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找了五年的姑娘
顧北檸的試鏡情況還不錯，但她擔心宸寶，不敢花費太多時間，演戲點到為止，留下聯係方式後便匆匆離開。
休息室裏沒有宸寶的身影，顧北檸以為他是去洗手間了，打算請個男生幫忙去男洗手間看一下。
但還沒走到洗手間，她在走廊中聽到小孩子的哭喊聲，心生不安，連忙循著聲音走過去。
傅之寒黑著臉背對著門口，傅顯宏正在驅趕門外的人：“散了散了，都回去工作！”
圍觀人群三三兩兩離開，但神色各異。
這哭喊聲顧北檸越聽越熟悉，她加快腳步跑過去，就看到機房中撕心裂肺的宸寶，一下子心就揪了起來：“怎麽了？”
“沒事，幹活去。”傅顯宏以為她也是天娛員工，下意識驅趕。
顧北檸揮開他的手跑進去，心疼地抱起宸寶：“寶貝怎麽了？誰欺負你？”
宸寶沒想到傅之寒毅力這麽強，竟然聽到他說那些話都不鬆開他。
此刻見到顧北檸，他有些心虛，哽咽地摟住顧北檸的脖子，往她懷裏躲：“檸檸……”
“不哭了，告訴媽咪發生了什麽事？”顧北檸溫柔地幫他擦掉眼淚，心疼到無以複加。
自打宸寶懂事之後，她都很久沒看到兒子哭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宸寶吸了吸鼻子，在想要不要對檸檸說謊。
顧北檸以為他是太害怕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冷著臉看向傅之寒，壓著脾氣問：“這位先生，請問發生什麽事了？”
在看到她麵容的那一刻，傅之寒便怔楞在原地。
此刻察覺到顧北檸眼底的不善，傅之寒回過來神，看看顧北檸，又看看宸寶，忍不住問：“這是你兒子？”
“是的。能麻煩你先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盡管非常擔心，但顧北檸不想冤枉好人，還是耐著性子尋問緣由。
傅之寒遲疑地望著她，沉默片刻後問：“你不認識我？”
顧北檸對他這樣不答反問的態度感到惱火：“先生，這和我們認不認識無關。我兒子是在你麵前哭的，他還小，說不出完整經過，請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好嗎？我很擔心孩子。”
“孩子幾歲？”傅之寒問。
宸寶倒在顧北檸懷中，歪著腦袋偷瞄傅之寒。
見他一眼不眨地望著顧北檸，還跟查戶口似的問問題，宸寶擔心傅之寒事後報複，甕聲甕氣地說：“檸檸，他說想給我檢查身體，讓我脫衣服。”
顧北檸氣得大腦空白，揚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傅之寒臉上：“畜生！”
傅顯宏都驚呆了，片刻後才回神，氣勢洶洶地衝進來：“你幹什麽！”
“出去！”傅之寒低斥。
傅顯宏怒斥顧北檸：“趕緊滾！”
傅之寒冷聲說：“我說的是你。”
傅顯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三叔？”
“出去。”傅之寒重複，語氣不容抗拒。
傅顯宏滿腹疑慮地退到門口。
傅之寒如深海般幽邃的目光再次落到顧北檸身上。
顧北檸抱著宸寶後退一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心中怒不可遏：“混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她掏出手機報警，傅之寒沉聲提醒：“你就不懷疑你兒子說謊嗎？”
“那先報警查你也沒錯。你要真是清白的，警方會還你公道。但如果我不報警，孩子出事怎麽辦？”顧北檸說著忍住情緒問宸寶，“他還對你做了什麽？”
宸寶其實不是太懂這方麵的事，隻是偶爾上網的時候看到過相關新聞，讓他知道有些大人會用這樣的借口欺負小孩子。
具體怎麽欺負他也不懂，還以為是小孩子被脫光衣服後挨打。
他不想顧北檸太過擔心，乖巧道：“我沒有事，沒有脫衣服，也沒有挨打。他剛來，我就跑了，然後檸檸就來了。”
顧北檸鬆了口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算是安慰，繼續撥打報警電話。
傅之寒捏了捏眉心，大抵能明白顧北檸一個做母親的心情，似是自嘲地笑了一聲：“你叫什麽名字？”
顧北檸沒理他。
“你兒子是自己跑進來的。”傅之寒說。
“這不是你對他下手的借口。”顧北檸狠狠剜他。
宸寶覺得氣氛有點古怪，小聲道：“檸檸，我們回去吧。”
“咱們等警察叔叔來，你把剛剛跟媽咪說的話再跟他們說一遍。”顧北檸柔聲安慰他，說完又剜了眼傅之寒。
傅之寒也不生氣，溫聲問：“孩子生日什麽時候？”
“不告訴你。”宸寶凶巴巴地哼他。
剛剛情況緊急，宸寶還來不及把電腦裏的入侵記錄刪掉。傅之寒顯然已經懷疑是他在攻擊天娛係統，萬一警察來了把他的電腦帶走調查，那就完了。
而且，宸寶也清楚自己在說謊，他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不想連累顧北檸。
想到這裏，他掛斷了顧北檸剛撥出去的號碼：“檸檸，我沒事，不用麻煩警察叔叔了。”
“不行，這是很嚴重的事，一定得告訴他們。”
“可是他們來了也不能抓他呀。”宸寶說。
壞人不能被繩之以法，這讓顧北檸煩躁。
傅之寒卻瞄著宸寶，悠悠道：“還是讓警察來一趟吧。不然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宸寶緊張地捏緊書包肩帶，氣鼓鼓地瞪他。
傅之寒瞧著他那雙與自己如出一轍的丹鳳眼，勾起唇角。
兩個大人堅持報警，宸寶攔不住，眼睜睜看著顧北檸撥通報警電話，抱著他在機房中等警察過來。
期間，傅之寒提出過換個地方等待，但被顧北檸拒絕了。
這裏是第一案發現場，她得守著才放心。
很快警察趕到，向雙方了解情況。
宸寶硬著頭皮把剛剛的話說了一遍，但很有良心的避重就輕：“他一個陌生人來抓我，我很害怕嘛。也有可能是我聽錯了，他不一定是要幫我檢查身體。”
宸寶長得可愛，說話軟軟糯糯，又占著年齡的優勢，兩個警察都要被他萌化了，寬慰了他幾句才問傅之寒。
傅之寒就實事求是多了：“我們公司係統遭到黑客攻擊，我來機房查看情況，就看到這孩子在這兒。”
宸寶緊張地抱緊小書包。
傅之寒淡淡瞥了他一眼，卻沒要求警方檢查他的電腦。
因為沒有實質性證據，加上宸寶沒能說出太多有用信息，警方沒法立案，隻能叮囑顧北檸母子幾句後離開。
宸寶迫不及待地拉著顧北檸回家。
傅顯宏氣衝衝地走到傅之寒身邊：“三叔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出這口惡氣！”
“不用了。”傅之寒望著顧北檸與宸寶離開的背影，露出一抹淡笑。
他找了五年的姑娘，終於找到了。
不僅如此，這姑娘還給了他那麽大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