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吃了東籬的口水
她鬆了手,瓷碗掉落在地上,應聲而碎。
“好長歌,味道如何?”白嫿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攤倒在地上馬滿身狼狽的完顏長歌。
赤烏用翅膀遮著眼睛,嘖嘖,這女人,太凶殘了!
“郡主為何要這般對我……”
她還在裝可憐,眼淚珠子斷線似得往下掉。
周易安將人扶起來,眼裏隱忍著怒氣。
“本夫人如何對你了?不過是將你給本夫人的粥給你喝了而已,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白嫿妖嬈的笑了起來,輕聲說道:“忘了告訴你,這碗粥裏,本夫人還特意加了料。”
“東籬的金津玉液,如何,味道很不錯吧?”
白嫿囂張的大笑了起來,然而完顏長歌卻臉色突變,捂著嘴在一旁瘋狂的幹嘔,甚至將手伸進了嘴巴裏,瘋狂的摳著自己的喉嚨,企圖將剛剛灌下去的白粥都吐出來。
“白嫿,你簡直欺人太甚!”周易安忍無可忍,揚手就要一巴掌下去。
白嫿抬腿,飛快一腳踹在他的小腿肚子上,周易安竟然噗通一聲,扶著完顏長歌直接單膝跪在了地上。
“呀,若是二夫人喜歡,下回讓東籬再貢獻些涎液也就罷了,哪裏就能受了將軍如此大禮呢?”
白嫿捂著小嘴兒,咯咯笑的花枝亂顫。
周易安臉色鐵青,他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一個女人這般羞辱!
她果真不是白嫿,以前的白嫿,柔弱不能自理,何時有過這般大的力道,那一腳,就差沒把他腿骨給踢碎了。
他疼的要命!
“本夫人喜歡吃葷的,好長歌,下回可別弄錯了哦。”
白嫿眉眼含笑,帶著東籬瀟灑離開了西院。
東籬滿臉菜色,一想到二夫人喝了自己的涎液,她就覺得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怕什麽?有本郡主給你撐腰,便是你放的屁她也得聞著!”
哼,果真是些欺軟怕硬的家夥,如今這番收拾,估計將軍府是要清閑些日子的。
等再調養些時間,說不定她的靈力就能恢複一大半了,等到徹底恢複,她看這將軍府裏還有人能耐她何!
“你可太損了些,竟然讓人家吃口水。”
赤烏不得不感歎這女人的手段,同樣都是女人,女人何必難為女人呢。
“哼,這手段她以前可沒少對白嫿用,如今也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本郡主善良的很。”
小肥鳥翻了個白眼,你丫要是善良,這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郡主,您在和誰說話呢?”東籬好奇的看向四周,除了她和郡主肩膀上的那隻小肥鳥,就沒有別人了呀。
郡主該不會是能看見一些髒東西吧!
“本郡主要是說和鬼說話,你信嗎?”
她湊近東籬,看見那丫頭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卻還在故作勇敢的說:“不怕!隻要郡主還活著,奴婢就什麽都不怕!”
嗬,還真是個忠心的小丫頭。
“本郡主曆經生死回來,什麽魑魅魍魎沒見過,一個完顏長歌罷了,還能翻了天不成?”
白嫿嘴角微挑,意味深長的看向西院兒的方向。
東籬滿臉崇拜,小雞啄米似得點頭,眼裏更是泛起了淚花。
太好了!
嗚嗚嗚,她家傻郡主終於想通了,但凡郡主以前能有這覺悟,也不至於被人欺負的這麽慘啊。
從徐蘭芝那裏拿回了蕭太傅送的東西,有幾身不錯的衣裳,都是按照郡主規格來製衣的,不論是花紋還是樣式,都是隻有皇室中人才能穿的。
“看來這蕭君策,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郡主,南桑姑娘又來了。”外頭,東籬興衝衝的跑過來說著,一大早就看見了太傅府上的人,這心情說不上是忐忑還是別的什麽。
她刻意換上了蕭君策送來的衣裳,領口處還貼了一圈珍珠,墨綠色的長衫,用金線勾勒點綴,雍容華貴,妖豔猩紅的口脂塗抹在唇上,一雙水眸瀲灩生波。
周易安站在門口處,正在同南桑交談著什麽,臉上還帶著幾分刻意的笑容。
瞧她過來,頓時擰起了眉頭,她何時……穿過這般貴氣逼人的衣服了?
就連那妝容都變得格外精致美麗了起來,他眼裏迅速閃過一絲驚豔,他一直都知道白嫿生的漂亮,可以前卻穿的清湯寡水,除了那張臉,著實沒點兒看頭。
“南桑見過郡主殿下。”南桑是太傅身邊的人,便是行禮也是按照皇室的規章製度來的。
但她稱呼的卻不是將軍夫人,而是郡主殿下。
“太傅大人一直掛念郡主身子,郡主剛誕下麟兒,必定是傷了元氣,這才讓南桑送了吃食過來。”南桑後頭跟著好幾個人,手裏頭都端著熱騰騰的食物。
“我將軍府自會照顧好郡主,何必勞煩太傅大人這般周折!”周易安已經忍無可忍了。
蕭君策這是在向他挑釁麽?
就算白嫿不受待見,如今也是他的妻子,他這般做法,若是落在旁人眼裏,還以為他周易安如何苛責了惠安郡主,遭人詬病。
“將軍若是能照顧,也不會讓郡主還在月子中就喝稀粥,連口肉都舍不得。”南桑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的反駁了回去。
周易安臉色鐵青,蕭君策有事如何得知的?
況且他和白嫿素無淵源,怎的這次卻格外的殷勤了起來?
周易安不由得多加揣測了起來。
“將軍舍不得,我家太傅大人舍得,往後一日三餐,南桑都會送過來,還請郡主務必調理好身子才是。”南桑是蕭君策的心腹,她的話就代表了蕭君策的話。
似乎將軍府裏發生了什麽,蕭君策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難道說蕭君策在他府裏安插的眼線?
目光看向白嫿的那一刻,白嫿絲毫不懷疑他已經將疑慮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眸光一沉,這個蕭君策,好一個借力打力。
明麵兒上送東西,實則卻要讓周易安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還未站派,老皇帝又格外寵愛她。
若她站在蕭太傅一派,自是和太子為敵。
如此一來,周易安便有理由懷疑自己是蕭君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