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馬球賽
午宴，絲竹管弦，歌舞升平，大昭以待客之道禮敬霓國來使。
宴後，則在林苑舉行了盛大的馬球賽。霓國人自小在馬背上長大，馬術自是精湛不少，大昭雖選出參賽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善馬男子，可在力量上終歸不敵霓國帶來的武士，不過幾場下來，已是慘敗。
“祝巴祝巴祝巴！”
霓國人縱情高呼。完全不把大昭放在眼裏。
“哈哈哈，好！”霓國的明珠公主從坐處騰得站了起來，繼而冷眼掃過賽場上，被自己的武士壓在腳下的大昭男子，眼角是掩藏不住的譏諷。
在她看來，大昭算是什麽強盛之邦，簡直浪得虛名，在上京這幾天，她們已經把大昭摸得十分透徹，實力遠遠沒有十年前雄厚了，她敢說，若是三年前發動的那場戰役，沒有謝家軍誓死護國，大昭，早就是她們的囊中之物了
“早聞大昭男兒個個智勇果敢，如今看來，怎麽一個個像娘們兒一樣。輸了勢隻趴在地上，不像我們霓國男兒，就是死也要討回尊嚴。”
此話狂妄至極，傾刻就點燃了在場男人的怒火，這是，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有幾個武將出身的男子，紛紛站出來，請求參賽，沈巳恩準，男子們帶著在場所有大昭官員的期待，自信滿滿地騎馬上場，沒想到幾個回合以後，一個個也都敗了。
“哈哈哈……！”
他們一個個被霓國壯漢撞倒摔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霓國人擅長騎術和摔跤，帶來的武士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壯漢，這場馬賽，簡直占盡了優勢。
“陛下，你們大昭人個個如此弱不禁風，能駕馭得了我們霓國養得膘壯的烈馬嗎？”
霓國王子多利，語中是顯而易見的挑釁，沈巳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若他不是皇帝，簡直都想自己上場了。
此次霓國來使，送來的馬匹不僅料子沒有往年的好，就連數量也是差了一大截。
據手中的暗線來報，霓國這幾個月與西秦走得很近，兩國是否有結盟之意，尚未可知，若是真的聯合到一起，這對大昭來說，將十分不利。
多利王子這話，也是犯了眾怒，這不是上門來欺負人嗎，奈何技不如人，他們也隻能幹瞪眼，表達憤怒，誰也沒有能力擔保能勝過這些野蠻之人。
要是此時來一個人，殺殺他們的威風，保住大昭的顏麵，那這人簡直是大功臣。
“我大昭男兒可隨意下場，若得勝，朕賞他加官進爵，黃金百兩。”沈巳高宣道，兩眼直直盯著麵前的武將大臣。期待有人能站出來。
然而遲遲沒有人站出來。那些霓國武士凶狠壯實，被他們撞下馬後隨意羞辱，他們可不敢保證能勝過他們，屆時落在這些野蠻人的手上，肆意屈辱，一世英明盡毀阿。這樣想著，有幾個大臣還不自覺的瑟縮著往後退，唯恐沈巳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你們大昭難道就沒有一個能者之士？依我看，三年前與我霓國一戰中，老當益壯的謝大將軍倒是驍勇善戰，不如將謝老將軍召回，下場與我霓國較量一番如何？”
這？謝大將軍遠在邊關，豈會因這事趕回上京，這廝分明在侮辱大昭，嘲笑大昭泱泱大國還得靠一個年老的武夫撐場麵。
“何需我父親親自下場，我謝芸，來陪你們玩玩！”
人群中，謝芸站起身來，她剛剛已經換了騎馬裝，一身緋紅衣裳，幹淨利練，襯得整個人英姿颯爽。
“哈哈，想不到偌大的大昭，關鍵時刻，竟推個瘸腿的女人出來。”
多利嘲笑道。謝芸昂首，直直看向她，言語間盡是不卑不亢。
“女子又如何，我謝芸征戰沙場多年，擋過最韌的刀，也躲過最毒的箭，即使這腿不似從前利落，對付你們也是綽綽有餘。”
“哦？你竟如此狂妄！”
“陛下，謝芸願下場參賽。”謝芸不理他，徑自望向沈巳。
沈巳自然應允，想不到偌大的大昭，隻有謝芸願意站出來，謝家兒女，果然有骨氣。
“我和你一起。”沈燁摘下披風，起身道。
“殿下！”柳芊芊忙拉住他，不願意讓他去冒險，更何況是和謝芸一起，他最近對謝芸的態度和以前大不相同，他沒有發現，可是她卻時時都能察覺得到，她緊緊抓住他一側袖角，一股患得患失的愁緒油然而生，沈燁隻想她遞了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便不再說什麽，起身和謝芸一起下了馬場。
“殿下也會打馬球？”謝芸忍不住問。
“怎麽，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我隻是沒見過殿下打馬球。”謝芸搪塞著。
在原主的記憶裏的確不知道沈燁是否會打馬球，他更多長處是在文墨詩書。
沈燁今日穿了一身墨青色錦鍛衣衫，配著其身份特有的鍛帶，整個人氣質華貴，端方俊朗。隻飛身上馬的一個動作，立刻迷倒了在場眾多上京貴女。
一陣鑼鼓喧天後，比賽開始。
他倆在場上前方，處於主守和主攻位置，其餘的人在後方防守。搶奪馬球時，對手的確迅猛，可謝芸也不慢，她身材纖細，動作和反應都很敏捷，相對於對手的身胖體壯來說是一種優勢。
很快，第一個馬球，被謝芸輕而易舉地打進了對方的球欄之中。
眾人驚呼，為這漂亮的一球喝彩，更是沒想到端王妃球技如此驚湛。
贏了一個球以後，霓國的對手加強了防備，他們本來還看不起這個瘸腿的女人，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贏了他們一局，看來，是他們小瞧她了。
第二場開局時，還是謝芸先搶到了球，可她被四麵的對手圍住，縱然身手敏捷也脫身不得，在即將被搶球的情況下，她飛身側躺，躲過對方的攻擊之下，趁對方不注意把球傳給了沈燁。
沈燁接過球以後，立即揮杆，以對手無法阻擋之力進了球。
場下又是一片喝彩，眾人沒想到端王和端王妃之間的默契和配合如此天衣無縫，相得益彰。
貴女們豔羨也眼紅，座上的柳芊芊更是看著謝芸緋紅的身影，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