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察覺異樣
“為什麽這麽說?”薑錦年狐疑盯著他看,這話聽著像他也知道這件事似的。
可是,她是大學快畢業的時候才認識他的。
等等。
薑錦年想起那個雨天,他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是:好久不見。
他們以前就有羈絆嗎?
厲玄深有些用力地揉她的頭頂,頭發都被他揉亂了。
他淡淡地說:“自己想。”
這口氣,有賭氣的成分。
薑錦年費解:“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呀?”
她真的努力回想,怎麽想,都隻能想起那個雨天。
在那之前的記憶,就沒有他了。
“你果真忘了。”男人輕哂,笑意薄涼。
他像是失去了興趣,轉開了視線,而且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轉瞬,就把她抱起放在一邊的椅子上。
“吃完我送你去機場。”
這句話也沒什麽溫度。
這男人生氣了。
薑錦年哪裏還有胃口,放下麵包就起身,扯了扯他的衣服,說:“我退出比賽了,這幾天不忙,我在這裏陪你。”
“不行。”他冷冷的一聲,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堅定。
這在薑錦年的意料之外。
“為什麽?你擔心我給你拖後腿?其實我也學過點經商之道的……”
她真的學過。
不過,是被逼的。
前世退出娛樂圈後,她除了學醫,就是被厲家人逼著去學習管理。
厲玄深親自當她師父。
縱使再不情願,她也學了兩年。
所以絕對不是職場小白。
“你什麽時候學過?”男人嗤笑。
“我……我大學的時候做過兼職。”
反正那時候他們不熟,她亂說沒事兒。
下一秒,臉頰就被男人捏住。
“說謊不打草稿,嗯?”他磨了磨牙,手指還用了點力道。
薑錦年吃痛,嘟起腮幫子說:“反正我就是不走,我要等你出差結束,一起回家。”
她可是帶著任務來的,要是現在回去,老太太肯定是小看她。
想著,她迅速將話題一轉:“媽說你有失眠症,我是特地來幫你的。”
厲玄深表情深沉,像是在思考什麽。
這時,女孩的手伸過來,扯了扯他的領帶。
“回去的話,我會很想你。”
她不是在扯領帶,是在扯他的心。
一陣陣撓人的悸動衝擊著他。
厲玄深眸子掠過一抹少年才有的衝動,驀地握住她的手,“白天我沒空陪你,你跟家裏的保姆出去逛逛。”
見他心軟,薑錦年笑開:“好,正好我需要買點東西,mua~”
走到門口的楚天擎看到這一幕,暗呼神奇。
待薑錦年跟保姆出去逛街後,他才嘖嘖對厲玄深開口:“想不到啊,你這個素來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竟然也會有那麽暖的一麵。”
誰不知道,厲家玄深,手段雷霆,冷血無情,誰的麵子也不給。
如今,卻對一個小丫頭又是笑又是哄的,還願意為她委屈自己。
厲玄深懶得搭理他,隻道:“立刻開始,要趕在她回來之前結束。”
楚天擎挑眉:“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我又不是專業的,得讓蘇沫來才行。”
“她以後隻管送藥。”厲玄深的表情冷淡得沒有一絲溫度。
*
薑錦年買了一堆東西後,才到午時。保姆推薦她到當地的一家有名菜館吃飯,點了許多菜。
她拍了個小視頻發給厲玄深。
【(視頻)我的午飯,這家的味道真的好好吃,要是你在這裏就好了,會更好吃。】
她滿意地發送出去。
這是她的“哄夫”秘訣之一:隨時隨地表達出對他的喜愛和依賴,讓他知道自己每時每刻都在想他。
發完後,沒有得到回複。
她這才想起,他的手機摔爛了。
難道沒有買新的?
她扭頭問保姆:“厲總的新手機買了嗎?”
保姆一臉疑惑:“新手機?”
“嗯,他的手機不是摔爛了嘛,新的還沒到?”
保姆:“我昨天還見他打電話。”
話落,保姆像是意識到說錯了,忙閉嘴。
薑錦年皺眉。
這麽說,厲玄深騙了她?
“噢!想起了,的確是摔爛了,他那是借楚先生的手機打的。”
薑錦年盯著她閃閃爍爍的表情,沒說話。
吃完飯,才一點鍾。
保姆殷勤地帶她去參觀當地的景點。
薑錦年一路都在拍照錄視頻。
她想製作一個精美的視頻發給她爸爸,讓他看看新洲的風貌。
晚上六點半,她拖著兩條發麻發酸的腿回到別墅。
練舞一天都沒這麽累。
一踏進門,她就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類似醫院裏的那種。
她用力吸了吸,狐疑:“什麽味道?”
立刻有人迎上來:“太太,是我剛才不小心把顏料撒到地板上,用消毒水消毒了,我已經打開窗戶通風了,一會兒就能散。”
薑錦年點點頭,沒多說,問:“先生回來了沒?”
“剛回來沒多久,在洗澡呢。”
這麽早就洗澡了?
薑錦年嘀咕一句。
“罷了,我先去找小延。”
她給顧延買了玩具,是他喜歡的飛行器。
“太太!”
傭人突然攔住她,一臉驚慌,支支吾吾地說:“小少爺睡著了,你等他醒了再給他吧。”
薑錦年凝神,懷疑地皺眉:“這麽早就睡?”
她的聲音略冷,盯得傭人發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氣氛僵硬的時候,突然——
“在一樓最裏麵那間。”
樓梯上,厲玄深站在那裏,灰藍色的浴袍鬆垮地罩住他挺拔的身軀,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上麵還沾著水珠,是從鎖骨上麵延伸下來的。
薑錦年這才看清,他沒擦幹就出來了,像是洗到一半就披著浴袍走出來。
一般情況下,隻有遇到急事才會這樣。
在她思索之時,男人已經走到她麵前。
“玩得開不開心?”
薑錦年聞到他身上很濃的沐浴露香味。
即便濃,也有一絲絲的不一樣。
像是,藥水的味兒。
薑錦年莫名覺得頭皮發麻,“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她聞到了治療外表創傷一類的藥水藥膏的味道。
厲玄深不語,表情看起來十分深沉,探究不到一點真實的東西。
薑錦年想到什麽,立刻跑向顧延的房間。
“薑錦年!”厲玄深的低喝傳來。
她沒管,隻是加快腳步。
一打開門,她直接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