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牲口皇子
回雪愣了一下。
探花郎叫主子縈縈,二人難道是熟識?
她一個二等丫鬟,之前並不經常跟著主子出門,許多事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既然探花郎認識我家主子,能否請探花郎幫忙找一找?”回雪央求道。
“縈縈的事就是我的事,裴某責無旁貸。”裴琅義正言辭道,“隻不過這杏園占地遼闊,又有假山樓台,不如你我分開找,省時省力一些。”
回雪連連點頭。
二人分頭而去,裴琅心中暗暗焦急。
前世這個時候,二皇子早就吩咐讓他接近魏縈,並由郭二小姐郭碧柔牽線引二人相見。
但今世,二皇子絲毫沒提過這事,對他也不甚重用,不知道無形中有什麽東西改變了上一世的軌跡。
前幾日,他去二皇子府邸,無意中聽到二皇子和他最倚重的幕僚心腹在說什麽杏園後山處的楓雅居。
郭碧婧……楓雅居……
裴琅心中猛然一驚,拖著一條傷腿,急慌慌朝後山處走去。
---
杏園靠近後山的地方有處幽靜雅致的一進小院,粉牆黛瓦,花木扶疏,漆金匾額上寫著‘楓雅居’三個行書大字。
郭碧婧連扶帶攙把魏縈帶進了院子,穿過花廳,朝後院的廂房走去。
魏縈昏昏沉沉,渾身燥熱,血氣翻湧,朦朧中見到郭碧婧帶她來此,頓時心裏明白了七八分,暗中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疼痛席卷而來的同時,意識也清醒了幾分。
郭碧婧給她下藥,又把她帶到僻靜之地,到底是找人糟蹋她毀她名節,還是給什麽人謀福利?
這件事背後站著的誰,二皇子,還是裴琅?
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自救!
她一眼瞄到廊下的吉祥缸,趁郭碧婧不備,猛然一個大力推開她,踉蹌幾步彎腰一頭紮進缸裏!
冰冷的水立刻將藥效暫時壓了下去。
郭碧婧臉色微變,大約也知道冷水解迷藥,不由分說上前拉起魏縈。
魏縈從缸裏抬起頭,滿頭滿臉的水,順著散亂的發髻往下滴滴答答,一點點打濕衣襟,十分狼狽。
“縣主可真是最糊塗了,竟然跑到缸裏找水喝。莫急,屋裏有上好的碧螺春,一會兒我親自給縣主沏上。”
“瞧這一臉一身的水,趕緊擦擦,去屋裏換下濕衣吧!”郭碧婧端著優雅的笑,從袖子裏掏出帕子,要替魏縈擦水。
魏縈突然睜開眼,盯著她冷笑。
下一刻,出手如閃電,點了郭碧婧的穴。
郭碧婧瞠目結舌,頓時失了聲,手裏的帕子飄落在地。
魏縈撿起帕子,替郭碧婧好好擦了擦額頭和脖頸,還放在她鼻端讓她聞了一會兒。
郭碧婧沒有練過武功。立時便倒地暈了過去。
魏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拖進屋放在**,脫掉她的衣裙,給她蓋上被子,讓她麵朝裏躺著,隻露出一頭烏發。
“郭大小姐,別客氣,不管一會兒有什麽際遇,都是你應得的。”魏縈換上郭碧婧幹爽的衣裙,站在床邊對**的人說道。
“我倒要看看,你背後的究竟是何人!騙我來此,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冷哼一聲,轉頭打量這間臥房,一扇蘇繡仕女圖屏風立在屋中,後麵是足以裝下兩人的浴桶,盛滿了嫋嫋冒著熱氣的熱水,還灑滿了花瓣。
要說不是早有圖謀,鬼都不信!
此地不宜久留,魏縈正打算出屋,手剛觸到門閂,卻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響起。
她趕緊縮回手,轉到屏風後打開後窗準備跳出去。
轉念一想,若是來人發現**躺著的不是她,說不定還會到處搜查。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索性折回身,一呲溜躲進了床底。
“守好院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是。”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腳步聲漸漸逼近。
魏縈側臉貼著地麵,透過床帷下的一絲縫隙,看到一雙雲紋錦靴停至床前。
“義寧縣主,久等了。”來人突然開口,語氣戲謔狎昵。
二皇子!
魏縈趴在黑漆漆的床底下,氣的攥緊了拳頭。恨不得現在就殺出去,用刀把二皇子紮成篩子!
“出此下策,我也甚是無奈。誰讓魏國公那個老頑固,既不願來我麾下,又不肯把你許給我做側妃呢?”
“咱們早點做一家人,不久什麽問題都解決了?”話音剛落,繡銀線的錦袍落在地上。
隨後,一件又一件,連同褻衣褻褲,全都落在地上。
看樣子二皇子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架子床猛地吱呀一聲,二皇子上了床。
魏縈在床下恨的快要咬碎一口銀牙。隻聽見頭頂的床吱嘎兩聲,驟然停下。
“怎……怎麽回事!怎麽是你!”二皇子的聲音像是見了鬼似的,帶著一絲顫音。
男人光著腳跑了下來,慌亂撿起地上的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大約是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來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殿下。”
“人跑了,快去找!若是抓不到人,這事怕是瞞不住了!”二皇子聲音裏帶著微不可查的焦慮。
魏縈皺眉,看來,二皇子現在還是有些忌憚魏家的。
“是!”侍衛應聲,轉身出了房門。
二皇子在床前站了片刻,推門走了出去。
魏縈等了半天,聽到外麵沒了動靜,這才從床底爬出來。
她扭頭看了一眼郭碧婧,見她雪白的酥胸半露在外,紅色指印赫然留在上麵。
霍霍了親表妹,連幫忙遮掩一下都不肯。這還是個人嗎?
以後別叫二皇子,叫二牲口得了!
魏縈於心不忍,伸手拎起被子角幫她蓋了一下。
就在此時,門口的腳步聲又突然響起!、
魏縈心裏一驚,麻利的彎腰滾進了床底。
同一時刻,門吱呀一聲打開,二皇子走了進來。
他臉色陰沉,鷹隼一樣的目光掃視整個臥房,最後定格在蓋在郭碧婧身上的被子上。
郭碧婧昏迷未醒,這被子肯定不是自己蓋的。
那麽,這屋裏定是有其他人?
二皇子不動聲色,先是打開衣櫥看了看,然後又繞到屏風後朝浴盆看了看。
最後,他眯眼看向床底。
魏縈趴在地上,聽著外麵翻箱倒櫃的動靜,知道二皇子發現了端倪,起了疑。
一步,兩步,三步……
腳步聲一下又一下,朝她逼近。
她心如擂鼓,額頭不停往外滲汗,眼前突然又開始恍惚起來!
看來這個迷藥,是通過血流控製四肢百骸,她如今血流加速,渾身冒汗,暫時壓下的藥性被她身上的熱意又激了出來。
真是雪上加霜!
這屋裏隻有一個二皇子,本來她還有把握奮力一搏殺出去,如今要是被他找到,可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腳步聲在床前停下。
魏縈緊咬牙關,抬手拔下頭上的發簪,死死盯著床帷露出的那一絲光亮。
一雙男人的手,緩緩伸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