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鳥倒挺有意思的

將人帶回東廂院,檢查了她身上的傷口,基本上都是打出來的,傷了心肺,要是再過幾天,就直接嗝屁了。

白嫿一手搭在她的腦門子上,一陣清潤的力量便源源不斷的傳進她腦子裏,心肺迅速愈合,連體表的外傷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郡主!”

東籬大驚失色,這是什麽?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自己身子好轉了起來,也不疼了,白嫿喘了口粗氣,臉色也白了幾個度。

這凡人身軀果真太羸弱,她失去了靈力,又用凡人身軀產子,最是損耗血氣元神了,如今動用靈力,便能讓她感到一陣胸悶氣短,虛弱不已。

但東籬看她臉色不好,迅速起身將她扶著坐下。

“郡主,您……”

白嫿揉了揉額頭:“怎麽,怕了?”

凡人哪兒見過這些玩意兒,就連鬼神,都隻存在於他們的幻想之中。

東籬連忙搖頭說道:“沒有、奴婢沒有,奴婢隻是覺得……郡主好似變了一個人,不像是郡主了。”

聯想到剛剛郡主威風的樣子,東籬就覺得郡主好帥啊!

“那日二夫人讓您出門祈福,奴婢不讓您去您便生氣了,您走後二夫人便將奴婢關起來,奴婢便知道您凶多吉少了,後來他們說郡主您死了,奴婢便萬念俱灰,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

東籬一字一句的說著。

白嫿知道她想問什麽,便說:“本郡主大難不死,被世外高人所救,高人傳授術法,好讓本郡主回來收拾那一對狗男女,明白嗎?”

這小丫頭單純的很,隨隨便便編個謊話也就糊弄過去了。

東籬果真滿眼崇拜的點了點頭。

郡主現在不傻了,還學了一身的好本事,真是太好了!

“夫人,蕭太傅派人送了東西過來。”門外頭響起了管事嬤嬤的聲音,府裏的人都覺得奇怪,蕭太傅從不曾和將軍有什麽交情。

兩人又是政敵,怎麽這次竟然破天荒的送了東西過來?

蕭君策?

隻要一想到蕭君策和那個狗男人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她就倒胃口,整整五百年她都避之不及的男人,哪怕是來了趟人間界,他那張臉都陰魂不散。

而外頭完顏長歌看了眼那滿院子的東西,眼裏盡是羨慕,但還是說:“替本夫人謝過蕭太傅,將軍府無功不受祿,受不得這些好東西。”

蕭太傅出手,那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

隻可惜,他和將軍是政敵,將軍乃皇後太子一黨,蕭太傅雖還未站派,太子也幾次三番明裏暗裏拉攏過,但蕭太傅為人清高,從不曾表態過。

這一來二去的,也就明白蕭太傅的心了。

如今若是收了蕭太傅的東西,怕是要讓太子以為,將軍府是站在蕭太傅這邊的。

蕭太傅狼子野心,手中軍權在握,隻要他想反,京城裏也就隻有將軍才能與之抗衡了。

前來送禮的是蕭太傅的心腹,名喚南桑,她看了眼完顏長歌,笑著說:“二夫人誤會了,這些東西,是太傅大人送給將軍府夫人的。”

言外之意,你一個妾竟然還敢出來替府中嫡夫人做主了,看來這將軍府寵妾滅妻定是實錘了。

隻是不知道太傅大人為何要忽然送禮。

“太傅大人的好心,長歌替大夫人心領了,隻是郡主尚且體弱,受不得這些大補之物,還望南桑姑娘送回。”

完顏長歌假意聽不出來南桑話裏的意思,依舊笑意盈盈的說著。

“誰說本夫人不收了?”

白嫿抱著團團,那慵懶中含著幾分涼意的聲音在她身後幽幽響起。

“南桑見過郡主殿下,這些薄禮,都是太傅大人特讓南桑送來的,還有一些小孩子的衣物,還望郡主能夠收下。”

南桑望向她懷裏的孩子,意味深長的看著。

白嫿原本是不想收的,但一聽到完顏長歌的話,就覺得這禮是非收不可了。

“那便多謝蕭太傅了,回頭本郡主定會親自登門拜謝。”

南桑望向她肩頭上的彩色小鳥,笑道:“這鳥倒是挺有意思的。”

正在梳毛的赤烏冷哼了聲:“你才是鳥!你全家都是鳥!”

奈何南桑聽到的卻是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鳥能聽懂人話?”

白嫿挑眉:“一隻小畜生罷了,跟在我身邊久了,漸漸的是能聽懂一些的。”

赤烏瞪大雙眼,恨不能在她臉上啄出個洞來。

“夫人,太傅這禮太重了,我們將軍府收不得的!”完顏長歌擺出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勸說道:“將軍和太傅本就是同朝為官的,這貿然收禮,隻怕是要遭人詬病的。”

她話已經說的這麽明顯了,完顏長歌不信她聽不懂。

南桑卻說:“將軍喜獲麟兒,這禮便是太傅大人送給孩子的滿月禮,又如何收不得了?還是二夫人以為,太傅大人這禮太輕了些,比不得你將軍府的東西?”

這又是哪兒的話,這麽大的罪過,完顏長歌可不敢擔著,隻希望自己方才那一番話白嫿是聽懂了的,自己就拒絕了。

“夫人……”她眼巴巴的看向白嫿。

但……

“啪——”

一聲輕響,完顏長歌不可置信的瞪著白嫿,眼裏迅速劃過一抹恨意。

“這宅子到底是你在當家做主還是本夫人?身為妾室,卻敢公然頂撞反駁主母,周易安舍不得教你,本夫人來親自教!”

這一巴掌,直直的把完顏長歌給打懵了。

以前那個柔弱好欺負的白嫿去哪兒了,怎的如今變化卻是這般的大,好似變了個人似得。

“白嫿,你又在做什麽?!”

身後傳來周易安勃然大怒的聲音,他的火氣來得快,瞧他過來,完顏長歌適時的紅了眸子,又是委屈,又是深明大義的說著:“將軍,是長歌僭越了,不敢自作主張將太傅的禮退回去,郡主要收,便讓她收著吧,好歹也是太傅大人的一片心意。”

收禮?

周易安掃了一眼,便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尤其是看到那禮品單子中還有小孩子的衣物,臉色就更為難看了。

那孩子壓根兒就不是他的,蕭君策送這些東西來,就像是一把掌狠狠扇在他臉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