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每天不提離婚,你是不是就難受

真不怪戰南笙這麽譏諷。

別看慕向晚穿的睡衣一點都不露,但特別有心計。

她身上的睡衣料子特別輕薄,穿在身上就跟人體第二張皮膚似的。

何況,慕向晚裏麵是真空。

此時此刻,她掛在慕西洲懷裏跟脫了基本上沒有區別。

戰南笙說完,原本都是不想再搭理他們要走的,結果慕向晚還是不依不饒。

她聲淚俱下的道:

“戰南笙,我沒你想的那麽齷齪。我是傾慕洲哥哥不假,但我不是你那種沒臉沒皮的女人。

我之所以這麽晚過來,是來給洲哥哥送手機的,他把他工作的手機落在我那了,

我擔心會耽誤他工作上的事,所以就給他送過來了。”

音落,戰南笙就譏誚道:“你們小洋樓沒人使喚了?非得勞駕你這個腳都殘了的廢物親自跑這一趟?”

此話一出,慕向晚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你——”

戰南笙賴得再搭理她,冷聲道:“慕向晚,你記住了,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說完,轉身就走時,又頓了一下,微側首,目光越過慕向晚筆直的落在慕西洲的臉上,

“慕西洲,你有想過得罪我的下場麽?其實,我很好哄的。”

她說完,就徹底轉身離開。

慕西洲視線從她走遠的身形撤回,在這時叫來伺候慕向晚的李嫂,麵無表情的道:

“她大晚上的跑到這裏胡鬧,別跟我說不是你教唆的,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此話一出,李嫂就心驚肉跳,連忙道:“是……是四爺。四爺,我現在就帶小小姐下去休息。”

慕西洲理都沒理她。

他將慕向晚扶回輪椅上後,就居高臨下的對慕向晚道:

“明天我會給你安排別的住處,紅葉公館不能再讓你住下去了。”

此話一出,慕向晚就急的眼淚直飆,“為什麽?就因為戰南笙不喜歡,所以你就要把我趕出去嗎?”

慕西洲看著她淚盈盈的一張臉,波瀾不驚的口吻:“是。”

慕向晚難以置信的掉下眼淚,“你不是討厭她討厭得要死,為什麽還要順著她的心意趕我走?”

慕西洲在這時點了根煙,無聲的抽了會兒,“我再縱著你,你明天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聽得慕向晚心情微妙,她道:“你是因為擔心我,怕戰南笙對我下黑手,所以才……”

慕西洲撣了撣煙灰,“你要是非得這麽想也可以這麽理解。”

他說完,就掐滅煙頭不再搭理慕向晚,轉身走上台階消失在慕向晚的視野裏。

慕向晚卻沒有立刻就離開。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屹立百年滄桑的老洋樓,心中燃起洶湧的渴望。

她不禁想,如果她是紅葉公館的女主人該多好。

如果她是這棟老洋樓的女主人,那麽戰南笙就是個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的垃圾。

李嫂看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小聲提醒道:“小姐,別看了,隻要功夫深,您早晚都會得償所願的。”

“是麽?”

李嫂客觀的說道:

“別的不說,經過今晚咱們這麽一挑唆,四爺跟戰南笙隔閡更大了,要我看,他們離婚就是早晚的事。到時候,你想成為紅葉公館的女主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話,慕向晚聽得格外舒心。

她覺得紅腫的腮幫和額頭上的傷都沒那麽疼了,她道:

“是麽?那就給他們再添一把火,讓他們之間的火越燒越旺,早點離。”

……

**

那端,戰南笙回到臥房後,就疲憊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了。

林媽給她放好熱水,過來叫她去泡澡,都叫不動她。

林媽歎了口氣,“大小姐,洗澡水給你放好了,你還是泡完了再休息吧,你這樣會著涼的。”

戰南笙捏了捏眉心,屈起一條長腿搭在茶幾上,“我胃不舒服,你去給我弄點吃的。”

林媽道:“我已經吩咐傭人給你煮了醒酒湯和暖胃的米粥,等您泡完澡就能吃上。”

戰南笙說了好,就把大長腿從茶幾上擱下,準備起身去浴室時,慕西洲從外麵敲門進來。

雖說是夫妻,兩人結婚兩年,基本上都是各睡各的。

這還是慕西洲第一次主動敲她的門。

他手上還拿著一支藥膏。

但,戰南笙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不過林媽倒是很高興。

她在慕西洲進來後,就特別高興的道:

“姑爺,正好您來了,我下樓去給大小姐端醒酒湯,請您幫我照顧下大小姐。”

說著就要走。

戰南笙叫住她,“把這個毫不相幹的人給我趕出去,看著就脹氣。”

此話一出,慕西洲麵色就格外的陰沉。

他將帶過來的那支藥膏隨手摔到戰南笙的身上,嗓音清冷又嘲諷,“既然這麽脹氣,那就早點離婚,何必自找難受?”

戰南笙好像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她眼皮仍然耷拉著,像是困得睜不開眼又像是醉的不想睜開。

她單手撐著發脹的腦袋,有點不耐煩的道,“慕西洲,你是一天不跟我提上八百次離婚你心裏難受?”

說話間,慕西洲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冽笑道: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在京城,是個人都知道我慕西洲對你有多恨之入骨,嗯?”

此話一出,戰南笙便在這時掀眸看他。

她眼睛泛著微醺的紅,目光瀲灩而專注,一張被酒氣蒸過的臉,格外的白裏透紅。

她看了會兒麵前這個做了她整整兩年的倒插門丈夫,自嘲地笑了笑。

麵前這個男人,從頭到腳,自上而下,就連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散發著對她深深的厭惡,她怎會感覺不到?

也是,有哪個霸總再被一個女人逼成倒插門能高興得了的?

何況,他們之間何止是這點恩怨?

但,她就是享受這種,你討厭我卻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她粉唇扯出一個弧度,濃烈的譏誚道:

“想離婚啊?好啊。你去找兩家的長輩說,說你慕西洲寧願淨身出戶也要跟我戰南笙解除婚姻關係。隻要你夠有種,我戰南笙就奉陪到底,跟你去民政局離這個婚。”

頓了頓,

“當然,如果你沒有那個魄力舍棄你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商業帝國,我奉勸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點,別等哪天真的把我給得罪得狠了,我讓你這個慕家私生子在京城連乞丐都混的不如。”

此話一出,慕西洲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就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