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羞辱
大紅的婚房喜燭燃著，明珠公主頭蓋喜帕，靜靜等待沈燁的身影。
沈燁今日被灌了不少酒，他平時甚少飲酒，今日心裏實在憋悶，敬酒時也是來者不拒，不知不覺喝得竟有些多了。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
婢女攙扶他進了婚房，明珠公主頂著大紅蓋頭，想象著待會兒被他揭開喜帕的樣子，坐在床邊放在床邊的酒忍不住微微收緊，難以抑製內心的喜悅。
嬤嬤把喜杆雙手奉給沈燁，他隨手拿起，直接挑起喜帕
喜帕飛落，掉在明珠公主的腳邊。
她抬起頭，望向一臉冷漠的沈燁，眉眼裏都是羞澀。
她的皮膚實在算不上白，甚至可以說是黝黑，他們霓國女子不似上京的女子，從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個個都是教養長大的，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軟弱柔情。
霓國的女子生在草原荒漠，騎馬打獵全都不在話下。所以明珠公主較於尋常上京女子來說，身體更為強健壯碩，相貌嘛，對於普遍審美來說，相差甚遠。
“都下去吧！”沈燁冷冷道，幾個嬤嬤和丫鬟相互看了一眼，麵有難色。
最後還是一個年長的老嬤嬤上前湊近來沈燁耳邊，鄭重其事地提醒了一句：“殿下莫要忘了，那**放的喜帕子，明日一早老奴會來收，送進宮裏去。殿下切記。”
沈燁十分厭煩地掃了一眼**的帕子，點頭後那老嬤嬤才離開了婚房，為他們關上了房。
“殿下。”明珠公主難得的溫柔起來，細細喚了他一聲。
沈燁沒有應，他徑直走向桌邊，拿起酒瓶倒了一大杯酒，猛地灌了一口。
既是逃不過，那便什麽也不要記得。
最後喉嚨辣到發疼，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他才止住，酒杯在掌中竟是被他捏成了幾半。
他手上蜿蜒流下猩紅的血液隨著他的手蜿蜒而下，一滴滴濺到了地毯上，像是開出一朵朵陰暗詭異的花兒。
明珠公主著實被他驚住了。
“殿下，你的手！”
“啊！”眼前一黑，她下一刻已經被他狠狠壓在了婚**。她臉上驚愕，不知道沈燁哪來這麽大的力氣，竟連她都無法動彈。
“殿下…”
沒有想象中的柔情蜜意，沈燁帶著一股劇烈的恨意，“刺啦”一聲，猛地撕開她下半身的喜服。沒有一丁點的憐惜。
她掙紮著轉過身，隻看見沈燁眉眼裏充斥著戾氣，一直以來，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溫潤如玉的，第一次見到他時，自己便被他不同於霓國男子的氣質所傾倒。是他，將她從心裏對克倫的哀思中解脫出來。
“你不是千方百計要嫁給我嗎？”
“你不是就想讓我這樣對你嗎？”
“既然如此，我便給你。”
沈燁一雙眼猩紅。像是變了一個人，接著酒氣，他徹底發了狂。
一手死死勒住她掙紮的雙手，一手將她身上的喜服撕得粉碎，直到她的光滑的身上沒有了一絲遮擋，沈燁才去解腰間衣帶。
撕裂地痛楚傳來，明珠終是屈辱的掉下了眼淚，隻願這一切隻是一場夢，並不是真的。她疼得叫出了聲，尊嚴在此時更是被擊成了粉碎。
可身上的男人充耳不聞，和她哭喊和吼叫中，仿佛可以給他濃烈的憤恨帶來無限慰籍。
屋內的淒厲的哭叫和低喘聲，直到了後半夜，才戛然而止。
沈燁的酒醒了一大半，他眼神中還帶有剛才情熱時的欲色，但卻是被更多的冷漠掩蓋，他厭煩地看了一眼還未成剛才的噩夢中醒過神的明珠公主，毫不留戀地翻身下了床。
喜服被他踩在地上，他將手中的長衫一披，又恢複了往日那個矜貴高冷的端王殿下形象。
他怒氣未散，隨意踢倒了擋路的椅子，砰的一聲驚得**的明珠一顫。
“你的目的達到了，我也完成了我的任務，今後，我不會再踏進這間房。別忘了，這是你自找的。”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
沈燁離開後，明珠隻緊緊地攥住被子，指節泛白，她的喉嚨像是憋著一股子血腥味，悶得難受，可剛才嗓子都喊啞了，現下她已是哭不出來。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新婚夜，沒有甜蜜，沒有溫情，隻有置身於屈辱和痛楚的深淵。
眼神飄忽間，她看到了**那塊白色的帕子是沾了她的處子血，朵朵紅梅散開，就像是她今日所受到的屈辱一樣，說不出的難堪，羞恥。
她呆滯的目光在怒火中越燒越烈，抖著沙啞的聲音，她咬著牙，磕破了唇角。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沈燁，我恨你！”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對我所做的一切。”
破碎的大紅嫁衣散落在地上，像抹抹殘紅，苟延殘喘著。
龍鳳燭已經燃了一大半，頹靡地流盡它最後一滴眼淚。
天一大早，老嬤嬤就來收了白帕子，她一進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可畢竟是老人，即使心裏詫異臉上也不得不裝得極盡平穩。
她微微向明珠公主行了一一個禮，便帶著那張象征兩人已經圓房，行了夫妻之實的帕子帶回宮裏去複命了。
其實，太後會讓她來看著兩人，還是因為害怕端王性子太拗，冷落了明珠公主，傷了兩國和氣。畢竟，端王寵愛他那側妃人盡皆知，前端王妃謝芸就因此而受了端王冷落，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
所以，太後和皇上不得不出此下策，好讓端王就範。
不管如何，反正端王這交代，算是給了。
明珠公主就那樣一個人獨自坐到了天明，侍女來給她梳妝打扮之時，看她雙眼浮腫，眼裏布滿紅血絲的樣子，也是心裏一驚。
奈何不敢當麵表現出來，她們早就聽說了霓國的這位霓國公主脾氣十分不好，經常鞭打犯錯的奴婢，所以，她們這些人都是千挑細選出來的，做事勤快又機靈，專門來侍候這位新王妃的日常起居。
“嘶～”一個年齡不大的婢女一時走神，不小心扯到了明珠的頭發，她當即撲通跪下，聲音顫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看她哭喪著一張臉，兩眼無神的明珠眼裏燃起了怒火。抓起麵前的梳妝盒就要往她身上砸去。
適時，屋外的婢女來報：“娘娘，侍妾柳氏來見。”
“她來幹什麽？”明珠吼道，又想起，這個柳氏，就是柳芊芊。
她早就聽說，沈燁有一個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被封了側妃，沈燁對她極盡寵愛，以至於冷落正妃謝芸。
沒想到，這女人現在倒是主動找上了她。
想起昨夜所受一整夜的屈辱，明珠公主惱羞至極，正找不到發泄的地方。
她可不是謝芸，從小到大在霓國王上的寵愛下長大的她，又怎會甘心隱忍。
“把她給我叫進來。”明珠公主怒道。
“是。”婢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