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醫術
跟在老太太身邊的護工輕聲解釋說：“半小時前少奶奶拜訪老夫人，恰逢老夫人頭疼症犯了，少奶奶就替老夫人用針治療了一會兒，半途少奶奶說您有急事找她，於是就過來了，老夫人等不及少奶奶回去，就過來了。”
說到最後，護工露出了微笑。
許凝香訝異，“難道，治好了？”
老太太的頭疾已經很多年了，基本每天晚上入睡前都會犯病，每次都要靠藥物抑製。
即便吃了藥，也是虛弱難擋，要立刻休息。
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精神地站在這兒。
老太太露出久違的笑容，點點頭：“不疼了，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
說著，她問薑錦年：“孩子，這些你是跟誰學的？”
薑錦年如實回答：“我父親的朋友。”
她沒撒謊。
前世她被厲家人勒令退出娛樂圈後，就被父親接回去，說是讓她在山間呆呆，散散心。
就是在那時，她認識了一位雲遊天下的老中醫，被他相中做了徒弟，之後就一直跟著他學醫，雜七雜八什麽都學，學得最好的就是針灸。
今晚過來之前，她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先去老夫人那邊一趟，從頭疼症入手，先把她的心給攏住。
這樣，發生了事情，她至少還有個靠山。
前世，老夫人的頭疼病也是她治好的。
現在隻是提前了而已。
“即便如此……也不行！”許凝香麵帶冷色，對老太太卻是卑躬屈膝地懇求道：“玄深的病不止如此，隻有蘇沫才能救他。”
“阿姨。”蘇沫急急喚了她一聲。
許凝香眼珠一瞪，眼神閃躲，沒接著往下說。
那臉色，明顯是慌了。
薑錦年不由得狐疑，她們所謂的失眠症，是真的，還是為了掩蓋真相所編造出來的說辭？
老夫人皺起眉頭：“什麽叫不止如此？我的孫兒怎麽了？！”
許凝香忙說：“我的意思是，玄深的失眠症比一般人的要嚴重，需要專業的醫生貼身幫助，蘇沫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太太朝蘇沫遞過去一眼，打量了一會兒，道：“沫丫頭還未出嫁，不明不白住進厲家，對兩家的名聲都不好，這件事，沒得談。”
許凝香咬咬牙，一臉不甘心：“媽，錦年事業忙，我是擔心她照顧不好玄深。”
老太太揮揮手，突然起了身：“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玄深不是個孩子，他的事情他自有分寸，我們不宜過分插手。
年丫頭，你跟我回去，將那套療程做完。”
薑錦年點頭稱是，立刻上前扶著老夫人。
回頭對許凝香道：“媽，那我先回去了。”
許凝香臉色不大好，悶悶地應了一聲。
薑錦年把老夫人扶進勞斯萊斯內，寬大的內室很舒適。
車門剛關上，老太太就變了臉色。
“丫頭，你在我老太太眼皮底下耍心機，好大的膽子。”
薑錦年垂頭認錯：“是錦年冒犯了。”
她並不驚訝。
老太太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若比心機，她薑錦年是小巫見大巫。
老太臉色肅然，卻沒有明顯的火氣，慢慢地，就閉上了眼，沉沉緩緩地吩咐：“繼續紮針。”
薑錦年摸不透她的心思，也沒有多話，隻拿出那套剛買來的細針給她繼續治療。
過了會兒，才聽老太太道：“記住，我不是給你麵子，而是在保護我孫兒玄深的臉麵。你要是聰明，就拿出自己的本事，讓別人再念，也不敢踏入你的領地半分。”
薑錦年手停了一下，吃了一驚。
這話的意思她聽明白了。
老太太雖然足不出戶，對外頭的事情卻一清二楚。
她知道蘇沫在覬覦厲玄深。
看這意思，是要讓她憑本事自己爭取，對蘇沫，像是懷著模棱兩可的態度。
今晚之所以幫她，隻是不想外人議論厲玄深的是非。
畢竟許凝香兩人的提議太荒謬，傳出去不好聽。
“孫媳婦兒明白。”她順著老太太。
看她乖巧，老太太睜了眼，眼中威嚴減半，增了幾許淡淡的和藹，“明白就好，我期待你的表現。”
薑錦年心情沉了幾分。
老太太先把她送回厲家，才回明湖。
夜風瑟瑟，她卻坐在別墅後花園的搖**吹風。
隻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陸北辰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怎麽樣？是不是可以繼續比賽了？”陸北辰問。
薑錦年沉默了一下，才說：“結束了。”
“啥？！你不是說有打算了？我看你信心滿滿，還以為……”
“事情有點複雜，總之，我退出比賽。”
老太太的意思她明白。
就是讓她自己在厲玄深和事業中做一個選擇。
要看到她的態度。
她現在在厲家處於劣勢，要想站穩腳跟，讓所有人心服她的少奶奶之位，就必須一步步來。
得到老太太的支持，很重要。
至於事業，不過是丟了一個比賽，還有其他機會。
而且，今晚的成績已經讓她的名字打出一片市場，損失不至於很大。
“可是不比賽，你就沒機會拿獎金，那我們的工作室怎麽辦？我雖然有點小錢兒，但也不太夠。”
薑錦年陷入沉默。
要把一個公司運營好一點，起碼百萬本金起步，最好有個三百萬以上。
她的錢不太夠。
難道真的要拿首飾去當？
首飾也是厲玄深送的，當了也是他的錢。
那多沒意思。
她想憑自己的努力，幹出一番事業。
她知道，厲家長輩和趙家那邊的人都瞧不起她這個來自農村的女孩子。
甚至，厲玄深也沒有對她寄予厚望，不奢望她能幹出什麽大事業。
越是這樣，她就越要闖出點名堂。
她要站到厲玄深的高度，與他比肩，互相致敬。
隻有那樣平等的愛情，才能久遠。
想著想著，她猛然間有了計策。
“你還記得我們班那個趙落落嗎？”
陸北辰：“落落？哦……那個留著蘑菇頭的女孩。”
“對，你想辦法跟她聯係，然後跟著她買股票，她買什麽，你就跟著買。”
“什麽意思？”
“這姑娘炒股很有一套，總之你信我的就對了，你一向會聊天兒，跟她套近乎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把錢轉給你，你幫我買。”
她剛才突然想起，前世某天晚上，大學同學群突然炸鍋。
都在議論趙落落靠炒股成為身價上億的富翁一事。
這件事還上了新聞，讓她小火了一陣兒。
陸北辰雖然半信半疑，卻還是選擇相信她。
結束電話後，她立刻給陸北辰轉了十萬過去。
然後點進厲玄深的對話框裏看，沒回複。
打電話，依舊關機。
許凝香的話不停在耳邊回響，讓她惴惴不安。
到底是失眠症，還是其他？
出差為什麽帶顧延去，難道是去看那位顧綿？
想不出來，她決定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