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早晚有一天弄死她!

白嫿的嘴角隱約可見的上揚,那一抹得逞的奸詐笑容,正好落入蕭君策眸中,拇指上的青玉大扳指輕輕轉動兩圈。

柳淮需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頓時慌忙的後退了好幾步。

連道士都害怕的後退了,其餘人更是不敢上前,隻敢遠遠的看著。

周易安臉色巨變,撲上去三下五除二脫了自己的外衣裹在她身上,眼看著就要抱著人離開了,白嫿攔在門口。

揚眉看他:“夫君這是幹什麽?法事還沒做完呢。”

“既然是祈福,那上頭的法器是不是都要一一用到的?”

她指著法壇上的銅錢墨線問道。

柳淮需猶豫片刻,點了點頭,但那些東西原本都是計劃要用在白嫿身上的。

但正主沒有反應,反而是那位二夫人產生了反應。

“你到底想怎樣!”周易安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身上的肉都給咬下來似得。

白嫿則無辜的看向他說:“祈福呀,將軍不是最心疼長歌的嗎?既然我倆都是這府裏的夫人,那不論做什麽都要一視同仁的,夫君可不能厚此薄彼了。”

嗬!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想來肯定是極為不錯的了。

又何況這完顏長歌本就身子弱,自己故意說了要請道士來,總得讓她體驗一下這玉清觀的一條龍服務才行。

“你!”

周易安氣的牙癢癢,他心知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祈福,而是驅邪,可偏偏蕭君策也來湊熱鬧。

若他否認這是祈福,他必定會去陛下麵前參他一本,且眼下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蕭君策看出破綻來。

“嫿嫿,長歌身子不好,祈福的事兒就放在日後再說,你……”

他軟了語氣,似乎是在哀求白嫿今日放過完顏長歌,不得不說,周易安對完顏長歌癡情是真,對她白嫿惡毒也是真。

憑什麽為了長歌,就得讓她伏低做小,她白嫿偏生就不是這種性子。

“那怎麽行,今兒太傅大人也在此,總不能讓太傅大人白跑一趟吧。”白嫿眨巴眨巴眼睛,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

周易安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齒,眼角更是冷不丁的抽搐了下。

完顏長歌在他懷裏瑟瑟發抖,緊緊的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將軍,不要……”

“長歌不要祈福了,長歌好痛……”

切!

痛?

當初那兩劍戳在原主身上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她也會痛?

戳在她肚子上險些戳中腹中孩兒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孩子也會痛!

這不過才剛開始而已,就覺得痛了?

好長歌,真正痛的還在後麵呢!

白嫿眸光一暗,一把將人從懷裏拽下來,完顏長歌尖叫著,企圖去拉周易安的手。

卻又被白嫿扯開,抓著她的頭發拖到柳淮需麵前,神色冷冽如冰:“小道士,你給本郡主的二夫人好好祈福,做得好的話,明年一整年的香火,本郡主都給你包了。”

“但你若敢偷懶,本郡主便拆了你的玉清觀!”

霸氣威脅的話音落下,青年道士變了臉色,這院子裏沒有一個好惹的,尤其是這惠安郡主!

完顏長歌尖叫著掙紮,奈何白嫿手勁兒大,她越是掙紮,頭皮就拉扯的越緊,周易安拳手緊握成拳,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根根暴起。

適時蕭君策不鹹不淡的出口道:“都說這將軍府二夫人性情溫順,如今瞧來卻是這番模樣,淮需道長的確是應該要好好給二夫人折騰一番了。”

這一席話落下,周易安心裏便是有再大的怒氣也隻能忍著。

蕭太傅權傾朝野,他不過一個鎮北將軍,這些年靠著一些軍功才能在京城裏站穩腳跟,蕭太傅這樣的角色,他還得罪不起!

“長歌,你且忍忍,很快就會過去的。”周易安到底是不忍心她這般痛苦,尤其是白嫿還揪著她的頭發。

這該死的女人!

早晚有一天弄死她!

“淮需道長,開始吧!”她一把將人推了過去,完顏長歌掙紮的厲害,白嫿一腳踹在她的小腿肚子上,她便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一手按著她的腦袋,天真無邪的說:“二夫人掙紮的厲害,想來是身子不大舒服,本郡主幫道長摁著些可好?”

柳淮需:“……”

他敢說不好嗎?他敢搖頭嗎?

不!

他不敢!

“白嫿!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完顏長歌已經徹底崩潰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亂,那血潑在她身上,不知為何就疼的厲害。

像是滾燙的沸水般!

“哎呀呀,二夫人都失心瘋神誌不清了!”白嫿笑眯眯的說著,掐著她的下巴道:“本郡主來幫你清醒清醒!”

說時遲那時快,白嫿捏著她的臉左後開弓兩巴掌下去後,完顏長歌淒厲的慘叫著,隔得老遠都能聽見她的叫聲。

“長歌!”

周易安紅了眼睛,一個箭步衝上去!

不做了!

便是蕭太傅在此他也不做了!

他的長歌那麽柔弱,怎麽遭得住白嫿那般折磨!

那白嫿分明就是在刻意報複!

但還沒等他靠近,那人影就堪堪出現在他麵前了,蕭太傅淡淡道:“淮需道長道行深,郡主一人幫襯即可,不勞煩將軍費心。”

周易安雙目猩紅,狠狠一把揪住蕭太傅衣領:“我不要她祈什麽福,將軍府的家事也不勞煩太傅大人插手!”

蕭君策推開他的手:“周將軍想和我打一架嗎?”

一句話,便如同冷水一樣澆了下來,他瞬間清醒,眼睜睜的看著完顏長歌身上纏了墨線銅錢,隨著柳淮需的動作,完顏長歌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

她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周易安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

他隻能不斷祈禱快點再快點,完顏長歌被捆在地上,披頭散發猶如女鬼般,院子裏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出,好端端的,怎麽就二夫人遭了秧,大夫人卻在一旁看熱鬧。

太傅大人和將軍更是如同兩軍對壘般。

但很顯然,他們將軍打不過太傅大人。

一場法事結束,周易安什麽也沒說,抱著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