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男人眸色濃深,似藏了深情

江直秒懂他的意思,忙對戰南笙道:

“少夫人,我突然想起來,今天上午八點還有一場跨國視頻會議需要我去主持,我們家……四爺就拜托您了。”

說完,連給戰南笙拒接的機會都沒有,轉身就跑。

戰南笙被氣得不輕。

她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看了會兒躺在沙發上裝死的慕西洲,怒道:“慕西洲,你幾個意思?”

麵對女人的凶悍無理,慕西洲選擇漠視,他答非所問:

“我昨夜在你們家外麵吹了一夜的風,頭昏欲裂,我躺會兒。”

戰南笙深吸一口氣,壓下滿胸腔的怒火,冷聲道:

“慕西洲,你這是不打算要臉了麽?不舒服就去醫院,死皮賴臉的賴在我這算是怎麽回事?”

慕西洲在她話音落下後,就起身站了起來。

他起來的有點猛,重心不穩差點栽在戰南笙的身上。

戰南笙現在看到他都避之如蛇蠍,她下意識的往後跳開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就警告道:

“慕西洲,你再厚顏無恥不要臉,我就打電話給慕奶奶……”

她話都沒說完,慕西洲就低低悶悶的笑出聲來,嗓音因為高燒而顯得幹啞,

“笙笙,我病了,嗯?你打電話給奶奶,她指定要問原因。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耍大小姐的脾氣讓我這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在雪地裏站了一夜……”

戰南笙都被這無恥之徒的話給氣笑了,她冷笑道:

“慕西洲,論告狀,我戰南笙就沒輸過。你要是跟慕奶奶胡說八道,我就據實跟慕奶奶告你在傅公館欺負我的狀,我倒要看看,最後誰更倒黴,你的慕向晚還護不護得住?”

慕西洲是真的難受,他現在不想跟戰南笙吵嘴。

他現在……就想賴著她,賴著她哪裏都不肯去。

他在她話音落下後,就朝樓上走,邊走的過程邊道:

“隨你的便,你想怎樣就怎樣,你是讓她老人家打慕向晚一頓還是讓她批評教訓我一頓,我都不在意……我現在隻想上床休息。”

頓了頓,他回頭側首深看著立在台階之下的戰南笙,眸色是戰南笙從未見過的繾綣纏綿,嗓音也是,

“笙笙,我們……好好過日子吧,嗯?”

此話一出,戰南笙心髒無端的就牽扯了一下,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

有時候,成人的世界,往往會因為一句話而兵荒馬亂。

他隻不過是隨口那麽一說,笙笙,我們好好過日子吧,她的整個世界就亂了。

是因為孤獨太久,熬過的苦太多,所以稍稍有人跟她溫聲軟語的說,我們好好的吧,她便期待真的能遇見甜了麽?

或許,吃的苦太多了,所以才那麽渴望甜吧。

否則,她想不出別的理由,為什麽沒有將他趕走。

她不僅沒有趕他,她此時此刻還給他端來了藥。

藥是一個小時前,霍公館的家庭醫生吳誌遠開的。

戰南笙在林媽將藥煮好後,就端著藥上樓了。

這渣男估摸著知道霸占她的臥房沒好果子吃,所以就選擇躺在了隔壁的客臥。

房門沒有關嚴,戰南笙便也沒有敲門。

她的海棠公寓供暖係統比較好,室內是令人舒適的恒溫。

她推門進去後,第一感覺不是室內令人舒適的溫度,而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整個室內窗簾被男人拉的密不透風,她進門後立在原地適應了十多秒才隱隱將室內的布局看清。

男人應該睡的很沉,呼吸均勻而有力。

戰南笙走到床頭將藥擱在床頭櫃上正準備出聲叫醒躺在**的男人時,她後腰一緊,人就被一股洶湧大力給向後拽去。

跟著,她整個人就跌落在男人寬厚有力的胸膛裏。

他燒應該退了不少,但又沒有全退,所以仍然是燙的,緊緊勒著她腰肢的手臂很燙,幾乎要穿過她的真絲布料燙傷她的皮膚。

戰南笙下意識的就要掙紮,結果她不動還好,一動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麽。

這不要臉的東西……他竟然一絲不掛!

戰南笙正要因此勃然大怒,自她耳根處就貼上男人猶帶熱息的唇,若即若離的對啞聲道:“別扭,嗯?”

戰南笙深深的閉了閉眼,她冷靜了幾秒後,說道:“鬆開。”

慕西洲發著燒,頭很疼。

他沒有精力將自己武裝的那麽冷血無情,他不想跟她針鋒相對。

他現在隻想做回自己。

不是誰的兄,也不是誰的子,他就隻是那個從最初遇見就一發不可收拾喜歡上她的那個自己。

於他而言,她是毒,也是藥。

“笙笙~”

他這樣繾綣纏綿的喚了她一聲,隨後將懷裏的戰南笙扳過身來,使得她麵對著自己。

他看著她眼底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因為震驚的眸色,長指扣起她隱隱泛紅的下巴,啞啞的問道:“幾點了?”

許是男人眸色太濃稠,也許是他從未待她如此的溫存過,更許是他語調太過於稀疏平常……

所以,她在他話音落下後,就鬼使神差的道:“十一點半了。”

男人溫脈的嗯了一聲,長指從她下巴上移開,估摸著是覺得這樣抱著她不舒服,

在下一秒,他將她整個人掐起將她置於他的上方,使得她趴在他的心口。

如此,近到幾乎氣息糾纏的距離,

不用刻意,她便能聽清楚來自他胸腔裏那怦然有力的心跳聲,以及感受來自他身上特別之處的卓然變化。

她想起來,男人意識到她欲要起身的動作,近似蠱惑的道:

“我早上在樓下跟你說的話,並不是隨口那麽一說……”

嗓音緩了緩,氣息帶著發燒的溫度,有點灼人,

“笙笙,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他這樣說完,戰南笙靜了許久,她將臉從他心口的地方抬起。

她一雙澄澈幽深的桃花眼望進他濃深的眸底,懶懶輕嗤的語調:

“說得好像跟真的似的。你不恨我了?在你的眼底,我可是逼走了你前未婚妻,害得你好兄弟家破人亡的妖女,你跟我在一起過日子,過打打殺殺的日子麽?”

慕西洲眸色沉了沉,喉骨也輕輕地滾動了兩下。

他看著戰南笙眸底越來越深的譏諷,一顆心像被人掐去了一角,傳來綿密不息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