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典前來報道
自古以來,行軍打仗,糧草為重。
而今在這亂世之中,糧草供應更是成了各個諸侯首要痛點,便是曹操也莫能避免。
他先征張繡,後討呂布,一仗一仗打下來,他的糧草供應早已捉襟見肘,此時正是急缺的時候。
耳聽曹秀要李典來種田,曹操豈能不喜?
若曹秀能保證好他的糧草後勤,他曹操橫掃六合,一統天下豈非指日可待?
一思及此,曹操自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連連稱讚曹秀。
而曹秀心中自是清楚,要想從曹操手中要人,要過來隻給自己做事,那肯定是不行的。
精於算計的曹操豈會吃這大虧?
於是他索性答應了下來,保證好曹操的糧草軍需,以備曹操縱馬橫刀。
建安四年五月,曹秀在司空府見到了李典。
此時的李典還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樣貌可謂豐神俊朗,儀表堂堂,便是隻著一身素布,也擋不住其英姿勃發,氣勢清寧。
但李典卻有些疑惑,他看著眼前這個隻有七八歲的少公子曹秀,左思右想也未能想透自己此番被召來許都到底是何緣由。
可不待他開口,曹秀卻是先問道:“兗州的百姓,還好嗎?”
聞聲,李典又是一怔。
“少公子此言,曼成著實不懂。”
隻見他躬身而禮,甚為恭敬。
他本就是跟著李整在兗州治理百姓,成效如何,這司空府當最是清楚。
然而曹秀有此一問,顯然不是在真的在問兗州的百姓。
所以他這才不懂,請曹秀賜教。
曹秀見狀笑了笑,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拘禮,而後緩緩道:“兗州乃我曹軍主要的糧草供應地,你李家兄弟在兗州經營數年,成效卓著,祖父心裏高興得很呐。”
李典急忙再度躬身,惶恐道:“司空栽培之恩,曼成感激涕零!”
“少公子但有驅馳,曼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年若不是曹操平定兗州,隻怕李典與李整早被呂布所殺,此時兩人墳頭上的草都已青蔥而鬱。
說一句曹操對李典有再造之恩,倒也完全合情合理。
這李典是個聰明人,豈能不知此次被召許都,肯定有著不一樣的差使,故此這才急急表明決心,以供曹秀驅馳。
畢竟他心裏有清楚,召他來的雖然是曹操,可他見到的乃是曹秀。
他雖不知許都事,不知這司空府內事,可眼前看到的局麵,他卻還是能夠一眼洞悉。
這曹操對曹秀,可不是一般的信任呐。
耳聽李典此言,曹秀當即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言道:“赴湯蹈火言重了,秀不過是想讓你在許都種田而已。”
“種田?”
聽得此事,李典清俊的臉上頓時泛起不解之色。
“祖父大軍征伐在即,糧草供應最是緊要,可如今能夠種田之地,除了兗州外,便隻剩下這小小的許縣。”
“而這許縣外許多荒地卻有無人開墾,以至於無法耕種,祖父思之再三,最終決定將此項任務交付與你,卻不知曼成你可有決心,將這許都外的荒地盡皆變成良田?”
曹秀這一番話說完,李典這才明白過來。
他原本還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事值得曹操親自召他入許都,此時一聽頓時恍然。
原來是讓他來做後備軍官來了。
他原本就有著一腔熱血,滿腹抱負,聽到曹秀竟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一時感動不已,急忙朝著曹秀拜道:“曼成得司空,少公子信賴,無以為報,但求明日赴任,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他也知道,嘴上說得漂亮那是毫無作用的。
而今這天下,一切都看實際行動。
你說得天花亂墜,豈有腳踏實地來得重要?
司空府可是從來不缺人才的啊。
聽到此言,曹秀甚為滿意。
他要的,就是這種幹實事的人!
於是他笑著道:“曼成有此心,祖父得知必定欣慰,那還請曼成兄日後多多幸苦,以解我大軍後顧之憂。”
話音落下,東跨院的仆人端上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乃是一枚官符。
“從今日起,你便是許都的屯田官,總事許都內外的糧食種植,京兆尹司馬防做你的副手,許都民生之事,你盡可以與他商議。”
曹秀原本想讓李典來取代司馬防的,這也是曹操的意思。
因為他和曹操都知道,司馬懿孤高自傲,難以馴服,雖此時表麵上司馬懿已經歸附了司空府,但實際上在此人心中卻不一定是這麽回事。
所以曹秀與曹操商議了一番,打算用李典來取代司馬防,成為新一任的許都京兆尹。
然而祖孫兩人又想了想,司馬防在許都士族貴族之中名望頗高,而曹操大戰在即,此時正需要這些人的支持,若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李典取締了司馬防,恐引發內亂。
於是這才讓李典任屯田官,雖隻是末流小官,可得了曹操的權令,便能調動司馬防。
一方麵保證了司馬防京兆尹的麵子,另外一方麵也是讓李典能夠大展拳腳,不被官職所束縛。
當然,若李典屯田成效卓著,這官兒自然可以名正言順的往上升。
可他若沒這本事,一個小小的屯田官那也就是他的極限了。
李典自是不知自己任這屯田官的內幕,其中竟還有如此之多的權謀製衡,聽到曹秀所言,自己竟能節製京兆尹司馬防,一時惶恐不已,急忙再拜。
“曼成不過兗州小廝,竟得司空如此賞識!曼成願肝腦塗地,以報司空再造之恩!”
說著,便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曹秀看著,也並未阻攔。
他知道,在收買人心這方麵,曹操一直做得很好。
無論是當初的荀彧,還是而今的李典,但凡曹操重視,那必定傾其所有以請君上位而坐。
這李典雖然年輕,但也是難得的文武全才,提前培養提前使用,這對他日後的安排可有著重大的意義!
“下去吧,明日到京兆府上任,秀改日再與曼成兄深談。”
最後這一句,意味深長。
李典自是明白,當即躬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