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如一了百了
“閣下是哪位？”賈明疑惑地上前詢問。
眼看他就快要走過來了，宸寶用力拽了下傅之寒的衣服。
傅之寒饒有趣味地瞥了他一眼，看見小家夥緊張到流汗的小腦門，才放低了聲音說：“路過的。”
這聲音有些耳熟，但賈明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他打量著傅之寒的身形，確認不是自己的老熟人，也不是今晚的貴客，估計就是個不重要的邊緣人物，想上二樓來巴結他。
賈明還看不上這樣的人，輕蔑道：“二樓是休息區，一樓往那裏走，去那邊玩吧。”
“嗯。”傅之寒淡淡應聲。他側身靠牆而站，看起來像是在給賈明讓路。
這讓賈明更加肯定他隻是個小角色，根本沒注意到傅之寒高大的身軀將宸寶完全擋住，隻匆匆掠過傅之寒便走到了拐角處。
見安保都朝他這裏跑來，賈明惱怒：“讓你們找人，來我這裏幹什麽？我從這邊走過來，那小鬼真要在這裏，我會看不到？”
安保被訓了一通，隻能調轉方向，往別處走去。
一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中，宸寶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小聲對傅之寒說：“謝謝你哦。”
“就是這麽謝我的？”傅之寒瞥著自己的腿，上麵被宸寶偷偷沾了個電擊片。
宸寶訕訕一笑，伸出小胖手把電擊片扣了下來。
“走吧，我帶你去見媽媽，她很擔心你。”傅之寒伸出手去，宸寶猶豫片刻，握住了他的手。
“檸檸在哪裏呀？”宸寶問。
“樓下。”
別墅很大，顧北檸和傅之寒分頭找人，將一樓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宸寶的身影。
她隻能折回大廳想去樓上看看，正好看到傅之寒牽著宸寶下樓。
看到她，宸寶便掙脫掉傅之寒的手，歡喜地撲了過去：“檸檸。”
“寶貝兒，你沒事吧？”顧北檸抱住他，又抓著宸寶的手仔細檢查。
“沒事哦，他們好笨的。我們走吧，不能被他們抓到。”宸寶抓著顧北檸的手想走，卻發現所有門窗處都有人守著，苦惱地皺起小臉。
傅之寒示意他們放下：“交給我吧。”
顧北檸看看他，又看看周圍數十個精壯凶悍的安保，覺得傅之寒肯定打不過那麽多人。
“不用了，我來解決。”顧北檸掃視周圍一圈，朝餐飲區走去。
晚宴采用的是自助形式，不同的長桌上放著餐食與酒水，還有專門的調料區。
宸寶乖巧地跟在她身後，順手抓了個蛋撻吃。
傅之寒看顧北檸將不同的酒水與調料倒在一起，感到疑惑：“你在做什麽？”
“香水。”顧北檸丟開攪拌棒，桌上的一杯神秘**中散發出難聞的臭味。
宸寶捏緊鼻子，非常嫌棄：“它好臭臭。”
“臭雞蛋味的香水。”顧北檸說著一頓，叮囑他和傅之寒，“一會兒你們倆不要多嘴。”
說話間，賈明找到他們，噙著冷笑走來：“顧北檸，你可算來了。以為戴個麵具我就認不出你了？”
顧北檸不著痕跡地將臭雞蛋香水倒在地上，不鹹不淡道：“我來接孩子回家，不打擾賈總過生日。”
賈明看到宸寶就來氣：“當我這裏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要不是太奶奶非要帶我過來，這麽臭的地方，我才不來呢。”宸寶捏著鼻子說。
賈明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但他這會兒根本就不想管這事：“你這小鬼今天別想走，我非打死你不可。顧北檸，你也不想當著這麽多賓客的麵出醜吧？我們上樓怎麽樣？”
他貪婪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在顧北檸身上打量，讓顧北檸渾身不自主。
傅之寒捏緊了拳頭，發出“哢哢”聲響。他正要開口，顧北檸先一步問：“我要是不呢？”
賈明嗤笑：“你以為你有的選嗎？顧家已經把你賣給我，還有這小鬼，以後也得喊我爸。”
傅之寒咬牙：“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依舊戴著麵具，賈明沒認出傅之寒的身份，但心底卻泛起一陣寒意。
真是怪了，他怎麽會因為一個陌生人而感到恐懼？
正當賈明在琢磨這事的時候，他聽見顧北檸問：“你沒聞到一股臭雞蛋味嗎？”
“那又怎麽樣？”這股味道更濃了，賈明心中惱火，心想等他辦了顧北檸，再好好教訓今晚的服務員，竟然敢把他的生日宴搞弄得臭氣熏天。
“煤氣泄漏就是這個味道。”顧北檸說。
賈明意識到什麽，臉色微變：“你……”
顧北檸捂住宸寶的耳朵：“這裏燈火通明，還有人在吸煙，隻要煤氣集聚到一定程度，隨時都可能爆-炸。”
“你別嚇唬我，真炸了你也活不了！”
“我早就不想活了，一個人死是死，帶上你們一起死，也是死。”
“那你兒子呢？你要他一起死嗎？”
顧北檸將宸寶的耳朵捂得更緊，免得他聽到後麵的話：“我如果落到你手裏，宸寶會有好日子麽？與其那樣，不如一了百了。”
賈明想起顧家再三宣稱她是精神病，搞不好還真的做得出這種事，心中怕了三分，吩咐手下：“去開窗通風斷煤氣。”
顧北檸不急不緩道：“斷了屋裏的煤氣，還有屋外輸送天然氣的管道，你就不擔心嗎？”
賈明還是覺得這事太玄乎：“一點臭雞蛋味，你就想糊弄我？”
“那你說說臭雞蛋味哪來的？”顧北檸問。
賈明之前生日宴都是這家物業公司承辦的，照理來說不可能出現這種低級錯誤。找不到味道來源，他輸不起這場生死賭約，隻能信顧北檸的話：“你到底開了哪個閥門？”
“你放我們走，我就告訴你。”顧北檸說。
“萬一你走了不管我們呢？”賈明問。
“這裏還有那麽多賓客，我如果不管你們，他們一旦出事，這些人的家人不會放過我。我沒必要自絕後路。”顧北檸說著一頓，“同樣的，即使你能先逃出去，賓客出事，他們的家人也不會放過你。”
賈明激起一層冷汗，猶豫再三，咬牙道：“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