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都想沾沾光
夏美擋在了袁方麵前，她擋下了哪個小朱打過來的拳頭，小孩子的力氣能有多大，根本不痛不癢的。
夏美想說讓她先回去範成月那邊，她媽現在心情很不好。
果不其然。
後麵站著的袁方原本消停下去了，因為小朱打了夏美。
對著小朱就開始罵：“你這小丫頭片子，你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來打人，你信不信我替你爸媽好好教育一下你。”
小朱聽袁方說自己爸爸媽媽，瞪著眼睛看袁方。
之前一直在哭，可是這次看袁方的時候特別清楚的對袁方說：“壞人，你是壞人。”
袁方那個暴脾氣上來，伸手就要去抓小朱。
一旁的範成月一把抓住袁方的手。
“阿姨，夠了。”
範成月是個年輕的男孩子，他的力氣比袁方大。
袁方掙紮著要動手。
可紋絲不動的。
袁方對上範成月的視線，冷漠中透著警告，要是她繼續鬧事，他也不會客氣。
袁方掙脫不了。
對著楚校長求助。
“校長，這就是你們學校的老師？”
果然不是大學生的老師，也教不出來什麽靠譜的學生。
楚校長對範成月眼神示意。
“鬆開。”
範成月鬆手了。
袁方活動了手腕，說範成月：“你就是這麽教學生的？”
“我是怎麽教學生的好像不需要你來評價。”
兩個人劍撥弩張的，誰也不讓誰。
楚校長是不想說袁方的，畢竟夏美還在旁邊，隻是袁方撒潑太過了。
“範成月，一人退一步，也不要太過分了。”
袁方無語的很。
這個楚校長也是，都看不清楚現在是什麽情形嗎？
“是我過分，還是這小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氣死自己了。
楚校長對夏美使眼色。
夏美趕緊勸自己媽媽。
“媽，她就是個小孩。”
“小孩怎麽了，就是小孩才要教不是嗎？”她都要覺得算了，是這小孩子又要衝上來找罵。
一點教養沒有。
而且這個男老師，叫什麽月的？她怎麽說也是長輩，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
在自己女兒麵前捏自己手。
她呼了一口氣。
對著小朱說。
“現在有人護著你，以後你就知道要挨多少打。”
“行了。”
範成月和校長再次同時出聲。
袁方被兩個人喊的一愣。
楚校長知道範成月的點在哪裏，袁方要是繼續說下去，範成月可能真的要生氣了。
對方怎麽說也是夏美的媽媽，沒必要讓範成月和同事關係弄的這麽僵。
“你先帶著小朱回教室。”
範成月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他牽著小朱還是和袁方她們道別。
“你們慢走。”
袁方都不屑。
慢走，你估計巴不得我們快點走。
袁方都不想多看範成月一眼。
隻是校長這邊。
她還是有點怕楚校長對她的行為不高興，不過自己女兒一個大學生來這裏工作，那本身不就是女兒占優勢嗎？
這裏的小孩也真的不好，能把人直接給氣死。
不過自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
袁方對著楚校長說：“我這脾氣上來了，就控製不住，還好我家這小孩，一點都不像我。”
袁方還覺得自己是在幫夏美說話。
楚校長別有深意：“脾氣還是要學會控製一下更好。”
袁方笑哈哈的說。
“我這年紀還怎麽改？”
兩個人都說的其他意思。
“那我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不用，怎麽還能讓校長送我們。”
袁方招呼夏美。
“小美，回去了。”
夏美一直站在旁邊，感慨這邊的風波總算勉強解決了。
她對著楚校長點頭。
“校長，那我們先回去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
夏美一直都在糾結身上西裝的價錢，隻有三個字，太貴了，實在是太貴了。
當時也是自己去接那個小孩，也不能全部都讓範成月賠錢，她都還沒來這裏上班，就和同事和校長鬧出這一場，那些學生，這之後的事情，應該怎麽辦啊。
夏美想想都覺得頭疼，她趕緊拉住她媽，“走了，媽。”
袁方還以為校長要和自己說什麽呢。
結果就被自己女兒拽走了。
她不滿意女兒這樣拉自己，往前走了一段，等看不到學校說夏美。
“你幹什麽這麽急？”
她至少也要和校長道個別不是。
夏美急匆匆的往前走，也沒認真聽自己媽媽說什麽。
袁方看她不回答自己。
“我和你們校長說話呢，你拉我幹什麽？還有那個小子，他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的，1299？說到底，拿都拿不出來，豬鼻子裏麵插蔥。”
夏美是真怕有人聽到了。
背後不要講人是非。
她伸手去捂袁方的嘴，和自己媽媽解釋：“人家沒裝模作樣，而且你確實有點過分了。”
袁方看夏美伸手捂自己嘴，一巴掌把夏美的手打下去了。
她從夏美口中聽到她說自己過分。
袁方臉色一變。
“夏美，我是你媽，你現在是幫著外人來說我？”
夏美不是幫著外人，她隻是就事論事：“我隻是說剛才的場景，你太強勢了。”
範成月都先低頭願意賠衣裳的錢了，但是自己媽媽還在那裏不依不饒的去說那個小孩子，就感覺她媽媽變成了惡人。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媽媽變成惡人。
“我覺得我們可以用更加平和一點的態度來解決這件事。”
平和，解決這件事？
袁方想，自己今天要是不在這裏，夏美能找到人賠那件西裝嗎？她覺得不能，她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她，她反而跟著外人來責備自己。
講道理，狗屁道理。
“你說清楚，什麽我太強勢了？”
袁方聲音越大，夏美就更溫聲。
她不會和袁方頂著來，她的語氣已經在告訴自己，她在生氣的邊緣。
夏美說：“就是不要抓小孩子的領子，也不要臭丫頭臭丫頭去叫。”
她自己也是女孩子，被陌生人臭丫頭臭丫頭的喊，那樣不好。
袁方氣的抬手，夏美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媽媽要打自己，往旁邊躲開。
袁方雖然生氣，可也隻是指著夏美，沒有要打她的意思。
看見夏美害怕的往旁邊一跳，就覺得眼裏一酸。
自己的孩子教訓自己也就算了，還以為自己打她。
她上大學之後，自己什麽時候打過她。
剛才在學校，加上現在。
袁方不明白夏美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指著夏美：“你以為我是為了誰，不是為了你嗎？”
袁方不願意在女兒麵前掉眼淚，現在看見夏美就覺得傷心，自己的孩子不幫自己說話，還幫著那些外人來說自己。
好啊。
那她也不管了。
“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說完背過身就大步離開。
夏美根本沒想到自己媽媽會這樣，她趕緊去追袁方。
不過不管自己怎麽解釋。
“我不是幫著外人說你，我就是覺得那樣不好。”
“我不想聽你那些大道理。”
“這不是道理，是作為女兒和你聊天。”
“我不想聽。”
“媽。”
不管夏美怎麽說，袁方不回答，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家那邊走，卻也沒有再交流。
夏家這邊。
女兒去上班，也沒讓夏冬感傷太久。
等拔完草就溜去打牌了。
夏冬的愛好，就是去茶館跟人打牌。
他玩紙牌。
一塊錢一把，炸彈不封頂。
要是袁方不在家，自己可以打一天一夜都行。
這兩天忙夏美回來的事情，他的牌癮早就犯了，才進茶館，就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他經過幾桌看了看，裏麵有人出來喊他。
“夏哥。”
夏冬不會覺得是在喊自己。
這茶館都是一些家庭條件比較好，也比較愛玩的人，夏冬有啥啊，啥也不是。
茶館老板李明走到夏冬麵前問。
“夏哥，怎麽不答應一聲？”
夏冬一愣？
“叫？叫我呢？”
“可不是。”
他手裏端了一杯茶遞給夏冬：“來，喝茶。”
夏冬拿眼神瞟他，以前也沒見過這麽殷勤，現在連茶都送到手上了？
夏冬趕緊把茶端過來，喝了一口，眼神在牌桌子上轉，他問李明。
“有位置嗎？”
“有，三缺一。”
“那正好。”
李明親力親為的安排夏冬上桌。
還特意多叮囑。
“玩的高興些。”
“好。”
夏冬摸上牌就不和李明說話了。
汪順從外麵進來，他跑完車，也愛來茶館晃悠。
看見夏冬在桌子上，就過去搭話了，“叔，玩呢？”
夏冬抓了一手好牌，回頭瞄了一眼是汪順。
牌比人重要。
就順嘴問了一句：“是你啊，忙完了？”
“沒呢，過來看看。”
他們跑三輪，有什麽忙完不忙完的？
倒是夏冬，瞧著人倒是高興的很，這女兒回來了，人也洋氣了不少，汪順拉了個凳子坐夏冬後麵，然後說起夏美了。
“叔，你家孩子現在了不起了啊，在城裏那行政樓上班去了？”
夏冬心思都在牌上，人在旁邊說話也聽不進去的。
不過聽汪順誇自己女兒，和袁方一樣，他也覺得高興，至於在哪裏上班，夏冬記得是洛陽坪那邊當老師。
他正要說話。
夏冬對麵的人截了他的牌。
“對2，你要不起吧。”
夏冬仔細看手上的牌，“怎麽要不起，我四個Q,給你炸了。”
4個Q一出，夏冬手上一個飛機，直接就全部走完了。
“來，給錢，給錢。”
在旁邊看人打牌的人聽見汪順說夏美去城裏行政樓那邊上班，他們這裏還沒人去那邊工作呢，都誇：“那可厲害了。”
汪順就跟個傳話筒一樣，幫夏冬說話。
“可不是，當初就覺得那個丫頭厲害，現在真是出息了，叔，我們村子裏也算是有門麵了。”
他們在背後誇夏美。
夏冬這邊炸彈，錢也翻倍，當個地主，收了15塊，注意力都被錢給吸引走了。
周圍的人看夏冬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李明也湊過來看，也是說夏冬。
“今天運氣好啊。”
“還不錯。”
夏冬心滿意足的收下錢。
招呼對家：“來來來，繼續，繼續。”
汪順就跟個大喇叭一樣說，夏美給夏冬帶來好運，夏家要翻身了。
就在夏美去學校報道的那一天，一個村裏麵100個人，有40個人從汪順的嘴裏知道，夏美去城裏的行政樓上班了。
作為當事人的兩母女從洛陽坪回家。
夏美還在追袁方。
袁方在前麵跑，夏美就在後麵追。
她本來想攔三輪車，不過袁方不坐，就一直走，夏美趕緊跟著。
回去的路程，走路差不多要1個小時的路程。
夏美追上袁方，袁方也不說話。
夏美就算是用自己覺得最溫和一點的語氣想要和袁方說剛才在學校的事情。
袁方就是不聽。
一直跟到家。
袁方頭上冒汗，想要喝水。
不過家裏的茶缸空的。
夏美趕緊說：“我去燒水。”
袁方不做聲，走出去院子，喝了一大盅涼水。
夏美還沒進火房，袁方叫住她說：“把衣裳給我脫下來。”
夏美趕緊把衣裳脫下來遞過去，袁方把西裝拿上仔細看了幾眼，那黑色汙染的地方特別多。
夏美想要問自己媽媽是不是要去哪裏。
“要我一起嗎？”
袁方直接無視夏美出去了。
夏美真走累了，一個小時，追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