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天祈福
“可不是嘛，九千歲雖非女子身，可她那般謫仙容貌，就是放眼後宮也無人能及，也難怪君王會動心。”
“對對對！”
這會兒隊伍正中途停下休息，蘇長招也借口出來小解。
方才那些人的話，剛好被她聽了個盡。
【哈哈哈……解氣，狗皇帝，讓你欺負我，以後就用這個法子治你。】
“你們胡說八道什麽！”突然間，傳來一個女人的嬌喝。
蘇長招躲在樹後貓出半顆頭，就見一名穿著內侍服飾的人正當眾指著那幾個亂嚼舌根的大罵道。
“陛下也是你們能隨意妄議的？”
那幾人立即跪下認錯，齊齊求饒。
內侍蹙眉，聽著厭煩，當即吼了一句：“滾！”
幾個人跑走後，那名內侍赫然轉向蘇長招的方向，蘇長招方才看清對方的容貌。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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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隊終於趕在入夜前抵達龍靈山行宮。
祭天儀式也將會在行宮安設的天壇舉行。
就在所有人為明天的儀式忙裏忙外做準備時。
一道不起眼的身影，悄悄溜進了禦九宸的寢宮。
誰知她剛端酒進來。
“拿下。”
蘇長招一聲令下，昏暗的寢宮立刻亮堂起來。
禦林軍火速衝過去將人逮住，並押到禦前。
“別殺我，別殺我！我是蘭貴人！”
為免自己被誤殺，穿著內侍服飾，手拿酒壺的杜蘭兒當即取下了帽子。
一頭青絲灑下，觀其麵容，眾人傻眼。
還真是蘭貴人。
由於她是宮裏最不安分的嬪妃，人人對她都有印象。
禦九宸坐在禦座上，沉著一張俊臉：“胡鬧！誰給你膽子偷出皇城！”
這一看就是杜蘭兒自作主張，混進祭天隊伍跟過來的。
可曆代君王祭天期間，都要沐浴齋戒，別說飲酒了，女色更是不得沾。所以隨行隊伍裏，連個宮女都沒。
杜蘭兒不僅堂而皇之得跟來了，還帶來了酒，深更半夜偷進君王寢殿，其目的不要太明顯。
此事要傳出去，禦九宸色令智昏的帽子可就扣牢了。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演戲已經成了習慣，禦九宸掩嘴咳嗽起來。
每咳兩下，俊臉就白上兩分，再配上他消瘦單薄的體型，倒真有幾分病秧子的感覺。
杜蘭兒被禦九宸一吼，當即含淚道：“陛下自從封蘭兒為貴人後，一次也未曾踏進過香蘭殿。蘭兒想求見陛下，每每都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攔在殿外，蘭兒……蘭兒也是沒有辦法啊。
求陛下看在蘭兒一片真心的份上，別趕蘭兒走。蘭兒什麽都不會做，陛下就當蘭兒是宮女，留下蘭兒隨侍伺候吧。”
杜蘭兒眨了眨含情脈脈眼，委屈巴巴。
蘇長招卻看見禦九宸在捏食指，這是他想殺人的時候才會有的表現。
蘇長招心下一驚，但很快釋然。
禦九宸從來就不是留戀溫柔鄉的男人，這部《皇權撩人》看似無腦後宮爽文，實際上沒有一個女人真正走進過男主禦九宸的心中。
這是當初蘇長招讀這部小說時感受到的。
原著裏的禦九宸是一個城府至深，運籌帷幄，誌存高遠的君王。
對待尚有情分的女主後宮們，他都有舍情棄愛的時候，遑論麵前這個連情分都談不上的女人。
蘇長招一見禦九宸對杜蘭兒起了殺心，忙開口道。
“陛下，蘭貴人年紀尚幼，行事雖魯莽，但初衷單純，念她是初犯，望陛下從輕發落。”
禦九宸停下捏食指的動作，眼有錯愕得望向替杜蘭兒求情的蘇長招。
試圖從她那張連女人都自慚形穢的美臉上看出端倪。
其實不光是禦九宸，在場的都挺意外。
那個傳聞中殺人如麻的九千歲蘇長招，竟會為一個非親非故的蘭貴人求情。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禦九宸看了看蘇長招，再看了看臉有震驚的杜蘭兒。
直到聽見蘇長招的心聲：【祭天期間，戒葷戒酒戒女色，更戒血腥，要是讓狗皇帝大開殺戒，難保不會讓有心人做文章。】
“……”竟是為了我？
禦九宸心有動容，抿了抿薄唇：“這裏就交給長招你了。”
委以重任的語氣，說完，起身在內侍的攙扶下離開。
“陛下！陛下！”杜蘭兒想追上去，卻被身邊的禦林軍攔住。
緊接著一道玄衣蟒袍的身影擋住視線。
抬頭，一張絕美的臉龐噙著笑意映入視野。
“蘭貴人，我們聊聊吧。”
杜蘭兒：“……”
片刻後。
“我就想見陛下，陪在陛下身邊，我有什麽錯！”
禦九宸走後，杜蘭兒仗著自己貴人身份，在宮殿裏叫囂起來。
此時。
蘇長招端了杯茶，翹腿坐在椅子上，緩緩道：“蘭貴人就沒想過，萬一今年洪澇嚴重，陛下就會落下話柄，說他祭天期間不忘帶妃子夜夜笙歌，對天不敬，所以天降洪災，以至黎民受苦。到時，你讓陛下如何自處？”
“這……他們胡說八道！”
啪。
蘇長招放下茶盞，聲音不大，卻令杜蘭兒和在場的其他侍衛均原地一個激靈。
“胡不胡說，不是你說了算。本王就問你一句，若真發生有損陛下聲譽之事，蘭貴人可擔得起這份責任？”蘇長招語速不急不緩，但字字戳心。
“我……我……”杜蘭兒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偷偷追出來，就是想創造跟禦九宸獨處的機會，隻要禦九宸要了她。
她就有機會往上爬！
別的，她真沒想那麽多。
“行，相信蘭貴人已經明白個中利弊，本王這就遣人送你回宮。”
杜蘭兒還想說什麽，但蘇長招沒給她這個機會。
“這段時間為了蘭貴人日後的榮華富貴著想，本王覺得蘭貴人應該安分得在宮裏抄寫經書，為民祈福，替陛下分憂。”
“……”
不容杜蘭兒再說什麽，蘇長招衝身邊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當即上前，將杜蘭兒帶離。
等杜蘭兒的事解決後，蘇長招也離開了那裏。
出門之後的她不免在心中感歎。
【狗皇帝啊狗皇帝，我為你殫精竭慮，操碎了心，日後你可千萬別刀我，要記著我的好啊。】
但她不知道的是，剛剛在房間裏她的雷厲風行，包括她在門口心裏的念叨，都被禦九宸看到和聽到了。
……
第二天。
所有人在行宮，準備祭天儀式。
蘇長招為免再出紕漏，再小的事她都事必躬親。
可即便這樣，祭天儀式雖順利完成，但在返回龍都的當夜，禦九宸還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