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寵妾滅妻
白嫿一把將人從馬糞堆裏拉出來,也不嫌她身上髒臭,活了幾百年了,什麽大場麵沒見過,隻可惜這麽多年,她也就赤烏那一隻死肥鳥追隨著她。
當然,赤烏可不這麽認為,畢竟它是被迫的,還經常被這個女人欺負威脅,早就恨不得擺脫她了。
“傻丫頭,本郡主還好好的活著,有我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這丫頭衷心的很,從小就跟著她,卻因為白嫿一心為了周易安什麽都願意做,多次勸阻之後,惹了白嫿不快,發脾氣打罵了好幾次。
漸漸地有些心灰意冷了,完顏長歌為了能夠順利讓她死在外頭,更是幾次三番挑撥離間兩人的主仆關係,萬幸現在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姐姐這是做什麽?一個將死之人將她留在這裏自生自滅已經是恩德了,要是帶她出去將晦氣帶給將軍怎麽辦?”
聞訊而來的完顏長歌帶著一些人攔在門口,看了一眼還沒死透的丫鬟,眉心裏閃過一絲冷意,這賤婢還真是和她那主子一樣命賤,這樣都沒死!
白嫿眯了眯眼:“本夫人帶走自己的婢女,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平妻也是妾,怎麽,想騎到我頭上來拉屎了?”
“大夫人哪裏的話,二夫人這也是為了您著想,您的婢子染了瘧疾,可是隨時都隨一命嗚呼的。”
完顏長歌身邊的婢女鄙夷的說道。
然而話音剛落,那臉上就忽然一疼,他們甚至都沒看到白嫿是怎麽出手的,那巴掌就落在玉扇臉上了。
“賤婢!”白嫿沉下眉目來:“主人沒說話,狗倒先叫了起了,怎的你主子沒把骨頭給你吃夠讓你這般伶牙俐齒了?”
府裏的人都看呆了,以往的惠安郡主可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怎的這死了一回之後反倒變了個人似得。
“讓開!”
眉宇間充斥著幾分殺意,完顏長歌一愣,這傻子……
但她就是擋在門口,半步不讓,她就不信,白嫿還能打她不成!
這裏可是將軍府,不是她郡主府!
“不讓?”白嫿似笑非笑的盯著完顏長歌。
“她有瘧疾,我便不能讓她出去禍害旁人!”完顏長歌抖了抖臉皮子,心下恨得牙癢癢,卻還說的義正言辭。
白嫿轉身,隨手拿起一旁劈柴的斧子操在手心裏。
“你、你要做什麽?”完顏長歌驚恐後退,卻不慎崴了腳,隨著一聲尖叫跌倒在地上。
“長歌!”
周易安趕來的及時,一把將人攬在懷裏,完顏長歌臉色驟然白了下去,抓著周易安的衣襟慌張道:“將軍別生氣,是我自己受了驚嚇不慎跌倒的,和郡主沒有任何關係!”
她怯怯諾諾,像是受驚的小鹿,滿是溫良無害的小模樣。
周易安臉色非常難看,他當然知道是她自己摔倒的,但現在白嫿卻無視了他這個將軍的存在,直直的將那丫鬟帶了出去。
“站住!”周易安怒不可遏:“給長歌道歉!”
這個傻子,一回來就不安分,這次是她命大尚且活著,下一次她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白嫿扭頭看他,目光譏諷而又蔑視,“本郡主是陛下親封的惠安郡主,若想要本郡主道歉,便去和陛下說道說道,卸了我這郡主的頭銜,莫不說她尚且不是我推的,她一個小妾上位的平妻,本郡主便是亂棍打死扔出去,也沒人敢說什麽。”
“倒是將軍你,想要寵妾滅妻不成!”
周易安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白嫿嘴裏說出來的,這般條例清晰口齒伶俐,哪裏還有半分當初癡傻的模樣。
那妾之一字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完顏長歌的心,即便是周易安費盡心思將她抬為平妻,也離不開妾這個字眼。
完顏長歌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眼裏更是蓄滿了淚水,在這將軍府裏,周易安從不允許任何一個下人提起這個字,為的就是不想刺痛長歌的自尊心。
當初完顏一族還沒被滅族的時候,她尚且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如今卻淪為了妾。
“我早就說過,將軍府裏分立兩院,你為東院她為西院,我從未納妾,何來妾室一說!”
白嫿嗤笑一聲,目光落向完顏長歌:“便是連平妻這個身份,也是我向陛下求來的,你得好生護著你的好長歌,否則隻要本郡主一個不樂意了,她就是賤民妾室一個。”
完顏長歌咬牙,抓著周易安的手搖了搖頭:“將軍,莫要再吵了,能嫁給將軍已經是長歌的福氣了,妾室與否都不重要的。”
她倒是顯得一副忍氣吞聲的模樣,仿佛為妾與她而言,便是奇恥大辱。
卻又不知,若不是白嫿,她早就餓死在掖庭裏了。
“讓是不讓?”白嫿挑眉,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周易安冷眼看著她,對她厭惡極了:“一個下賤的婢子罷了,你若想帶走,那便快滾!”
滾?
白嫿冷笑,五百年了,除了那狗男人,還從來沒人敢對她說滾這個字!
語氣涼涼道:“滾這個字,我隻會從你嘴巴裏聽到這最後一次,再有下次可別怪我這個將軍夫人要撕爛夫君你的嘴巴了!”
猖狂!
她這就是明目張膽的猖狂,周易安自從軍以來便戰功赫赫,如今更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誰見了他不都得是畢恭畢敬的?
她竟然說要撕爛他的嘴巴,簡直不可忍!
“郡主,你為了奴婢得罪了二夫人和將軍,他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這婢女是她從國公府裏帶出來的,自小就跟著她,名喚東籬。
完顏長歌原本想趁著白嫿徹底死幹淨後,再讓東籬悄無聲息的死在將軍府裏,最後拋屍荒野,沒成想白嫿沒死,如今還把東籬給帶出去了。
“誰讓誰不好過還不一定呢,就那兩個渣渣,本郡主要是想讓他們死,那他們就一定活不成。”
東籬氣若遊絲,聞言隻得苦笑聲,郡主本就癡傻,如今死裏逃生一回,怎麽反而變得更傻了。
以往在府裏的時候,都是靠著她偷偷去廚房裏偷一些新鮮的吃食,才能麵前讓郡主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