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怕出名豬怕壯
夏冬再看不出來袁方要發飆就是傻子。
讓夏美先跟著村長他們進餐館裏麵去。
自己看來是要好好和袁方聊聊了。
夏美想留下。
夏冬把人給推了進去，她留下也沒什麽用。
“你進去吧，我就和你媽說兩句。”
等夏美離開。
夏冬問袁方。
“說吧，你又是哪根筋不對？”
大多數的時候，夏冬是願意讓一下袁方的，畢竟她辛苦，家裏家外都是她在忙。
但是今天就是忍不住，他辛辛苦苦趕到這裏來，自己沒進學校本來就不高興，袁方還在這裏給自己擺臉色。
“要是你看不慣什麽，你要說，那現在就說！”
袁方也是個暴脾氣。
你讓我說，好啊，那我就告訴你我不高興什麽。
袁方指著他身上被血水弄髒的衣裳。
“你看你自己穿了個什麽？”
你夏冬敢嗓門大？那自己也不會讓著你。
“我昨天是不是告訴你，把給你準備好的衣裳，換好再出門，你穿成這樣過來，丟得誰的臉？還不是你女兒和你自己的。”
再說那件衣裳，自己就差點把衣裳直接送到夏冬手上了。
可是這人跟犯懶病一樣，你回去一趟又能耽誤多久。
你自己不愛好，可以。
你在家裏邋遢，也可以，畢竟她也忍了這麽多年，不差一時半刻。
可是現在女兒好不容易翻身，誰看她女兒不高看兩眼？
“夏冬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拖我女兒的後腿，我跟你沒完。”
袁方一通吼完，擰了擰鼻涕。
夏冬原本還覺得袁方的態度讓人覺得生氣，可是她話說完。
低頭看自己的衣裳，好像真的太髒了。
“我就是著急看看女兒，不然肯定換了才過來。”
袁方說得沒錯啊。
他不能不顧著他女兒。
“那我回去換一下衣裳？”
袁方已經把利弊和他說清。
她是想讓夏冬回去換，可人家村長也不會等你吃飯，你回去換個衣裳又過來幹嘛？
袁方又氣又無語。
那邊江明喊人。
“嬸，開飯了。”
袁方回頭，就跟變臉一樣，又換上笑臉進屋裏麵去。
夏美一直站在窗戶邊上看她爸媽。
自己爸把自己支開，她肯定還是要看的。
她看見袁方進來。
靠過去問。
“媽，你和爸說了什麽？”
江明也在旁邊，袁方說：“沒說什麽，趕緊坐下吃飯吧。”
袁方不說，夏美就去了自己爸爸那邊。
夏冬一直推她。
“你去坐你媽媽旁邊吃飯。”
江明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
原本四個人變成六個人，順便加了菜。
夏冬沒坐夏美旁邊，上桌前還脫了外衣，坐在角落的那個位置，再沒開口說一句話，等安安靜靜吃完飯。
夏冬他說自己還要跑車，就先走了。
夏美趕緊追上去問：“爸，你怎麽不說話？”
夏冬看著女兒欲言又止。
擺手讓她別跟著自己。
“沒，我去跑車，你跟著你媽早點回家。”
夏冬騎上放在外麵三輪車離開。
夏美追了一段。
沒追上。
夏冬來的快，去得又快。
就感覺吃了個便飯。
村長他們幾個人吃完飯，又去了剩下的最後一個學校。
夏美還是講那些準備好的話。
一樣的流程，然後合影。
在下午三點之前就搞定了。
一行人離開學校。
村長告訴袁方，製版印刷出來之後，第一個先給她看看。
袁方雖然不知道村長說的製版印刷是啥，不過村長說第一個給自己看，那就是高興的事情。
“那當然好，那我就等著村長你了。”
“好，那今天辛苦夏美了，村委那邊還有事，我和江明就先離開了。”
董老板也在整理東西。
“那我之後把初稿給村長你送來。”
“那就辛苦了。”
“客氣了。”
大家都打了招呼，幾個人就分開離開，村長和江明一起走，董老板也要回去。
袁方帶著跟在董老板後麵。
意思是想著讓夏美送送，她就是走路走一段也是促進關係的辦法。
不過夏美想要回去。
她媽偏偏讓她跟著追那個董老板。
“媽，你都不擔心爸爸嗎？我看他都沒怎麽吃東西。”袁方知道夏冬為什麽吃不下東西，她忍不住說夏美。
“你爸爸還能丟了不成？他去跑車你還追過去，讓你送董老板，那不也是以後要是有什麽往來，熟人熟事的可以互相幫忙，你也大了，那不需要人情？”
這個時候，袁方又覺得夏美是大孩子了。
夏美覺得她說這話是輕鬆，不過人情這東西，不得看你是誰嗎？那個董老板都沒和她們打招呼，跟過去了也隻會討人嫌。
還有就是自己媽媽說到爸的事情。
夏美一直想說。
她爸來的時候，本來挺高興的，可和媽媽聊過天之後，臉色就僵了？
夏美問：“媽？你是不是和爸爸說什麽了？”
夏美覺得自己爸爸一下從那麽高興變成不說話離開，隻可能是剛才自己媽媽說了什麽。
夏美又來問自己夏冬的問題。
袁方不願意多說，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你。
她直接回避：“還能說什麽，就是讓他好好賺錢，你爸是個懶人，不催他，他就一直偷懶。”
“那也不用今天說。”
“你別教訓我，你這丫頭少讓我操點心，你爸也不用這麽辛苦。”
母女兩個說完，回頭，江明他還沒跟著村長走遠，他盯著她們看呢。
讚歎的說了一句，“你們娘倆的感情還真是好，聊得還挺激動。”
袁方一愣，僵硬地笑了笑。
“那是肯定的，我可就這一個女兒，我不心疼她心疼誰。”
她還想問江明。
“這就結束了，明天還來不？”
“不用來了。”
得到江明肯定的回答，袁方覺得有丟丟可惜，要是在村裏也講講就好好了。
不過她現在也挺滿足。
“那我們走了。”
袁方回頭看夏美。
“走吧，回去給你爸準備晚飯。”
夏美對著江明揮手。
“再見。”
“再見。”
回去的路上，袁方沒攔三輪車，特意走路回去。
隻要遇上熟人，就站著交談幾句。
夏美感覺到她媽的狀態，就隻能用亢奮來形容了。
見熟人就主動打招呼，夏美還必須要跟著一起，這個叔叔，那個阿姨，這個婆婆，那個表姑，她都得有禮貌。
沒走多遠，夏美覺得比去學校演講還要累。
等人走了。
夏美拉了拉她媽。
“我們坐三輪回去吧。”
“坐什麽三輪，你爸就在跑三輪車，浪費錢，你跟我去市場那邊轉一下，我給你買點水果。”
“你不是沒帶錢嗎？”
剛才買水的時候不就是說沒錢嗎？
現在又買水果？
“媽？”
袁方沒覺得這是什麽問題，有沒有錢，那不也是她說了算。
畢竟錢在自己身上。
夏美質問自己，她也沒當回事。
“先欠著也行。”
袁方帶著夏美進市場。
下午的市場沒什麽人了，都是商家在收東西，夏美一進去就有人喊她。
“這不是夏美嗎？”
那驚呼的聲音真是夏美自己聽了都覺得耳熱。
袁方趕緊推著她向前。
“喊人啊，這個是表嬸。”
夏美都不怎麽眼熟這個人，沒什麽印象，她媽倒是特別熟。
夏美覺得麵部都笑僵了，和人打招呼。
“表嬸。”
“哎呀，大姑娘了，現在厲害了，名聲響啊，我們這邊的人可都知道你呢。”
夏美不明就裏？
怎麽就名聲響了？
“啊？”
夏美那種啥都不知道的樣子，讓袁方趕緊拉著她退下，就怕多說幾句，說錯了什麽話。
袁方指著她攤子前的橘子。
“我買點水果。”
表嬸趕緊拿口袋，給袁方裝，瞧著一個接著一個。
夏美都覺得夠了。
“媽，行了吧。”
袁方沒說話，又對著那個表嬸說：“香蕉也拿點。”
其實夏家裏就他們三個人，買這麽多也吃不完啊。
夏美還以為她媽要送人，等著袁方說夠了。
對方直接把袋子遞給夏美手裏。
“小美，這麽多年沒見，來，拿去吃。”
夏美看她都不過稱，怎麽可能收，這可不能要。
“表嬸，你還沒稱呢，我媽要給錢。”
夏美又把水果推回去，表嬸不收，她就放稱上。
誰知道，表嬸提著直接又給袁方。
“姨，給夏美拿著，這點水果也不值幾個錢。”說完就往袁方的手上塞。
夏美都知道不能收。
她看著她媽，她不希望她媽媽收這些東西。
其實以前也沒見這些表姑表嬸來過他們家裏，可是這段時間卻是到處都在給他們家送東西。
從自己回來的那天，上門的那些表姑和今天這些水果的表嬸。
就算是好意，可也太反常了。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
她拉了拉她媽的手。
意思就是不能收，袁方掙脫開她的手。
她和那個表嬸說的意思也是給錢，不過錢拿出來，放在手上的時候，又沒完全放在人家攤上麵去。
夏美看的著急。
既然你要放，可以直接放在別人攤位上。
非要往人家手裏塞，人家肯定不要。
袁方硬是和那個表嬸拉拉拽的，一點錢就在手上來來回回地推。
說來說去就是說不值錢。
值不值錢夏美不知道嗎？水果當季是最值錢的，就是那一大袋，你看著就多。
真要賣錢的話，那也是六七十了。
自己爸爸辛辛苦苦跑一天才賺這麽多。
更何況她們還是從別人那裏進來賣的？
夏美從袁方手上拿了錢，直接放在攤上。
買賣這個東西一碼歸一碼。
她們也不能隨便欠人人情。
想到上次那些東西。
她看著家裏是沒有了的，自己媽媽怎麽也得還回去了的才對。
“表嬸，你開門做生意，要是都送，你這生意還怎麽做？”
夏美拉著她媽媽就要走。
表嬸又把錢塞了回來。
“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嬸對你的心意。”
她的語氣很激動，真有袁方不收他們的水果，就要一直跟著下麵耗下去的想法一樣。
夏美想要帶著她媽走。
可是袁方還在和那個表嬸說話。
說來說去都是那些。
然後夏美看見自己媽媽拿出來的錢，沒一會兒又回了袁方的口袋裏。
她不知道自己媽媽怎麽收下來的錢。
袁方提上水果。
和那個表嬸道別，“那我們就先走了，今天還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表嬸忙回答道:“客氣什麽呀，這一年也就見這麽幾次，以後還要常常見麵才行。”
袁方滿口答應下來。
還說:“好哇。你們要是有空就過來，現在夏美也回來了，來幾個熟人一起玩，那更好。”
“好的，好的，有機會一定來一定來。”
說完這些才算是離開了。
夏美和袁方離開市場的時候，袁方臉上都是笑容。
夏美看著那袋東西覺得百感交集。
臨走之前，表嬸拉著她說，以後可別忘了她。
自己媽媽又在她麵前許諾，自己以後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忙。
所以就收了這袋水果。
這袋水果代表的什麽？她媽媽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夏美看她媽媽的時候，這袋水果是特意進去收的，還是說就隻是進去的時候遇上對方不收錢，她表示懷疑。
等著到家了。
夏美回了自己房間。
袁方喊她，她也沒答應。
袁方在外麵敲門，“夏美？怎麽回事？”
“沒事。”
她把落在家裏的錢拿上又出門了。
袁方追著她到了門口。
“你去哪？”
“買個東西。”
“買啥？”
“鎖。”
夏美跑出去買鎖和門扣了。
夏美待在家裏看著那些水果就覺得心慌。
她去了五金店，買了鎖回來，因為爸爸還沒到家，她就自己弄。
袁方看她拿了錘子。
“你弄什麽？”
“我加個鎖。”
“鎖？”
袁方想到夏美說鎖，“你去買鎖的？”
“嗯。”
夏美是想著門內外都安一個，她用釘子固定。
袁方看著問她。
“你弄這個幹嘛？”
“就是安一個，有時候爸爸進來，我也不方便。”
“什麽不方便？”
“媽，我已經是成年了。”
夏美覺得她爸媽好像都沒意識到這個事情，還覺得自己是小孩，她用力錘了錘釘子。
“自己家裏還上什麽鎖？”
夏美沒多解釋，手上的動作沒停。
袁方問她。
她又回答。
“就是有時候需要關一下門。”
“等你爸回來給你弄。”
袁方看不得她拿著錘子在那裏敲敲打打的。
“一點小事，我自己弄就行。”
她爸一天也挺辛苦的，沒必要什麽事都等他回來。
“你這孩子怎麽說不通？”
袁方著急就上手，夏美拿著錘子一躲，結果砸自己手上了。
夏美一聲悶哼。
袁方又急上了。
“我說你不要弄，你不聽，你這毛手毛腳的。”
夏美就算再疼，她也忍住不吭聲，袁方一直罵她，她就憋著。
“媽，你太大驚小怪了。”
夏美說這話的時候。
自己額頭上還在冒汗，袁方看在眼裏，真是又心疼，又覺得這女孩子不聽話。
“你聽我的等你爸爸回來弄又怎麽了？你非要自己弄弄弄。”
袁方伸手搶了她手上的錘子，就在那裏罵她。說的都是夏美不聽話。
“媽，行了。”
別說了行不行，要不是她一直在自己身邊念叨，她的不會砸手，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為她才變得麻煩了。
袁方從來不會見好就收。
給夏美找創口貼的時候也是氣憤，“你這女娃子，給你說這樣，你偏偏不聽要那樣做？”
“媽，手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你要是一直這樣說下去，我覺得耳朵都要內傷了。”
她捂了捂耳朵搖頭。
想到範成月的手帕，拿著出去打水洗。
她一隻手在盆裏揉啊揉的。
手帕也不大。
袁方挽著袖子出來幫忙。
“媽，我已經洗好了。”
夏美掛上手帕，袁方多看了一眼，瞧著像男士的。
“手砸了就去休息，我來給你洗。”
夏美趕緊掛上。
“已經洗好了。”
“那就去屋裏等著，我去弄飯。”
袁方又忙著去弄晚飯。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到了，夏冬還沒回來。
夏美出門看了幾次，都沒看見人。
袁方讓夏美先吃，自己出去找人。
“你先吃，我去找找你爸。”
“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也擔心，留在家裏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