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把戲
趙鴻小心翼翼地接過陳道長手中的黃符,然後貼到了呂榮秀的胸口上。
“陳道長,這樣就可以了嗎?”貼好後,趙鴻回頭問。
“可以!”陳道長點頭回應後,趙鴻才退開了。
我身旁的劉程好奇地小聲問我,陳道長用的是什麽符。
“還能是什麽符,鬼畫符唄!”我笑了笑,小聲道。
劉程一愣,隨即明白了。“靠,還真是騙錢的假道士。嗬嗬,我已經忍不住想要看一會驅邪失敗,鄭雨會露出什麽表情了。”
現在鄭雨的表情很是神氣,時不時對我和劉程露出得意的笑容。
陳道長這邊似乎已經準備就緒,他取下背上的桃木劍放到了法壇上,接著命令趙家的傭人抓來一隻大公雞。
大公雞抓來後,陳道長手起刀落,接了滿滿一碗公雞血。
看他動作如此嫻熟,估計沒少幹這種騙人的假把式,道家的名聲就是毀在這種江湖騙子手上的。
不過公雞血倒是好東西,屬至陽之物,的確能起到辟邪驅邪的作用。
我倒要看看這個陳道長要怎麽運用。
把手中沒了動靜的大公雞隨意扔到地上後,陳道長端起那碗雞血口中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之後一根手指放到雞血裏隨便一攪,便把滿滿的一碗公雞血撒在了法壇前的地麵上。
雞血四濺,眾人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我心裏苦笑,就這?
那麽一大碗公雞血就被他撒到地上浪費了,有個屁用,簡直暴殄天物。
陳道長嘴裏繼續念念叨叨,一邊念叨一邊端起桌上染了雞血的一碗米,對著我們在場的每人開始撒。
“陳道長這是在給我們驅邪護身,大家不要躲開米粒。”鄭雨裝作很懂的樣子,提醒眾人。
趙家人一聽,慌忙都站好了,任憑陳道長對他們撒米。
我有些樂了,依舊不說話,配合著表演。
“還挺像那麽回事。”劉程撇撇嘴,小聲道。
我說這種把戲他不知道演了多少次,肯定已經滾瓜爛熟,看起來自然像那麽回事。
撒完米,陳道長命人打開廳室裏在呂榮秀斜對麵的窗戶。
“大門也要打開,不要關上。”等人打開了窗戶,他又吩咐。
我內心疑惑,微微皺眉,不明白他讓人打開門窗是要做什麽。
等大門和窗戶都打開了,他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接下來我要開始施法驅邪治鬼,你們都不要說話,也不要驚慌,有我在什麽妖魔鬼怪都不敢放肆!”
眾人不敢不聽,紛紛點頭。
他倒是口氣不小,我便看看他接下來怎麽施法。
陳道長嘴裏開始念叨,抓起桌上的一把黃符揚手一撒,黃符被風吹得到處都是。
“奶奶個熊,龍淵你的符都是一張一張的省著用,好家夥他的符跟不要錢似的。”劉程看得直搖頭。
我笑而不語。
我畫符用符的時候他都沒少看,知道真正有作用的符紙可不是那麽容易製成的,陳道長黃符用得這麽浪費,假的太明顯。
撒完黃符,陳道長抓起桌上的搖鈴搖了起來。
搖鈴一放,他比劃了幾個架勢,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接著便拿起了桃木劍,隔空對著躺在法壇前昏迷的呂榮秀隔空比劃了起來。
趙家人不明真相,都顯得十分緊張,認真地看著陳道長“施法”。
比劃完,陳道長用桃木劍戳起桌上的幾張黃符,用法壇上的香燭點燃黃符後,用桃木劍把燒著的黃符甩到了呂榮秀的胸口附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速速退去!”他同時嘴裏大喝道。
他念叨了這麽長時間,也就是這一句讓人聽清楚了。
等燒著的黃符落到了呂榮秀的胸口附近,那張一開始貼在呂榮秀胸口的黃符頓時也燒了起來。
“你們看,邪祟出現了!”鄭雨驚呼。
隻見呂榮秀胸口上的畫符燒起後,她胸口上方竟然漂浮著一團藍色的火焰,和人們口中常說的鬼火簡直一模一樣。
鬼火的出現,頓時引起一陣騷亂,眾人個個麵目驚慌之色。
“不要亂,我這就把邪祟趕走!”陳道長倒是神情淡定,開口說道。
接著便拿著桃木劍對著鬼火一通瞎比劃,呂榮秀胸口上方的鬼火竟然動了起來。
這又讓在場的人嚇得不輕,一臉驚恐地盯著緩緩飄動的鬼火。
“龍淵,什麽情況,他不是假道士嗎?”眼前的一幕,也讓劉程產生了懷疑。
我皺眉,陳道長施法時我沒有感覺到有一絲一毫的氣息,鬼火上也沒有任何的邪氣陰氣。事情不對勁,肯定是陳道長用了什麽掩人耳目的手段。
在劉程和我說話之際,鬼火已經緩緩的飄到大門口那,接著便繼續飄出去,離開了趙家別墅。
等鬼火不見了蹤影,陳道長臉上才露出笑意,放下手中的桃木劍。
“如大家所見,邪祟已經被我趕走了,之後趙家不會再有事。”
陳道長說完,鄭雨便帶頭一陣叫好,還鼓起了掌。
“厲害,陳道長厲害啊,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鄭雨不停誇讚。
趙家人也紛紛上前感謝,一臉感激,對這個陳道長更是恭敬。
“嗬嗬,各位言重了,除魔衛道本就是我們道家人該做的。”陳道長嘴上這麽說,但眸子中的自得藏不住。
就在他們圍住陳道長誇讚時,我走到了昏睡的呂榮秀身前,察看起她的胸口處。
她的衣物上除了畫符燒燼後的符灰,似乎還沾上了其他粉末狀的東西。
我疑惑用手指撚了一點粉末,放到鼻息一聞,頓時明白了陳道長的伎倆。
難怪他會讓人打開門窗,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龍淵,咋樣?”劉程也湊到了我邊上。”這個陳道長該不會真的趕走了邪祟吧?“
我微微一笑。“怎麽可能,呂榮秀身上的陰氣一點都沒減少。”
“那剛剛是......”劉程不解。
“那隻不過是他唬人的伎倆,我已經看穿了。”我回道。
這點手段不算高明,但一般情況下還真不容易被不懂的人識破。
眾人一陣誇讚後,趙國良終於想起了還在昏迷的呂榮秀。
“陳道長,榮秀什麽時候能醒?”趙國良望著陳道長問道。
陳道長看向呂榮秀,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隨著轉了過來。
“她被邪祟纏身已久,估計一時半會不會痊愈,等她醒了我可以試著給她調理,不過怕是沒那麽容易。”陳道長捋著山羊胡,話裏話有道。
趙國良經商那麽多年,也是個人精,立馬懂了陳道長的話外之意。
他趕緊道:“陳道長放心,隻要你能治好榮秀,我定不會虧待了您。”
陳道長露出喜色,咳嗽了一聲,正氣道:“趙老板說的什麽話,我自當盡力。”
趙國良隻是笑笑不說話,心知肚明。
“哼,戲演完了嗎?”我冷哼一聲,冷冷看向陳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