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證明他心動了
後頭跟隨的宮人個個麵麵相覷,眼有驚色。
無一不是心中作想:陛下和九千歲……真有那啥?
待他們走進禦書房。
在外蘇長招給他麵子,才任由他拽自己過來。
見如今四下也沒其他人了。
她果斷甩開對方。
禦九宸見手裏一空,轉身望著她。
蘇長招有些尷尬道:“那個……這也沒別人了,陛下有話不妨直說。”臉帶假笑。
禦九宸麵露無奈:“其實也沒有別的,前幾天為了替長招你解圍,我才出此下策,沒有事先跟你商量就……原以為長招你會懂我。”
【懂你個大頭鬼。】
禦九宸假裝聽不到她心聲的樣子,輕抿嘴唇,繼續道:“……熟料這段時日你總避著我,所以才想跟你說清楚的。我對長招,並無他意。”
見他一臉誠懇,蘇長招:【原來是這樣,嚇我一跳。】
【差點以為你對一個太監感興趣呢。】
禦九宸沒想到,蘇長招心中竟如此排斥自己。
剛一想完,他頓覺自個兒有問題了。
蘇長招排斥自己是對的,所以自己才是有病的那一個?
心裏正想著,就聽蘇長招嬌容露笑道:“陛下何出此言,若非有您當日急中生智,事情斷不會那麽輕易平息。”
禦九宸知她不是真心話,但麵上還是裝作一副釋然道:“我就知道,長招懂我。”
“嗬嗬。”假笑。
·
離開皇宮後。
蘇長招才想起,還沒去看望傅凝霜。
“都怪那狗皇帝,我正事都忘了辦呢。”
旋即衝馬車外的李刑喊了聲。
李刑撩開車簾:“千歲大人。”
“你去守著傅小姐,有事隨時來報。”
“屬下領命。”
蘇長招如今武功健在,李刑也就沒有寸步不離的必要了。
畢竟這世上能比蘇長招厲害的高手可不多。
當李刑正要離開時,蘇長招又想起什麽,喊住了他,“等一下。”
“千歲還有吩咐?”李刑扭身問。
“操控傅凝霜的幕後之人,查的可有眉目了?”
既然是域疆人,在龍城應該很好查。
李刑:“掌握了一些線索,待屬下查得更清楚些,再向您一並匯報。”
蘇長招頷首:“好,你去忙吧。”
李刑離開後,蘇長招便去了監察院。
這兩天,監察院來了位‘貴客’。
蘇長招算算時間,也該是她露麵的時候了。
人來到監察院,她便直奔地牢。
話說這監察院的地牢,可不是尋常人能進的。
能被關在這裏的,至少也是五品起步的達官顯貴。
噠噠!
走在昏暗的地牢甬道裏。
蘇長招很快在手下的引路下,來到了一間牢房外。
她先是桃眸一瞥,看了看裏麵的人。
對方正是那日在禦書房裏,公然帶頭狀告她的蔡旭薑。
“蔡大人,可還住得慣?”蘇長招抽出腰間折扇,展開,晃了晃。
地牢空氣濕悶且難聞,她這扇麵經過熏香,扇動時會有香氣撲鼻,剛好掩蓋了空氣裏的臭味。
蔡旭薑聞言,剜了牢房門口的絕美之人一眼。
“哼~”鼻腔裏發出不屑。
既然他敢這麽做,就做好了辦後事的準備,所以見到蘇長招來了,他根本沒有意外,更沒有害怕。
蘇長招也知他是抱著必死的心,估計早就把後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但這種人,蘇長招也見多了。
“蔡大人心係社稷,又是兩朝元老,一生鞠躬朝廷,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蔡大人可知為何啊?”
“哼~”蔡旭薑別開臉,一副不願與她囉嗦的嘴臉。
蘇長招笑了笑:“蔡家也算滿門忠烈了,可若出了一個讒臣,不知,蔡家的列祖列宗會不會氣得牌位竟倒,紛紛晚上托夢給蔡大人啊。”
“你……醃臢小人,本官不屑與你有口舌之爭。”
“嗬嗬,”蘇長招笑得愉悅,“本王說得是事實,誰有心情過來找你吵架?”
“……”蔡旭薑有些不耐煩,直接背了過去。
蘇長招停下搖扇的手,低頭望著扇頁,將它一道道收起,慢條斯理道:“本王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卻是一個守信之人。
明人不說暗話,本王知道那日禦書房並非蔡大人本意。
如若蔡大人願意供出幕後之人,本王可以既往不咎,除了放你出去,還可以保證日後都不會以此事找蔡大人和你家人的麻煩。”
說完,蘇長招見蔡旭薑放在膝蓋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這個反應,證明他心動了。
事實上,即使蔡旭薑不說,蘇長招也知道幕後之人是誰。
可關鍵是,蔡旭薑說了的話,她就有證據,就能名正言順地反擊回去。
其實當了反派之後,坐上這個位置,她才知道,反派做事也不是全憑自己的喜好,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一刀切下去,那般幹淨利落的。
有很多時候,都講究一個名目。
她還得幫狗皇帝消滅更多的朝中隱患,如若行事太過,都等不到後期,就會被群起而攻之,這就跟曆史上那些地方性起義一樣,壓得太狠就會遭到反噬。
所以曆來厲害的反派權臣,哪一個不是玩權術玩得好的?
能在史上留名,有幾個是傻子?
他們都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蘇長招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反派戲份結束前,完成為男主披荊斬棘的任務。
事情都不能操之過急,得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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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太尉府。
“咱們布了那麽一大盤棋,甚至連錦王都暴露了,才令蔡旭薑那個老匹夫甘願以身士卒,前去禦前告那閹狗一狀,沒想到竟被病秧子擺了一道。”許戴籌忿怨道。
陸顯宗卻不似他那般焦躁,隻問:“蔡旭薑那兒,你都打點好了麽?”
許戴籌知道他問的是,蔡旭薑會不會供出他們。
“陸佬放心,蔡旭薑最疼愛的小兒子在我們手上,他是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嗯。”
“就是下官這心裏難受,折了一子,也沒動搖那閹狗和病秧子分毫。”
“哼,”陸顯宗冷笑:“誰說沒有?”
許戴籌扭頭一臉不解:“還請陸老示下。”恭敬拱手。
陸顯宗不慌不忙道:“帝王昏庸,六宮不聞,竟與閹狗糾纏不清,這名頭……夠了呀。”
許戴籌看著陸顯宗一臉的老謀深算,聽他言下之意,似是要在禦九宸和蘇長招‘糾纏不清’的事上大做文章。
之前的焦躁立馬沒了,諂笑湊近:“陸老是不是有計劃了?快與下官說道說道。”
陸顯宗瞥了他一眼,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既然昏君與閹狗,狼狽為奸,又生了那不該有的情。那咱們就想辦法把從中挑撥,待他們君臣失和,就是我們動手之時。”
“辦法是好辦法,可怎麽挑撥?他倆又不喜歡女人。”許戴籌剛說完,就意識到了答案,抬頭:“陸老是說……給他們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