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教導（不懂裝懂什麽的很熟練）
但期盼中的教練形象早在昨天就破碎，沒有打斷對方挽回形象的演出，楚盈依舊掛著那副淺笑，偶爾頷首的樣子讓薇拉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麽記者發布會的現場。
她嘖了聲，半點不客氣地打斷了兩人的假惺惺，語氣間居然還帶了些不耐煩：
“你們這是搞哪出，訓練就訓練，不訓練的人都出去好嗎？”
語氣如此強硬，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她的閨房，而不是什麽公共訓練場。
果不其然被拎走教訓的薇拉替換了薩芬娜繼續受苦受難，出門前還頗為幽怨地望了楚盈一眼。
襯得又下意識冷下臉來的楚盈像什麽拋妻棄子的渣男。
摸不著頭腦的楚盈聽到藍牙音響中一直循環播放的歌曲聲中斷，下意識就想找手機。
上場前放在薇拉手中的手機。
和剛被拖走的薇拉。
所以為什麽都二十五歲了還要被教練訓啊，這個行業也太殘酷了吧。
莫名其妙就共情了的楚盈心有戚戚然，一副落寞神色。
這副表情在薩芬娜眼中明顯是另一個意思。
因為對方開始沒頭沒腦地安慰她：
“她說你啦？她這個人其實不壞，就是有點太自戀了，我勸過她很多次的……”
聽得一臉茫然的楚盈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回應這個善意的行為，她站在原地聽薩芬娜變著花樣地罵了薇拉十分鍾的同時又把她吹上了天。
不知道為什麽，完全沒有被薇拉罵的楚盈居然真的開心了不少。
但薩芬娜的遣詞造句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楚盈用眼角瞥了眼薩芬娜，又在心中將薩芬娜可能就是狂熱粉絲這個猜想劃掉。
事先聲明，她不是看不起薩芬娜，但怎麽想這個人都做不到三天八千字的彩虹屁通稿。
講了半天的薩芬娜毫不見外地將薇拉走之前掉在地上的半瓶水撿起來，壓根就沒問一句這水哪來的能不能喝，解了渴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這是誰的水？你的還是薇拉的？”
當然是薇拉的。
看著薩芬娜一臉自己沾了髒東西的厭惡神情，楚盈不禁開始懷疑起來：
她到底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總覺得不管是哪裏都會有這種人的存在，心大得要命卻能快樂地活下去。
還活得比大部分人都要好。
心大的薩芬娜呸了幾聲後像是已經解決了世界難題般，帶著從容又自信的笑，開始給楚盈講述她是怎麽和柳德米拉鬥智鬥勇的。
總之，最後被柳德米拉抓住完全不是她的問題，都怪薇拉以前太明目張膽了，導致柳德米拉自己聯想到了這個地方。
羨慕這句話已經說膩了。
如果是楚盈不小心泄露了大家的秘密，剖腹自盡的心思都有了，哪還有薩芬娜這種從容甩鍋的功夫。
楚盈在冰上慢吞吞地滑了兩圈恢複體力，期間一直跟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薩芬娜手舞足蹈的同時還能完美保持平衡，也算是職業帶來的好處之一了。
恢複了些地楚盈準備練3A。
首當其衝的第一個難題就是讓身旁的人閉嘴。
這對和薩芬娜相處了三年的楚盈來說，還算得上勉強有點心得。
“你會滑3A嗎？可以在旁邊教導一下我。”
眼尾上翹的少女用期待的目光盯住眼前的人，經曆過一場運動後有些淩亂的發絲貼在鬢邊，襯得她整個人本就不大的臉更小一圈，看起來頗有種楚楚可憐的意思。
感覺自己被擊中了的薩芬娜暈暈乎乎的應下。
然後反應過來，其實她也不怎麽會。
向來藏不住事的金發少女早就把訓練進度也不遮掩地告訴了楚盈，兩人都對薩芬娜不會3A這件事心知肚明。
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要薩芬娜收回來是肯定不可能了。
不會跳又不代表不會指導！
薩芬娜覺得沒準這次還能意外發掘她的教練天賦。
在楚盈一遍遍嚐試的時候，果然乖乖安靜下來的薩芬娜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每當楚盈跳完一次，她就邊嘖聲邊搖頭。
還沒跳兩次的楚盈：……這個都跳不足周的人，是在嘲笑我嗎？
能這樣想的楚盈比起之前來說可以是進步了不少。
畢竟之前的她應該隻會有一種想法——
果然還是很差嗎，我就知道我配不上天才少女的這個稱號。
現在的楚盈雖然依舊覺得天才少女的頭銜對她來說太過沉重，卻認為自己最起碼比薩芬娜好。
上屆拿了金牌的她可是在幾千人麵前打敗了薩芬娜，這人卻還能在三小時後對她動手動腳的勾肩搭背。
楚盈停了下來。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薩芬娜，神經大條的金發少女卻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
嘖到一半被楚盈的目光打斷，薩芬娜沉默片刻後強撐著又嘖了一聲搖搖頭，算是走完了流程才安心下來。
站在原地的楚盈沒有動，她開始麵無表情的請求幫助：
“看來我果然是跳得還不夠好，你能不能給我示範一下？”
這招不僅有用，而且是立即見效。
壓根沒開始學習3A的俄羅斯少女笑得爽朗，她用力拍了拍楚盈的肩膀讓她不要妄自菲薄，話音一轉就掏出了手機開始搜索薇拉的3A剪輯集錦。
這種看起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果不其然地被搜了出來，薩芬娜顧不上酸幾句薇拉的粉絲，殷勤地把手機放在楚盈麵前：
“既然你是要滑她的節目，還是看她的跳躍比較好……你說對吧？”
故意沒回答的楚盈等了兩秒，滿意地看到薩芬娜的雄安維持不住地變得越來越僵硬起來。
她這才點了點頭，算是放過薩芬娜一命：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有時候，你永遠都猜不到另一個人能自信到什麽程度。
得到了楚盈“算是有道理”的評價，薩芬娜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讚同對方的話。
頭都要點掉了的金發少女深以為然，覺得自己果然有當教練的天賦。
甚至開始幻想起將柳德米拉擠下位的薩芬娜誇誇其談，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走來的教練。
看得一清二楚的楚盈：……或許，讓她長個記性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