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一千萬我借你
顧北檸在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迅速挪開眼神，加快腳步想要離開。
傅之寒對麵的女子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以為他看的是雲嵐。她有心在傅之寒麵前表現，熟稔道：“雲嵐？你怎麽來了？”
雲嵐衝女子一笑：“我本來想過來吃飯，不過既然場地是施小姐您在用的話，就不打擾了。”
兩人的餐桌隨著地麵旋轉到雲嵐麵前，傅之寒望著顧北檸，起身道：“既然來了，就坐下吃點吧。”
施雨意外他會開口，心中竊喜。
她其實剛來沒多久，但傅之寒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她還以為兩人沒戲了。沒想到傅之寒會主動留人吃飯，這或許說明他們還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既然之寒都開口了，你們就過來坐下吧。”施雨吩咐服務員再去拿兩套餐具，同時遞給雲嵐一個不許拒絕的眼神。
雲嵐隻當沒看到：“我是帶朋友過來的，還是不打擾你們。”
“沒事，快坐下吧，大中午的再趕去別地吃飯多麻煩。”施雨上前熱絡地挽住顧北檸，拉著她走進餐廳，“雲嵐，這是你女朋友嗎？”
雲嵐的表情凝滯了下，眼神飄忽：“不，我們是老同學。”
施雨隻是隨口一問，根本沒將顧北檸放在心上。她將顧北檸帶到自己那桌前，傅之寒起身拉開身旁的座位，衝顧北檸微微一笑，示意她入座。
另外三人的神情同時僵了一瞬。
顧北檸望著那張被拉開的椅子，遲遲沒有邁步。
施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她過來的時候，傅之寒坐在那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現在傅之寒居然給顧北檸拉椅子？
施雨相當懷疑他和顧北檸之間有點什麽，但看顧北檸渾身不自在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這麽多年以來，傅之寒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甚至都有外界傳言他喜歡男的。他應該不會跟一個普通女人有瓜葛，隻是出於禮貌才幫她拉椅子而已。
施雨這麽告訴自己，衝淡了心底那些醋意。
盡管她並不想讓顧北檸坐到傅之寒身邊，但為了讓傅之寒覺得她識大體、為人大度，是做傅家當家夫人的料，施雨忍著不悅將顧北檸拉過去，送上了傅之寒麵前的座位：“都坐吧。”
傅之寒心滿意足地在顧北檸身旁坐下。
施雨壓著醋意坐在他對麵，雲嵐沒辦法，隻能拉開唯一的空座位坐下，遞給顧北檸一個“被迫營業”的眼神。
顧北檸並不想留下來，但考慮到施雨是雲嵐的老板，她還是忍住了想立刻離開的衝動，祈禱早點吃完這頓飯早點跑路。
傅之寒清冷而溫和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吃點什麽？”
施雨以為是問她，心情愉悅道：“我要一份西冷牛排，一份玉米濃湯。再開瓶酒吧？”
傅之寒淡淡應了一聲，又問顧北檸：“你呢？”
“我也牛排吧。”顧北檸不敢看他的眼睛，仿佛隻要對上一眼，就能讓她回到那個萬劫不複的夜晚。
看出她的不自在，傅之寒沒再追問，為她和自己點了一份牛排套餐。
雲嵐也點了份吃的，暗暗打量顧北檸，覺得她這反應實在是太奇怪了。
因為和傅之寒聊不起來，為了緩和氣氛，施雨與雲嵐聊天：“你不是在拍戲嗎？怎麽和朋友過來吃飯了？”
“午休時間，就帶檸檸過來吃飯。”雲嵐說。
傅之寒敏銳地察覺到雲嵐對顧北檸的親昵稱呼，淡淡掃了他一眼。
雲嵐正低頭看手機，沒注意到這個眼神，卻沒來由地感覺到一陣惡寒。
他沒找到這股惡寒的來源，想起顧北檸還不認識另外兩人，便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下。
看顧北檸氣質不凡，施雨起初還以為她是哪戶人家的大小姐。得知她就是昨晚全網黑的顧北檸，明白她就是個不入流的戲子，施雨多了幾分輕蔑：“原來你就是顧北檸啊，我在網上看到你的消息了。那些人都說得有模有樣，是真的嗎？”
雲嵐正要為顧北檸辯解，傅之寒先一步開口：“三人成虎，網上的消息少信。”
施雨意外他會幫顧北檸說話，心底那個兩人之間有點什麽的猜測又一次冒起。
顧北檸過分美麗的容顏讓她感覺到危機，不管傅之寒是不是真的對顧北檸有意思，施雨決定將這件事扼殺在搖籃裏：“顧小姐現在片酬多少？”
顧北檸知道自己片酬低，但畢竟事業才起步，她也不貪心。可一想到身旁還坐著有資格跟她爭奪宸寶撫養權的傅之寒，顧北檸就心虛。
可這事根本就瞞不住，顧北檸硬著頭皮說：“三萬。”
施雨“噗”了一聲：“這也太低了吧？我們雲嵐比你高幾百倍呢。”
“檸檸才入行，南風娛樂又壓榨得厲害，拿到手的錢少是正常的。但她很有天賦，人也努力，要不您把她挖到我們公司來？保證讓您賺翻。”雲嵐趁機說。
以為顧北檸想要巴結自己，施雨越發輕蔑：“我們公司要求高，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你跟南風娛樂簽了幾年？違約金多少？”
“簽了十年，違約金是一年一百萬，現在才過去半年不到。”顧北檸現在想起那些霸王條款就後悔，懷疑自己簽約的時候正是發病期，才那麽輕易就把自己給賣了。
施雨嗤笑：“算上亂七八糟的附加條款，你的違約金至少得一千萬。不會有公司願意為你一個小演員浪費這麽多錢的，換東家的事還是別想了，安心在南風幹下去吧。說不定十年之後他們良心發現，會願意跟你解約。”
雲嵐忙說：“別介，要不錢我出，您以公司的名義去幫忙談一談，讓南風早點放人就好。”
施雨壓根就不想幫顧北檸，巴不得她在南風娛樂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日才好：“費盡周折去挖一個沒有成績的新人，那不是白給南風送錢嗎？傻子才幹這事。”
話音未落，餐桌上響起傅之寒低沉的聲音：“這一千萬我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