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後院起火
“偏院兒起火,你不好生在東院呆著,跑來這裏作甚?”
周易安忍著怒火,月光下的女子麵容精致,透著幾分妖嬈邪魅,雙眸捐狂高傲,下巴微抬,貴氣逼人。
看見她手裏的肥鳥,他的臉就疼了起來。
白嫿豔紅的嘴角一勾:“過來看熱鬧啊。”
“不過夫君您可能要傷心了,您的小妾,應該被活活燒死在裏頭了,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被人放了這麽大一把火,嘖嘖,活活燒死的滋味兒可不好受呢。”
白嫿有意無意的說著,周易安是聰明人,她相信他能聽懂的。
嫉妒玉珠的,除了是那位,還能有誰。
不過,火是她放的,人嘛,既不是她殺的,也不是完顏長歌殺的。
但人估計已經燒成了灰,身上就算是有傷,也驗不出來了。
被誰殺的,大概也就隻有玉珠自己知道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周易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本郡主什麽也沒說,隻是不巧剛成了婚就死了人晦氣的緊,不過今兒正好撞見了明香的相好來府裏,不如借這個機會,衝衝喜,將這府裏的晦氣洗一洗也是極好的,夫君覺得呢。”
白嫿眨巴眨巴眼睛,笑裏藏刀的說著。
明香的相好?
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明香有相好?
白嫿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將赤烏放在肩頭上就走。
隻給他留下一道美麗的背影。
說來也奇怪,這火怎麽燒都燒不到隔壁去,仿佛就在那裏獨自美麗,將玉珠所在的院子燒了個精光後便又自己熄滅了。
等到周易安過去時,地上隻有一句燒焦的屍體殘骸,就連身上的衣裳都是完好的。
眾人嚇壞了,完顏長歌更是想到了她被什麽東西拖進去的場景,嚇的渾身發抖,躲進了周易安懷裏。
“易安哥哥,怎麽會這樣……”她泫然欲泣,牙齒發抖:“明明早上的時候還是好好的,這人被燒死了,為何身上的衣服卻還是好端端的?”
周圍的人都不大敢上去,老太太院子裏派人過來看。
瞧著情景,也是嚇得不輕。
“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起火了?”
那嬤嬤聲音尖利的問,眸光也不由得落在了長歌身上,那日道長給她做法,二夫人什麽反應,大家夥兒可都是看得清楚。
如今這人就在她隔壁出的事兒,又是她曾經的婢女,怎麽著都得和她有點兒關係。
這話雖是在問周易安,卻明擺著是在逼問長歌。
“夜裏風大,吹倒了燭台燃了床幔,是她自個兒不小心,還能怪罪旁人?”周易安眼神一冷,四兩撥千斤的回了這句話。
但老太太院子裏的人都是人精,冷哼道:“人死了,衣裳卻是好的,這等怪事還是頭一回見。”
“莫不是有什麽妖孽作祟?”
聞言,一眾奴仆的目光都放在了長歌身上,感受到這種逼人的目光,完顏長歌委屈的咬了咬唇。
說:“這世上哪兒有什麽妖孽,嬤嬤,你回頭告訴母親,讓她莫要憂心,我和將軍自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這府裏的事情,外人是不可輕易拿出去說的,尤其是發生了這種詭異妖邪的事情。
嬤嬤剜了她一眼,淬了句小騷蹄子,便氣焰囂張的走了。
長歌鬆了口氣,不敢去看地上的屍體一眼,總覺得玉珠那眼神還落在自己身上。
她想自己要是拉她一把的話,玉珠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可她心裏是盼望著玉珠死的,卻不是這麽個死法,這樣死了,還不如不死。
“將屍體抬下去,買一幅上好的棺材,再請玉清觀的道士去超度一番,將她好生安葬!”周易安冷冷下了命令,底下的人就算害怕,也隻能去照做。
但他們心裏卻有了個譜。
他們向來得寵的二夫人,隻怕是個妖孽!
隻要有了這個想法,眾人往後看她的眼神自然就會變了,這不過是白嫿的小心機而已,要的便是讓完顏長歌也感受一番她曾經遭遇過的一切。
這府裏日子不太平,直到第二天早上,隔壁院子的殘局才算是徹底了了。
一大早,完顏長歌就讓明香準備了許多好東西前往北院老太太的住處。
但嬤嬤攔在門口,趾高氣昂的說:“老夫人說了,以後的晨昏定省,二夫人都可以免了,她老人家身子不好,怕衝。”
完顏長歌臉色一白,讓明香將東西端上來。
笑著塞給嬤嬤一粒金瓜子。
說:“嬤嬤這話見外了,當媳婦的,怎能不給婆婆晨昏定省。”
“長歌特意拿了玉翠珊瑚珠,鹿茸血參過來孝敬母親,這些都是先前陛下禦賜的好物,長歌不敢一人享用,便拿來孝敬母親了。”
徐蘭芝最是稀罕這些東西的。
“進來吧。”果不其然,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傳來老太太的聲音了,嬤嬤也不攔著,得了金瓜子便樂嗬的放人進去。
剛進去便聽見從裏頭傳來的一陣輕笑聲。
“夫人真是好生風趣,將軍儀表堂堂,是大端朝的頂梁柱,更是太子身邊的紅人兒,阿玉一個庶女,哪裏配得上將將軍呀!”
“又什麽配不上的,完顏家那破落女,不也嫁給我兒子了?你長得不比她差,文采好,家世好,庶女也比那落魄嫡女好!”
聽見這聲音的時候,她腳下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明香及時扶了一把。
“母親!”她走進去,看見坐在屋子裏的鵝黃長衫的姑娘,身上罩了一件紫色的毛絨大氅,頭上珠翠微微晃動著,白皙美麗的手腕上帶著碩大的金鐲子。
一身的珠光寶氣。
她臉色微微發白,聽出老太太是想給周易安納妾,心頓時就急切了起來,這一大早的,便有別家的姑娘上門來。
“哼,東西放下,走吧。”昨兒的事情一發生,徐蘭芝就不大待見她了。
這肚子又總是沒個反應的,白嫿那院子裏雖然有個帶把兒的,但她又不傻,那孩子是不是自己兒子的都還是個問題呢。
“這位姑娘是……”她看向那少女。
少女眸子瞥向她,一旁跟隨過來的婆子趾高氣昂的說:“此乃尚書府二姑娘,顧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