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樂意寵

不管怎樣,她沒有鬆手,一路挽著他走進了客廳內。

以至於,厲家人看到他們這樣親密後,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臉色。

薑錦年不怪他們詫異,怪隻怪自己的轉變對他們來說太突兀。

“爸,媽,我們回來了。”她跟著厲玄深一起對長輩打招呼。

下一秒,妹妹厲娜氣呼呼走來,指著她大喊:“你還有臉回來!”

“厲娜,對你嫂子客氣點!”厲爸爸蹙眉。

“她不配做我嫂子!哥,我跟你說,她要退出《無限星動》!就昨天,她在采訪中說自己有意退出比賽去演戲!”

厲娜說著,瞪著薑錦年指責:“我們厲家乃夏國有頭有臉的豪門,早就說過不接受做演員的媳婦,當初你也答應了,絕對不會做演員,隻是唱歌而已!現在領了證了,就來這招,是不是覺得我哥對你太好了,我們全家人太善良了?”

其他人驚訝一臉。

“薑錦年,厲娜說的是不是真的?”婆婆起身問道。

“媽,我沒說謊!她就是想要做演員!昨天的采訪在網上一搜就能搜到!

你說要是她的身份被曝光,我們家多沒麵子啊,我哥的臉要往哪放啊!做演員可是要拍吻戲的,導演讓幹什麽就幹什麽,低賤的很!”

薑錦年心緊了幾分。

這段時間,她除了被蘇沫等人鼓動給厲玄深下藥,還被家裏人忽悠放棄了正在參加的歌唱選秀節目,轉身投入演員行業。

薑錦年其實並不是十分熱愛演戲。她熱愛的是歌曲唱作,演戲隻能算是好奇之下的嚐試。

前世之所以會放棄比賽去演戲,主要是因為那時候突然有個大導演聯係她。

後來,她才知道,一切都是親媽安排的。因為妹妹趙曦也參加了這個比賽,巧的是兩人的風格相似,而她各方麵的成績都略高於趙曦。

按照節目的慣例,相似的兩人肯定要下去一個。

親媽知道這個後,就跟著蘇沫一起勸她放棄比賽。

她與趙曦同父同母,可母親從來都隻偏愛趙曦。

厲家是頂級豪門,家裏人都不喜歡找個娛樂圈內的兒媳婦,尤其是演員。

當初她要參加歌唱比賽,還費了一番功夫,最後他們應允了,但隻允許她搞音樂創作,不能演戲。

她當時也答應了,隻是後來在蘇沫等人的鼓動下食言了。

確實是她不對。

若是回來早一天,她還能改變這種情況。

可現在采訪的視頻已經放出來了,她現在想要否認也不可能。

怎麽辦?

“是我允許的。”厲玄深的聲音,驟然響起。

薑錦年震驚地看著他。

厲玄深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緩緩對家人說:“吻戲方麵我會打招呼,不會涉及,除此之外,讓她追逐自己熱愛的東西,挺好。”

薑錦年手指蜷縮,捏著他的手,鼻子微酸。

她明明都沒有跟他說過這件事,他明明也不喜歡她做演員,明明有生氣的立場。

可他還是選擇護著她。

不管之後會不會生氣,起碼,他現在在家人麵前是護著她的。

這一點,就足以讓她熱淚盈眶。

婆婆走來,拉過厲玄深去談話。

“你怎麽回事兒?那麽寵她,當真以為我們家沒有規矩了是不是?”

厲玄深鎮定說道:“我樂意寵,您別過問。”

“好好好,你樂意,你媳婦兒做什麽都是對的!當初你執意要娶她,我們認了,後來她要進入娛樂圈,你支持,我們也認了,可她是不是在我們麵前保證過不演戲?不是小孩了,能不能別隨便食言?”

厲玄深看了眼薑錦年,那眼神,足以讓人安心。

“每一個行業都值得被尊重,演員並不低賤。”

婆婆非常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便道:“玄深啊,你心裏很清楚,這小姑娘心裏頭沒你,她如果愛你,當初就不會要求隱婚,她如今這麽做,無非是故意惹你生氣,想要刺激你離婚,你並不差,何必要委屈自己?索性離了吧。”

厲玄深眸色一沉:“您多慮了,隱婚也是我的主意,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不必多言。”

厲家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而且,他們都十分疼愛且尊敬厲玄深。

不僅因為他是家裏的長子,還因為他能力過人。

既管理著整個厲氏帝國,還是聞名世界的建築設計師,為厲家掙足了光彩。

所以,即便非常不同意薑錦年進入演員圈,他們現在也沒有明著跟厲玄深硬抗。

說了幾句,厲爸爸就出來當和事佬,讓坐下先吃飯。

飯桌上,薑錦年表明態度,“爸,媽,您二位放心,我不會放棄比賽的,昨天是我衝動了,隨口一說,但是並沒有實際行動,所以我現在還是比賽成員,至於演戲,我隻能說,以後我可能會嚐試,但我的重心永遠都是歌曲創作。”

聽著她的話,公公和婆婆麵麵相覷,神情沒有緩和,更沒有笑容。

“先吃飯吧。”

薑錦年略顯尷尬。

這時,一塊紅燒肉到了薑錦年的碗裏,接著是大蝦、釀肉、魚肉。

“吃飯的時候別想不開心的事情。”厲玄深道。

她突然一下子釋懷了。

別人的看法沒什麽重要的,隻要厲玄深支持她,就夠了。

回去的路上,厲玄深一言不發,沉悶地開著車。

薑錦年知道他在生悶氣,便主動道歉。

“對不起,采訪的事情是我衝動了。還有,謝謝你在你家裏人麵前為我開脫。”

哢——

車子刹停。

薑錦年看向窗外,這裏是江邊。

他要幹什麽?

“在車上待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落下非常煩躁的一句後,厲玄深就下車了。

走到江邊吹風,讓自己冷靜冷靜。

薑錦年下一秒就跟著下去了,腳步聲傳到了男人的耳朵裏。

回頭,就看到她站在瑟瑟寒風裏,單薄的長裙被冷風吹得滾滾揚動。

“下來做什麽?”他蹙眉,有溫柔的惱意。

薑錦年看他即使生氣也一樣帥氣的臉,聲音弱弱地道:“我害怕你跳江。”

失去過後,會有患得患失的毛病,腦子裏也容易有荒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