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收服李典

許都城外,山林遍布,溪流涓涓,時值夏日,山風拂過,帶著林間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李典視察了城外荒地以後,與京兆尹司馬防商議,號召百姓且將靠近溪流處小部分荒地開墾,如此調水灌溉,延至山地。

自古以來,種田之首要便是灌溉,李典深知其要,如此為之,自是合情合理。

曹秀站在林間眺望,隻見不遠處溪流邊上人聲鼎沸,百姓們幹得熱火朝天,可謂相當積極。

那郭嘉見狀不由微微皺眉道:“此處荒地最是難以開墾,之前京兆府多次號召百姓進行墾荒,卻是不成。”

“這李典剛來不過兩月,竟有如此成效?”

在行軍打仗,謀略策論方麵,郭嘉頗有造詣。

可在墾荒種田這方麵,郭嘉卻是不及李典。

望著眼前這一幕,他顯然有些沒想到。

畢竟這些百姓的積極性與之前可謂判若雲泥,天壤之別。

曹秀聞聲一笑,當即令人去叫李典。

此時李典正在河岸邊上的棚子裏,聽得曹秀到來,當下急忙忙跑了過來。

“曼成兄,此處倒是不錯嘛,依山傍水,綿延數裏,若能墾荒完畢,必是一大片良田,日後城中糧食增產,非你曼成首功啊!”

曹秀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詞,見著李典便開口讚道。

一旁郭嘉微微點頭,似有讚同之意。

李典躬身一禮,道:“承蒙司空與少公子厚愛,曼成不敢不用心。”

“如此炎熱之天,少公子卻仍是掛念在下,實在叫在下過意不去......”

說著,他命人端來了清茶,正要奉上,卻不料曹秀與郭嘉皆是笑著搖頭。

他看了看手中的清茶,甚為不解。

難不成少公子與郭奉孝皆是不喝茶之人?

“曼成啊,你隨我來。”

曹秀擺了擺手,領著李典與郭嘉一道,上了馬車。

三人一路沿山道而上,不多時便至興龍茶園。

曹秀將李典帶至自己的茶園,指著眼前一片偌大茶林道:“曼成可認識此樹?”

李典下到茶園之中,在林間好一陣查看,這才不解道:“此乃香煞樹,以樹葉之香而聞名,自古少見,此處為何會有如此一片?”

聞聲,曹秀與郭嘉皆是笑而不語。

待得他返回,三人這才進入茶莊內。

此處已被曹秀買下,這片茶園此時屬於他的私人產業。

茶莊內,曹秀席地而坐,郭嘉跪在一旁泡著僅剩新采的碧螺春。

尚未泡好,茶香已經滿溢,偌大茶莊內盡是令人心神愉悅的香味,飄然**漾。

李典聞著茶香,臉上驚詫之色一時間溢於言表,而當郭嘉泡好,飲上一口,那更是心曠神怡,遍體舒暢。

“好茶!好茶啊!”

“甘冽醇正,鮮爽飽滿,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難不成此茶便是剛才那香煞樹之葉?”

李典霎時想起剛才看到的香煞樹,一時恍然大悟。

此等香味濃鬱,顯然隻有剛才的香煞樹才能有的啊!

曹秀與郭嘉皆是笑著點頭。

隻聽曹秀道:“此次著你任許都屯田官,除了要你保證司空大軍征伐之糧草,許都城內糧價之穩定外,秀還有一意,便是讓你兼顧此茶園內的茶樹種植培育。”

說著,曹秀將剩餘的茶葉攤開,放至李典麵前。

李典小心翼翼的拿起,輕輕一嗅,香味撲鼻,便是如此也叫人神清氣爽。

隻見他毫不猶豫的俯首拜道:“曼成供少公子驅使!”

他的話音落下,曹秀與郭嘉相視一眼,皆是欣慰點頭。

將之扶起後,曹秀這才將這碧螺春的種植培育精要,采摘翻炒之步驟一一詳細告知。

“茶雖不能飽腹,但卻能提神醒腦,叫人心神清寧。”

“你在兗州多年,當知秀此言何意。”

“日後這片茶園,秀便交由你打理,園內上下一切皆由你主張,但有所求,隻管開口,秀必滿足。”

既是叫人做工,那自是免不了要給予優待。

隻是曹秀不知李典有何所圖,故此才讓他自己開口。

可誰知李典聞聲,連連搖頭,甚為惶恐道:“曼成能得少公子信賴,已是曼成榮幸,何敢再言要求!”

“還請少公子放心,日後曼成必竭心盡力,必不致少公子失望!”

身在亂世之中,乞命本就奢侈。

而他李典能得司空府召見來到這許都之中,已是光耀門楣,三生有幸。

他自來聰明,當然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

“如此,秀便先行謝過了。”

“然曼成啊,此事乃秀之私事,此產也是秀之私產,所以.......”

話到一半,曹秀忽的打住,並未說完。

可李典如何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聞聲急忙點頭,“曼成明白!”

“此事,曼成絕不會與墾荒之事混為一談。”

公家的事歸公家,曹秀私人的事歸曹秀。

有些事一旦說得太過清楚,反倒沒了其中韻味。

如此,茶園之事便徹底告一段落。

有李典精心照料,曹秀實在是不用再擔心。

返回許都的路上,曹秀盤算了一下最近新酒的銷量,若按照如此速度下去,隻待官渡一戰結束,他的新酒便能徹底占據整個北方的酒市!

倒是便有源源不斷的錢幣運來許都,他曹秀何愁大事不成。

正自高興著,郭嘉卻忽的潑來一盆冷水:“大戰在即,少公子對此事不聞不問,總歸是不好的。”

“此前許都城內人盡皆知司空最是信任少公子,而此時少公子安坐釣魚台,不動如山,卻叫外人如何想法?”

“若讓丕公子趁機而入,屆時奉孝擔心.......”

這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了,也是今日他們剛剛談過但並未細究的話題。

郭嘉以為,此一戰關係整個北方的安定,曹操尤為重視,曹秀自當獻策獻計,以博功名。

可曹秀不聞不問,顯得格外的不在意,卻不是給曹丕有可趁之機?

若曹丕在此戰當中當真立下汗馬功勞,日後曹秀又該如何應付他?

最為緊要的是,曹操一向厚待功臣,從典韋到於禁,皆是如此。

“奉孝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在意,此戰要想徹底打起來,恐怕絕非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