹什麽!

吳文哲卷住她的耳釘,輕輕咬住,扯下來。

下一秒,二人的臉都如熟透的番茄,呼吸急促,心跳如雷。

可是,這個節骨眼,都無比默契地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們是夫妻,本是一體,根本不分你我。”薛佳妮心如刀絞,她強撐著擠出一個冷笑。

“蔣建國的死可能你們能逃脫,但是我們的死,全要算在你頭上。你真的願意當蔣南歸利用完就扔掉的犧牲品?”

“可笑。他怎麽會害我?這隻是蔣建國的遺願,隻能說明他更喜歡我老公。”

靳南城嘴角勾起一絲冷嘲,不再說話。

薛佳妮皺眉,“你還想說什麽?”

“蔣建國不是自殺。是你和蔣南歸聯手殺死的,你之所以這麽有底氣,是因為你們彼此都有對方的把柄。”

“靳大夫,如果這封遺書是你最後的籌碼,你威脅不到我。”薛佳妮緩過勁來,艱難扶著沙發站起來,“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讓你們死個明白。蔣建國是我殺的,蔣南歸才是個蠢貨。”

靳南城瞬也不瞬地靜默看著她,眼底竟然多了一絲同情。

薛佳妮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怒氣翻湧,緩緩撕爛手中的遺書。

“靳大夫,鬧劇到此為止。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