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某音（既然要玩，那就奉陪到底）
屋內隻有她們三人，薩芬娜將買來的快餐擺成一排放在長椅上，邀功似的向楚盈抬起頭：
“我看你昨天好像吃不慣這裏的飯，特意去給你買的，這次總能吃得下了吧！”
說著，她又開始嘟嘟囔地抱怨起了這裏的外賣太貴。
本來並沒有外賣配送費太貴這個概念的薩芬娜自從見識過中國物美價廉的外賣後，像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技能點一樣。
能夠讓她忍受來回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跑到店裏打包的技能。
反正油費又不是她出！
開車的薇拉也不在乎。
反正開的是柳德米拉的車，昨天把車鑰匙給她後就一直忘了要回來的柳德米拉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拿回鑰匙。
幾人坐在一起，難得安靜地分享了一頓熱量爆炸的晚飯。
炸雞順著食道滑進胃裏的一瞬間，楚盈似乎聽到了她的胃發出了滿足的聲音。
吃完了飯，想要溜走了薩芬娜被薇拉當場抓獲，盯著她坐了一百個深蹲才勉為其難的放過她。
楚盈打開手機，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收到任何人的消息。
這還真是難得。
自從她提出要休息一段時間後，社交軟件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麽安靜的時候了。
她想了想，還是給趙麗蓉發了條信息，簡明扼要地描述了一下今天發現的新消息：
“薇拉的技巧很厲害，但完全沒有用心滑的樣子，看起來隻是普通的炫技。”
這種信息，身為教練的趙麗蓉應該早就知道了。
但怎麽想都是再和她說一下更靠譜嘛。
消息發過去還沒有兩秒鍾，趙麗蓉就給她回了個圖片過來。
一整塊橢圓形玻璃構成了會議桌的桌麵，周圍環繞著一些椅子，擺放得並不整齊，應該是剛有人坐過。
桌麵上零散的放著些資料，拍到的大屏幕右下角有個熟悉的logo，黑色背景上的白色音符，簡約顯眼。
楚盈又把那個小圖標放大了些，確保自己並沒有看錯。
這不是一家自媒體公司嗎？趙麗蓉和他們開什麽會？
疑問沒有存在太久，趙麗蓉接下來的消息就為她解答了：
“今天和某音談了談直播的事情，他們願意派人過去，同步直播在平台上。”
“也不收錢，條件是要保證全網隻有他們一家有直播權限。”
“柳德米拉不是要直播投票嗎？我連機構都幫她找好了，她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嗯……
趙麗蓉談下來的這家公司受眾廣泛，下至八歲小孩，上到八十歲老奶奶，都是這款應用的使用人群。
更別提它還有一個國外版，專供中國以外地區的網民使用。
不知道趙麗蓉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楚盈隻想說：好牛。
有這家公司的推波助瀾和宣傳，還怕到時候看直播的人不夠多嗎？
換句話來說，還怕支持楚盈的中國觀眾不夠多嗎？
既然柳德米拉要玩看人氣投票的這一套，那趙麗蓉就陪她玩到底。
楚盈下意識用指甲磨了磨屏幕上貼著的鋼化膜，象征著對方的綠色對話框就又蹦了出來：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就像你發現的一樣，薇拉是技巧不錯。”
“但她的節目內容肯定是比不上你的，觀眾們到時候看的是技巧嗎？”
“他們看的肯定是節目效果，就算是柳德米拉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節目效果比薇拉得好。”
說著，習慣性踩一捧一的趙麗蓉竟然難得地誇了句薩芬娜：
“就連薩芬娜的節目最終呈現效果都能比薇拉好，她主要就是靠技巧出名的。”
趙麗蓉說得確實不錯。
作為最先能跳四周的現役女單選手，薇拉憑借一己之力硬生生拉高了整個花滑女單的水平。
當大家都隻能跳三周的時候，三周就是所有人努力的方向，但一旦有人能夠跳出四周……
那所有人都要拚命地練習，爭取能在有生之年裏跳個四周出來。
四周將成為一種新的衡量標準。
技術上無可挑剔的薇拉靠著四周跳拿下了大大小小的獎杯，哪怕是現在，能跳四周的也隻有她和美國的伊立斯。
後者是常年第二，永遠落下薇拉一步的美國甜心。
楚盈歎了口氣，她還是覺得心裏沒底。
她的十六歲還在三周跳裏苦苦掙紮，已經能將3A掌握的薇拉在明年就跳出了4S。
哪怕薇拉的節目內容是千篇一律的老娘最拽，也會有就吃這套的網友——
在互相不了解真實麵孔的網絡上，大家的愛好可以說是千奇百怪百花齊放，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喜歡的。
她雙手捏著屏幕，用九宮格鍵盤給趙麗蓉回了個消息：
“嗯嗯，我知道的，沒有什麽負擔。”
薇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離得很近：
“你們的鍵盤怎麽隻有九個按鍵？”
楚盈悚然轉頭，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的薇拉眉頭緊皺，看起來是真情實感的困惑。
現在再按滅屏幕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索性大大方方地亮出來給她看。
不出所料，薇拉果然不認識中文，對著手機屏幕沉吟半天後，她像是發現了什麽華點一般：
“這是我的中文名字對嗎？我認識這兩個字。”
失策了。
但沒有完全失策。
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機，楚盈幹脆地點頭承認：
“對，教練讓我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多請教你。”
薇拉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至於請教這件事則是絕口不提。
有什麽好請教的，楚盈自己不就滑得不錯嘛。
並不想給自己找任何多餘工作的薇拉十分迅速地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談話，一整天也沒練什麽的她伸個懶腰，覺得是時候獎勵自己一段休息時間了。
但楚盈沒動。
還想再多練會兒的楚盈看看手中拿著鑰匙站在門邊的薇拉，明白了什麽。
薇拉也看了看站在冰場裏的楚盈，似乎同樣明白了什麽。
兩人眼中閃著同樣驚疑的神色，含義卻大不相同。
熱愛花滑刻苦訓練的楚盈：……她今天訓練了嗎？是看不起我還是平時就這樣？
已經勞累多年，覺得身體第一的薇拉：難道她還想練？這種強度的訓練估計二十歲前就能光榮退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