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蒸…還是紅燒？
“殿下，你怎麽了。”柳芊芊爬起來，一臉驚疑地望向沈燁。
“太醫說，王爺撞傷了頭，留下了後遺症，也許以後，都會如這三歲的小孩兒一般，癡傻終生。”謝芸冷冷地說。她一字一句，像是在把柳芊芊的心生生割開。
誰能想到，她不過同以往一樣，略施了點小心機，居然將沈燁害成了這樣。
“殿下，不會的，不會的。”她撲過來，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若他一直如此，她又要怎麽辦呢。
“走開！走開！”
“你這個壞女人！”
沈燁大聲呼喊，努力掙脫被柳芊芊拽住的衣袖，像厭惡最可恨的東西一樣，嫌棄的看著她。
柳芊芊沒想到曾經對她那麽寵愛的殿下變成了現在這樣，如此嫌惡自己，她怎麽也不願意放開他。
謝芸在一旁看著兩人拉扯，誰能想到，曾經那麽如膠似漆的兩人竟變成了現在這樣，果然造化弄人啊。
看到柳芊芊癱軟著滑坐在地上，謝芸對這個女子真是半分同情都沒有。原主若能看到這些，鬼魂應當也能得到幾分安息吧！
沈燁變成了傻子的消息不脛而走，像是有人故意傳揚出去似的，現在整個上京人都知道，那個溫儒俊雅，人中冠玉的端王殿下，因摔傷了腦袋變成了三歲的癡傻小兒。
這事一越成了皇家醜聞，淪為上京臣民茶前飯後的談資。
仰慕端王的貴女眾多，甚至還巴巴地盼望著能進王府做沈燁的側妃，侍妾，這下一個個的也是徹底打消了心思。
謝芸也是愁，她愁著沈燁一直就這樣了，他現在十分黏她，天天嚷著要她陪他玩，吃飯也要一起吃，就差在一起睡覺了。
她都懷疑，自己這是養了一個兒子在身邊。
這不，癩在她的紅鸞閣不走了，抓著她養的小黑兔，玩得不亦樂乎。
“沈三歲！你別在玩我的兔子啦，它快被你玩死啦！”謝芸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告誡他了，隻無力地朝他大吼。
沈三歲是謝芸這幾天給他起的名字，他現在癡傻如三歲孩童，可不就隻有三歲嗎。
可沈燁現在癡傻不已，完全是小孩心性，他自顧自的，根本不理會謝芸。
離琰這兩天可算是受盡了折磨，此時的他正被沈燁那個傻子揪著兔耳朵，上提提下拉拉，搞得他整張臉都變了形。
離琰不堪折磨，奈何又不能在他們麵前恢複人身，隻得咬著兔牙，繼續忍受下去。
尊貴的魔尊殿下，此時腸子都快要悔青了，他若是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就應該直接送這個凡人去見閻王。
而不僅僅隻是讓這個可惡的凡人摔了個重傷，成了個傻子，轉而跑來折磨自己。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他呲牙咧嘴的樣子吸引了沈燁的注意力，他看到兔子牙又白又可愛，很是好奇，不知不覺，就想伸手去拔掉它的牙。
“你的牙好好看，歲歲也要。”
離琰看著逐漸逼近的手，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尊殿下居然破天荒頭一次生了懼意。
這哪能忍，還敢拔他的牙，簡直是不知死活的東西。
沈燁抓住它的牙，剛想拔起來，就猝不及防地被他尖利的牙齒咬了一口。頓時血流不止，疼得把它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沈燁哇哇大哭，疼得直跺腳，蹦的老高，嘴裏止不住地喊。
“兔兔壞，兔兔咬了歲歲！”
“兔兔壞！”
謝芸扼首，無奈地搖了搖頭，聽他聒噪的哭聲直接想拿著手中的針線把他嘴給縫了，不過也隻是想想，沈燁到底是王爺，她哪敢呀。
隻能故作關心地替他一邊包紮起傷口來，一邊安慰他，故作嗔怒地指著離琰的鼻子罵。
“是兔兔壞，歲歲別哭了，我們明天就把這個壞兔兔紅燒了，給你加餐，你說怎麽樣啊？”
“清蒸，歲歲喜歡吃清蒸的！”
“清蒸哪有紅燒的好吃，那是什麽做法呀！紅燒的才是王道，聽我的，準沒錯！”
“不！我就愛吃清蒸的！必須聽我的！”
“行行行！你說了算，不過兔頭得做成麻辣的，那樣好吃！”
離琰聽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的表情難以名狀。他覺得自己的心簡直碎了一地。隻有躲在一旁的角落瑟瑟發抖。
想不到，你居然是這樣的阿鳶…。
黑夜中，尊貴的魔尊大人摸黑逃離了傷心地，隻怕他再待下去，真的就變成那個傻子的口中之食了。他站在高牆之上，凝視軒窗下的謝芸許久，眉間帶了幾分不舍，最後還是一旋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阿鳶，我一定會再回來的。等我。
第二天一早，謝芸就發現，她養的小黑兔的木籠空了，她圍著籠子轉了兩圈，實在是想不通。
這門鎖的好好的，小黑兔怎麽就不翼而飛了呢，難不成它會縮骨功啊！
養了這麽多天，也算是有點感情了，謝芸竟還有些不舍。
不過好在它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重回外麵的世界，想必也不容易被人抓到吧。而且，離開這裏，還不用再遭受沈三歲這個傻子每天的折磨。
這麽想，她頓時好受不少。
這天，謝芸帶著沈燁進了宮，看到癡傻如三歲孩童的沈燁，宮女太監們也是麵麵相覷，沒想到傳聞竟是真的。矜貴雅俊的端王竟真的摔壞了腦袋，成了一個傻子。
今天是家宴，宴席就設在太後所在的長寧宮中。這是謝芸第一次見著整個大昭最尊貴的女人——昭和太後，本以為會是一個老太太，沒想到她看起來完全和“老”不沾邊，因是保養得當的原因，她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眉眼是藏不住的豔麗風華，想來進宮時也不過十三四歲吧。
她著一身繡著金鳳的黑色華服，黑色雖是暗色，但她完完全全撐起了它的莊重，給人一種鳳儀萬千，莊重大氣的華貴之感。
早有耳聞，當今皇帝沈巳並非獨孤婧的親生兒子，當然，實際年齡也當不了她兒子。
大昭門閥世族眾多，以四大世家為首，分別是世代皇商，富家天下的王家；門儒眾多，占了大半個官場的董家；以及世代功勳，將門子弟的謝家。
這最後一家，就是四大世家之首的獨孤家。
不過這個世族卻並沒有在京城，其商賈、官場、軍隊都有涉及，實力深不可測，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
傳聞，當年大昭建國時，眾人是在先皇沈昭和獨孤家主之中選出上位者，沈昭四處拉攏人心，對皇位誌在必得。
可獨孤家主卻是對做皇帝毫無興趣，一心想過閑雲野鶴的日子，但也懂得自保之法，並沒有交出全部的兵權，舉族遷到了長陵。
可以說，沈昭是白白撿了個皇帝做。他雖對獨孤家忌憚，可麵對其日漸強盛的實力卻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