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韓大小姐的手段

第九十章 韓大小姐的手段

剛一上樓,韓絳就猶如變臉一般,一下抽出挽在陸淵胳膊上的手掌,巧笑嫣然的俏臉也春去冬來,布上了一層寒霜。

陸淵揉了一下鼻子,苦笑道:“這待遇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兒吧!”

說話間,腦袋中卻沒有由來的想起薛丹那句“始亂終棄”的評語來,韓家大小姐的這幅神情可是活脫脫地將這個詞語演繹得淋漓盡致,連他自家都相信他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傷害了這位大小姐。

轉眼韓絳的麵色恢複了一片淡然的模樣,不鹹不淡地道:“要是你覺得差距大,我們可以去旁邊的總統套房開房間也可以。”

陸淵險些一頭撞在一個兩米高的大花瓶上,慌忙伸手將搖搖欲墜的景泰藍大花瓶給攙扶住,苦笑道:“你這樣折騰有用嗎?”

韓絳昂頭道:“我高興,你管不著!”

盯著女孩要吃人的目光,陸淵隻好連忙轉移話題:“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們酒店的開張大典,所以沒有準備什麽禮物,隻有一個小玩意兒相送,也算是物歸原主,還請韓小姐笑納。”

說完,伸手朝懷中一掏,取出一根潔白無瑕的玉尺,放在了玻璃茶幾上。

韓絳見那根玉尺晶瑩圓潤,分明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所製,隻不過比起普通的玉尺短了一半,上麵好似有無數蠅頭大小的古篆字浮動,但仔細一看,卻又空空無物,望不見任何字跡。

“既然是物歸原主,那我也不客氣了!不過十二日後若是你不給我們韓家一個交代,別怪我們韓家翻臉不認人。”

韓絳順手將那玉尺丟在了十多米外的巨大辦公桌上,落桌時悄然無聲,展現了極高的功夫底子。

陸淵聳聳肩道:“歡迎之極,那我也將話挑明了說,在這十二天內,你們韓家依然受製於我師伯之手,我多提幾個條件,也是天經地義,你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這個是不爭的事實吧?!”

韓絳將姣好的身軀斜靠在寬厚的沙發上,淡淡道:“你別忘記了一個月前,我們韓家和你就已經兩清了,你有再多的要求,我也可以視而不見。”

陸淵輕笑一聲,道:“這個說法一點兒不錯,不過要是換成紫天基金上的合作,韓小姐是不是也想拒絕?”

韓絳心知肚明韓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欠了眼前這個可惡家夥的一個大人情,但嘴巴上豈能承認?依然一副冷漠的神態,冷冰冰地道:“金山銀海所兌換的九億四千三百萬慈善基金,半年內將全部發放完畢。難道陸先生準備自己掏腰包再發放一筆?”

陸淵宛如沒有看到韓絳的冷嘲熱諷,笑嗬嗬地道:“昔日的排幫都有如此大的手筆,拿出錢來做慈善,我們這個玄門正宗要是不出一分錢,豈不是被白雲觀的幾個老人家看笑話?你們拿得出金山銀海,難道我們就拿不出了?”

笑了一笑,陸淵對一臉不屑的韓絳道:“紫天基金既然是以我們兩位俗家弟子命名,故此,我們也會湊出同等的部分,繼續做慈善。更不需要什麽祈福法壇,長命神牌為兩位俗家弟子謀求福祉。”

韓絳麵色一下沉了下去,眼神中帶有一絲驚慌。

陸淵望著窗外呼嘯而下的水簾瀑布,淡淡地道:“不過我們方外之人,的確拿不出這麽多錢來,隻好拿東西出來抵賬。因此,懇請韓大小姐借原來裝金山的庫房用上一用。”

韓絳刹那間恢複了平靜,麵無表情地道:“這個好辦,我直接打電話告訴看守庫房的就是了,你想用多久都可以。”

陸淵舉起一個手指,緩緩道:“這是我過來的第一個目的,既然是生意往來,那我也給韓小姐透個底……我們拉過去的東西有些見不得光,所以委托韓大小姐替我們變賣一下,傭金以百分之十計算。要是大小姐大公無私,直接上繳國家,那我也會拒絕不承認東西和我有關係。”

韓絳不由得一愣,脫口而出道:“珠寶還是文物?”

話一出口,就慌忙閉嘴,卻知道這一開口,其實已經是落了下方。

陸淵神神秘秘地笑了一下,道:“韓小姐明天中午過去,就知道是什麽了!”

韓絳坐在沙發的靠背上,公事公辦地道:“要是無法變賣,我概不負責!”

陸淵一臉誠懇地道:“無法變賣的,就是家師伯向韓家賠禮道歉之物。家師伯當日行事莽撞,以至於誤會越來越深,最後險些不可開交。固然雙方鬥法,全力以赴是本分,但家師伯事後以潛光照影之術回溯事情經過,才知道其實是一場誤會。”

韓絳嘴唇嚅動了兩下,最後卻不發一言,猶如未聽入耳中。但心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此等“潛光照影”的法術神通,隻有創教的祖師爺才有法力施展,但自從祖師改邪歸正,道成飛升之後,就無一人有此法力了。

就算是祖師爺留下的兩尊護法神明,也是沒有此等本事。陸淵的師伯如此厲害,怪不得能輕而易舉地能將爺爺和五伯父製服得動彈不得,更讓白雲觀的幾位功力通玄之士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得投身門下了。

連五伯父這樣素來強橫霸道桀驁不馴之人,也不得不服軟,低聲下氣向爺爺求助。

韓絳冷笑一聲,“區區財物,我韓家還不稀罕!賠罪就免了,我們可承擔不起。”

陸淵望著韓大小姐傲嬌的神情,發現簡直和薛丹是同一個模子中鑄出來的,一時間倒是有點兒好笑……明明已經同意了,卻偏偏不領這個情!

不過韓絳能同意下來,對他來說十分有利,以後他就用不著全世界亂跑,走各種渠道去交易黃金了。

大小姐既然開始傲嬌了,他當然隻能低聲下氣求人,“韓小姐不稀罕,直接丟大街上就是了,人工費我出。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韓小姐幫忙。”

韓絳沒聲好氣地道:“什麽事?!”

陸淵見傲嬌大小姐一副追悔莫及的眼神從目光中一閃而隱,連忙道:“東南亞最厲害的風水師是誰?”

韓絳目光一下子轉得清冷無比,用快要殺死人的聲音道:“我爺爺敢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陸淵幹咳兩聲,道:“那第三和第四呢?路數跟你們韓家不一樣的。”

韓絳眼神平和了一點兒,輕描淡寫地問道:“你仇家?!”

陸淵念頭一轉,立刻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不錯,要是韓小姐能明言相告,算我欠韓小姐一個人情。”

韓絳站起身來,換上一副巧笑嫣然的神情,笑盈盈地道:“飯局馬上開始了,陸先生是不是要先換套衣服再出席啊?”

陸淵從她眼睛中看不到半點兒敵意,不禁一呆,但轉眼就明白過來。這位傲嬌的大小姐這個時候若不是戲弄他,存心給他難堪的話,那剩下的可能就是跟他打啞謎,他剛才詢問的這個問題,說不定筵席上就能找到答案。

至於為什麽不正麵回答他,大概是敵視心思還沒有消退,看著他吃癟,說不定大小姐心頭早就笑開花了。

等等,要是筵席間真有厲害的風水師出現,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發現一點兒什麽蛛絲馬跡。

尤其是這座三元大酒店,本身就是一幢暗藏風水格局玄機的樣板,京城所有的風水行家,都會來這裏“取經”。

低頭望了一下身上灰撲撲的衣服,陸淵有些慚愧地道:“多謝!”

韓絳伸手挽著他的胳膊,就朝外走去,湊過櫻紅的嘴唇小聲道:“聽說陸先生和羅小姐前幾天都同時住院了,還真是奇怪啊!”

陸淵一本正經地道:“人有生老病死,有什麽難以理解的?”

韓絳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厚厚的地毯,用細微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道:“東南亞最不幹淨的風水師出自香江李家。至於你的人情,其實你已經早還了,沒有我侄子韓凱這件事情,我絕不可能成為三元大酒店的董事局主席……”

“不過,我欠韓凱一個人情,十二日後,我會替他討回這筆賬。”

陸淵這才知道韓大小姐對他的敵意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不過並沒有放在心頭,雲淡風輕地道:“你盡管出手好了,我們生意歸生意,私人恩怨歸私人恩怨。”

韓絳嫣然一笑:“陸先生快人快語,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淵不由莞爾:“這裏還請韓小姐幫我一個忙,要是能將姓紀的小子趕出去,我剛才的承諾依然算數。”

韓絳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淡然問道:“你不是方外之人嗎?怎麽突然兒女情長起來?”

陸淵苦笑著搖了搖頭:“泥菩薩也是有三分火性的。再者說了,現在我可是世俗之人,看什麽人不順眼,也是理所當然的。”

韓絳淺淺一笑,道:“這個要求,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一點兒?現在外麵賓客如雲,你讓我直接趕走我請來的客人,造成的一切不良局麵,損失是不是都算在你頭上?”

陸淵立刻舉手投降,“那就當我沒說好了,這麽多的損失,就算賣了我也賠付不起。現在我先告辭了!”

韓絳目光一凝,沉聲道:“是不是害怕我這兒是鴻門宴?”

陸淵連連點頭:“小心為上!”

手臂一甩,陸淵就從韓絳的手掌中脫身而出,一溜煙地跑進電梯,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絳望著電梯間上方閃爍的紅色數字,目光中射出一絲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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