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府
“陛下誤會了，明珠並未想成為陛下的後宮妃嬪，明珠傾慕端王殿下許久，自願嫁入端王府。”她一臉倨傲，顯得誌在必得。
沈巳黑了臉，他臉上已顯露了幾分慍怒，這些霓國人實在粗鄙，他前腳剛說要封她為貴妃，她後腳就說要嫁的是端王，此舉，不是當著群臣的麵兒打他的臉嗎。
“端王已有妻室，是謝大將軍的掌上明珠，我大昭男兒有能力者眾多，公主可隨意挑選。”
明珠公主絲毫不為所動，她第一次見到沈燁時就愛上了他，心中再無旁人，此行本就是為了沈燁，又怎會甘心放棄。
“陛下，我們這次帶來神丹，是誠心誠意地想醫治端王殿下，也是誠心誠意地代表霓國想同大昭永結友邦之好。如果連這點要求你們都無法答應的話，叫我們如何相信大昭。”多利為了明珠公主，不斷向眾人施壓。
臨了，明珠公主道：“我隻願嫁端王，至於他現在的王妃，嗬！相信陛下自有辦法讓我如願，我與王兄會歇在驛館，等候陛下佳音傳來。”
她行了行禮，沒有沈巳的示意，自顧自地便轉身離開大殿，多利王子緊隨其後，走時，笑得意味深長，不忘繼續施壓“孰輕孰重，陛下還是仔細斟酌的好！”
兩兄妹倨傲無禮的態度，引得群臣一陣唏噓。
霓國的態度除非，明珠公主嫁到大昭，隻做端王王妃，毫無回旋餘地。否則，這藥便是不給了，大昭與霓國之間的矛盾也解決不了。
沈巳坐在高處，雖沒怎麽說話，但心裏已經是拿定了主意，他剛剛登位不久，根基不穩，隻在背後鞏固自己的勢力，這時候如果和霓國開戰，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若隻讓謝芸舍掉王妃的身份，便能換來兩國之間的和平，倒是劃得來。
隻是他還有疑慮的是，明珠公主背靠霓國，有這個強大的母家做支撐，端王，他背後的勢力豈不是……。
下朝後，他連忙差身邊的太監總管，把謝芸宣進了長寧宮。
在路上的時候，謝芸已經從太監那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可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霓國帶來的神丹，若真能這藥真能讓沈燁恢複如初，這王妃的位子，誰愛坐誰坐去，反正她不稀罕。
畢竟她本來就不是謝芸，現在的她隻想趕快完成任務，然後早日離開這個世界，這才是當務之急要做的事。
所以沈巳和太後在試探她的時候，她故意裝作對沈燁一往情深的癡情樣兒，還很是肯定的表明，若能讓端王的病好了，她自願同他和離。
“謝芸願讓出端王妃的位子，隻願殿下能早日恢複如初，請陛下和太後娘娘成全。”
謝芸跪地，一臉決絕的樣子，看得兩人都以為她真的一心為了沈燁。
沈巳聽她如此利落地答應，總算是舒展了眉間，他本來以為謝芸會直接拒絕，畢竟她一個女子，和離之後，誰還敢娶，不過以後都是孤獨終老罷了。
沒想到她這麽識趣，倒是免了再想辦法逼她答應。
第二天，沈巳即刻給多利王子回了話。
端王病好以後，即可向霓國下聘書，迎娶霓國明珠公主。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罷了。
丹藥送到了沈燁麵前的時候，他十分驚奇地看著它，隻當是糖果，立刻抓著吞咽下腹。
誰料，不過半刻鍾，竟突發腹疼，他疼得在地上打滾。
疼過之後，就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後，竟是莫名的恢複了清明，又變回了那個高冷清俊的端王爺。
不過一時半會兒，沈燁真的恢複如初了，下人們個個臉上都是詫異的表情。
“王妃呢？”沈燁醒後，他注意到謝芸不在身邊，便問下人。
貼身侍衛夜涯麵露難色道：“王妃，她說等殿下醒後，讓屬下好好照顧殿下，她…”
“她人現在在何處？”沈燁追問。
“王妃她收拾了東西，打算回謝家老宅，說與王爺夫妻情分已盡，讓王爺醒後寫好和離書後派人送去就好。”夜涯吞吞吐吐。
“她人呢？”沈燁語氣間變得焦躁。
“王妃她現在可能剛到王府門口，殿下現在追，或許來得及。”
侍衛話還沒說完，沈燁就翻身下了床，直向王府門口而去。
“等等！”他到的時候，謝芸剛好帶著兩個丫鬟走到了府門口。
“殿下，你醒了？”謝芸轉過身，擠出一點微笑，但這笑在沈燁眼裏卻看出了幾分苦楚來。
“你真的要走。”他問，明明想要挽留她，話說出來卻是沒有一點溫度。
謝芸歎了口氣，語氣也變得釋然起來：“殿下能夠恢複如初了，謝芸感到很欣慰，喜歡了殿下這麽多年，殿下似乎…從未把我放在眼裏過，我也累了，我想，是該放手了，放過你，也放過我。”
她不再自稱妾身，而是謝芸，心裏已經不把自己當做他的王妃了。
“放…手？”沈燁吐出這兩個字，忽而心裏湧上一種不知何處而來的失落感。
他眉眼變得蹙起：“若是本王不願意放手呢？”
謝芸笑了笑，在沈燁的眼裏卻顯得那麽悲涼：“那殿下不與我和離，又能怎麽做呢？”
“你敢為了我違抗皇上的聖旨嗎？事關兩國和平，殿下願意冒著大昭子民的唾罵，留下我嗎？”
見沈燁沉默了，謝芸臉上帶了自嘲的笑。
“說到底，你我的婚姻是被一紙聖旨捆綁在一起，現在，也因為一紙聖旨而結束。”
“殿下，你說，這是不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啊！”
沈燁還是不說話，他看著謝芸，明明想說什麽，卻又發現，自己什麽也保證不了給她。
謝芸不想再同他糾纏，繞過他，眼神偏離，抬步就要走。
擦身而過時，沈燁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謝芸回頭看他，他雙眼裏的情緒不明所以，一字一字的頓道：“你說你喜歡我，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