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檸檬水
三人拗不過沈清如，隻好都喝了兩口。
酸甜的口感瞬間讓人神清氣爽。
麥兒學著沈清如閉上眼睛，心中滿滿的幸福感。雖然無論小姐什麽樣子，都永遠是她的小姐。但是，現在的小姐，簡直太好了。麥兒脫口道：“要是白術姐姐也在就好了。”
華姨的臉色一變，想要打斷麥兒。蘭姨卻拉住了她。
華姨和沈清如的接觸還不多，不知道沈清如已經徹底蛻變，生怕麥兒的話惹了沈清如生氣。
白術原也是沈清如的貼身丫鬟。來了王府後，有一次衝撞了宮瀾，原主為了討好宮瀾，就把白術貶到洗衣房去了。
麥兒當初替白術求情，也被原主責罵了一通。還下令忘月居中不許再提白術的名字。所以，華姨才會有此擔心。
沈清如安撫的對華姨笑了笑，道：“華姨不用擔心，麥兒說的沒錯，當初是我對不住白術，要把她接出來才是。”
華姨驚訝道：“小姐、、、、、、”
沈清如道：“以後我們要團結一致對付外人，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麥兒使勁的點了點頭，“小姐說的對。”
說罷，舔了舔嘴唇，“小姐真厲害，這酸果、不，檸檬太酸，都沒人敢吃，小姐隨便一弄，就這麽好喝了。”
麥兒覺得檸檬比酸果好聽的多，還是她家小姐有學問。
沈清如想起以前，自己曾惡搞哥哥吃了一整個檸檬，被酸的齜牙咧嘴，也是忍俊不禁。
蕭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沈清如露出幾顆白牙，笑的陽光燦爛。眼裏的光彩像是水麵上的粼粼波光。
蕭遠的心中也泛起陣陣漣漪。自己來的目的立馬忘記了。忍不住道：“在笑什麽？”
麥兒見他來，忙把檸檬片往身後藏了藏。
蕭遠可是萬軍之中能取敵方大將的首領的。那眼睛，多尖呀。道“那是什麽？”
麥兒不情不願的把罐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眼睛盯著鞋子，不出聲。
沈清如恍若沒聽到一樣，眼睛看著別處。
蕭遠還是很自覺的，知道自己在忘月居估計也不怎麽討喜。
自己走了過去，打開罐子，拿出一片檸檬片。發現有些黏糊糊的，劍眉微皺。
眼睛微微一抬，沈清如正期待的看著他，被撞破後，立馬轉移了視線。
蕭遠覺得自己不嚐嚐，有損英明神武的形象。於是便放了嘴中。
瞬間，眉頭皺成個“川”字。片刻後，又恢複如常。
沈清如沒憋住，捂著嘴巴偷偷笑了起來。
處世不驚的蕭大將軍，露出方才的神情，還有幾分可愛？
想起平日裏蕭遠冷淡疏離的模樣，沈清如笑的更歡了。
“這是什麽？”問完蕭遠才發現，這個問題自己貌似已經重複了好幾遍了。
沈清如正了正身子，不答反問道：“世子爺怎麽來了？”
蕭遠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對著沈清如清澈的眼眸，原本質疑的話卻開不了口。
沈清如見他神色，猜出幾分，道：“世子爺從秦側妃那過來？”
蕭遠點了點頭。
沈清如又道：“世子爺可是聽到了什麽？”
蕭遠想開口。
沈清如搶先道：“我知道，一定是采蓮說的，秦側妃肯定還幫我說了話。”
蕭遠皺眉：“你怎麽知道？”
然後忽然覺得，自己今天問話太多了，顯得有些蠢？他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呢？
沈清如淺笑不語。她怎麽知道。看電視看得唄。
白蓮花的常用套路。也就騙騙蕭遠這種純情男生了。
蕭遠不知道，自己在沈清如的心中，已經和純情掛上了勾。
不過轉念間，他已經明白了沈清如的意思。
若真論智謀，秦夕煙的這種手段在蕭遠麵前根本不夠看。
不過他更信任秦夕煙，又對沈清如有偏見，自然先入為主的站在了秦夕煙這邊。
何況，以前的沈清如確確實實做了許多錯事。
蕭遠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任誰被當了槍使，都不會高興。
蕭遠道：“那麽你呢，有沒有說過那些話？”
聽到這話，沈清如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到底，他還是不信任自己。也更傾向於秦夕煙。
秦夕煙利用了他，他卻質問自己。
沈清如自嘲的笑了笑，這不是很正常麽。
看到沈清如的神色，蕭遠突然有些後悔。
可是沈清如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淡淡的道：“麥兒，給世子爺重複一下采蓮來的經過。我說的話也不要漏了。”
麥兒應聲。學著采蓮的口氣把話都重複了一遍。
還有沈清如的話，也虧的她能記住這麽多。
蕭遠的臉色也越聽越沉。
麥兒說完，沈清如道：“若是世子爺覺得我說的話不妥，是不是該先處罰采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來耀武揚威呢。”
又道：“反正我本來也不如秦側妃得寵，這十幾顆的酸果，我們母子一個也沒得到。世子爺也從沒賞過什麽東西。”
“我這人，心眼小、愛吃醋，若秦側妃有心，以後就不要送世子爺給的東西了。免得我醋性大發，又說了什麽惹她傷心的話。”
被這麽一通搶白，蕭遠默然無語。
以前沈清如隻會大吵大鬧，如潑婦一般。
現在的沈清如，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不急不緩的說著，還有功夫喝口茶。
蕭遠卻莫名的覺得愧疚，好像自己做錯了事一般。
蕭遠想，也許自己真的錯了。因為王妃，他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寵妾滅妻。如今，自己的所作所為不也是如此嗎？
雖然自己的情況和混賬父王不同，但是沈清如同樣是無辜的。以前自己不喜歡她，可現在，既然承認了她正妃的位置，就不應該讓別人去欺負她。
蕭遠想了很多，可是依舊沉默，過了半晌，才道：“祖父說要給紀兒補辦百日宴。三日後舉行。你準備一下。”
沈清如吐血。這哪跟哪？
她醞釀了半天的情緒，聲情並茂的把自己委屈、被冤枉的小可憐樣，展現的淋漓盡致，合著這位大哥，人根本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
沈清如氣餒，隨口應了聲：“知道了。”完了，也沒心情搭理蕭遠，正好小包子睡醒了。就抱著小包子一邊玩去了。
麥兒和蘭姨都圍在沈清如母子身邊。蕭遠孤零零的被丟在一旁，看著這對母子玩的開心，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忽然有些孤單。
華姨周到些，看到蕭遠還在，盡職的問了一句：“世子爺還有事？”
蕭遠卻覺得，人家這是在趕他走呢。悶悶的扔下一句：“沒事。”便獨自離開了。
背影頗有些心酸。華姨揉了揉眼睛，一定是最近太累。自己看錯了。
蕭遠出了忘月居，站在院子前發了一會呆。想起沈清如說的話，去了紫竹苑。
他從小住在紫竹苑。長大後搬到了忘月居。成親後，又搬去了錦墨軒。許多東西都留在紫竹苑中。
紫竹苑，庫房。
聽說蕭遠在找東西。王妃也帶人過去了。
“遠兒，你這是在做什麽。”王妃看著擺滿了一地的綢緞，首飾，有些不解。下人不是說找東西麽，找這些做什麽。
聽到王妃問話，蕭遠道：“之前祖父曾給過我一塊暖玉。”
跟著王妃過來的蕭月漓好奇道：“哥哥找暖玉，是要送人嗎？”
蕭月漓雖然不是王妃親生的，但是從小由王妃撫養，和蕭遠一起長大，兩人的感情和親兄妹一樣深厚。
蕭遠點了點頭。
王妃也好奇了，“遠兒要送誰？”
那塊暖玉還是先帝賜給老王爺的。是南越國進貢的寶物。冬暖夏涼，很是神奇。
老王爺不喜歡戴這些東西，就給了蕭遠。蕭遠覺得麻煩，一直收在庫房。現在，蕭遠專門找出來，王妃也想知道，誰有這麽大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