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夫人先拿你祭天!
“動作快點,不要讓本夫人等久了!”白嫿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緊不慢的說著。
東籬立馬就去了。
“嘖嘖,臭女人發飆,就是不一樣啊,難怪當初沒人要你!”
赤烏一陣感歎,以前在閻羅殿,它就是這麽被踹的,要不是它身子骨硬朗,早就被她給踹死了。
白嫿瞥了它一眼,帶著凶光:“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東籬很快就去廚房拿了菜刀來,徐蘭芝眼看著情況不對,頓時臉色大變:“白嫿,你要幹什麽?這裏是將軍府,由不得你胡來!”
白嫿一把將地上的李媽媽扯起來,雙手摁在桌上,嘴角是邪氣的笑容。
“我一個郡主,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賤婢來動手動腳了?倒不如先拿你這雙手開刀,再拿回本夫人的東西!”
說時遲那時快,白嫿果真就一菜刀剁下去。
血光飛濺,慘叫刺耳,一根小手指頭掉在了地上,還企圖掙紮兩下,徐蘭芝頓時嚇得臉色都青了。
“翻天了!翻天了!”
這小蹄子一定是瘋了!
瘋了!
“來人!快來人啊,白嫿瘋了,她要殺了大將軍親娘啊!”
徐蘭芝一陣哀嚎大喊,屋子裏的人哪裏見過這般陣仗,剁人手指,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再嚎一聲,本夫人就先拿你祭天!”
菜刀橫在老太太麵前,那上頭還帶著血跡,她踉踉蹌蹌的後退,周易安聽見動靜趕過來,在門外就聞到了那股血腥氣,一瞧她手裏拿著刀,那李嬤嬤已經疼的暈死了過去,地上還有一根手指頭。
“白嫿!”
暴怒的聲音響起,白嫿眉心一蹙,真煩,剁個手指頭玩玩兒罷了,沒剁了她整隻手算是好的。
“你竟敢持刀行凶!”周易安對著她怒吼,好一陣咬牙切齒。
白嫿不耐煩的丟了刀:“本郡主不過是想來討回自己的東西,這賤婢竟敢對本郡主動手,她又沒死,本郡主行的哪門子凶?”
“兒子,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你快把她趕出去,娘受不了了!”
徐蘭芝立馬躲到兒子身後,指著白嫿驚恐的說著。
但周易安一掃屋子裏的情況,臉色就無比難堪了起來,不用想也知道是完顏長歌自作主張將東西送到了老太太這裏來討歡心了。
那是蕭太傅送給白嫿的,如今的白嫿,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她怎的還做出如此沒有腦子的事情來!
周易安目光沉了下去:“這些東西,都是蕭太傅送來的,母親不該收,今日的事情便權當做是一個教訓,把那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徐蘭芝一聽,頓時就不得了了,那嬤嬤是一直跟著她的心腹,要是沒了,她就沒個得力的左膀右臂了。
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著:“我的天爺啊,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竟然娶了這麽個凶悍的媳婦,往後我這日子該怎麽辦啊!”
徐蘭芝最會來這一套了,周易安早年喪父,是徐蘭芝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好在周易安爭氣,十五歲便考取了武狀元,後又參軍,立下赫赫戰功。
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徐蘭芝也從一介落魄民婦一躍成為將軍府老夫人,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至於那李嬤嬤,便是周家還沒沒落的時候就一直在的。
“母親,你可知那蕭太傅是何人!”周易安咬牙說著,眉心隱約跳動著。
他說:“那蕭太傅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人,兒子尚且得罪不起他,若是讓蕭太傅知曉你動了郡主的東西,連兒子的情麵也不會給,再告到陛下麵前去,母親想讓兒子難做嗎?”
如今能夠掣肘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白嫿便是其中一個。
“是長歌送來孝敬為娘的,為娘怎麽知道這東西是蕭太傅送來的……”
徐蘭芝頓時沒了聲音,她是聽說過蕭君策那廝的,真真兒就是個手起刀落的狠角色。
如今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傅大人,就更是厲害了。
“將這些東西都送到東院裏去,往後沒有本將軍的許可,誰也不許動東院的任何東西!”
周易安是個聰明人,雖然不明白那蕭君策的用意是什麽,但小心提防著,總歸是好的。
“還是夫君懂我,夫君今晚若是有空,不妨來我東院坐坐。”
那白嫩的小手輕輕放在周易安的胸膛上,白嫿笑的好不嫵媚張狂,剛剁了人手指頭,這會兒又能笑的這般明媚。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她就算是白嫿,一個人的性格可不能有這麽大的變化,但她如果不是白嫿,那她又是誰?
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光連長相一樣,就連聲音也都一樣的人。
“哼,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去臨幸你了?”周易安厭惡的推開她的手。
冷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在這將軍府裏,帶著你的兒子最好老實點兒!”
這是警告,也是威脅。
望著周易安大步離開的背影,白嫿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來。
既然你晚上不肯來,那隻好勞煩她親自去走一遭了。
白嫿回頭看著徐蘭芝,不疾不徐的說:“今天隻是個開胃菜,本夫人當初的嫁妝可是在你這兒放了兩年,別著急,我會拿回來的。”
她那眼神猶如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鬼般,凶光畢露,煞氣十足。
要是她猜的沒錯的話,白嫿當年的嫁妝,早就被她花的差不多了,自從自己兒子受封成了將軍,她就四處炫耀,常常約幾個貴婦一起吃茶吃酒。
身上的襖子更是極其昂貴,且不說她還穿金戴銀的。
過的是比別的那些一品命婦還要舒適有排麵。
周易安帶著滿身的怒氣去了西院兒,完顏長歌正滿心欣喜的等著北院老太太的誇獎,卻等來了周易安。
“易安哥哥,你怎麽來了?”她連忙丟下手裏的繡帕。
周易安卻繞過了她伸來的手,說:“以後白嫿的東西,你少往北院裏頭送。”
完顏長歌臉色一變,咬了咬唇說:“將軍是覺得我多管閑事了麽?長歌隻是想著母親早年一人將你拉扯大,頗有些辛苦,如今將軍也成家了,身為母親的兒媳,自當是要多加孝順母親的。”
“便是要孝順,也不該拿白嫿的東西去借花獻佛。”
周易安一直壓著怒氣,他今日見白嫿剁了人的手指頭,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