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去萬家和超市打工
改天他們就過來了。
來到萬家和超市樓下，臨進去前，程磊先撥打了丁廣春的手機，沒想到卻被拒接。
他有些納悶，這有錢人的臉色變得可真快！幾天前還千恩萬謝，許諾隨時可以來找他；幾天後，就連電話也不接了。
正鬱悶著，他和王增奎走進大廈一層，同時看見了一個熟人，張妍。
張妍正在超市副食品區域裏巡視，老遠就看見了他們，衝他們走過來。
張妍微笑著說：“二位帥哥，今天怎麽有時間來，想買點什麽？”
程磊說：“沒想買東西，就是過來隨便看看。”
張妍看了看他們的眼神，立刻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們是找丁總，他在辦公室，你們可以直接上去。”
跟著張妍走進電梯，去往樓上辦公區域；程磊繼續納悶，這個丁總，在辦公室卻不接手機，真是有點怪。
一到六樓走廊就聽見一陣怒吼聲，但分辨不出是從哪個房間裏傳出來的。
張妍輕輕敲了敲一間沒有任何標牌指示的辦公室房門，程磊這才明白，那怒吼聲是來自這間辦公室。
應該是敲門聲終止了丁總的怒吼，隨著他一聲：“滾！”，房間門突然打開，從裏麵湧出幾個西服革履的年輕人，一看就是那種平時在大街上走路趾高氣揚的公司白領。
但今天這群白領的樣子卻很狼狽，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逃出來，根本無視眼前站著的三個人，就爭先恐後地快步湧向電梯間，很快消失在電梯裏。
當程磊他們走進屋，迎接他們的是丁廣春陰晴冷暖一瞬間的變化；在他看清進來的人是誰時，表情從嚴冬秒回春天，而且是春風八百裏的溫暖。
他嘴裏同時喊著：“張妍，難得呀，你……哦，是你們二位啊，貴客，貴客！”
丁廣春聽明白了程磊他們的來意，馬上滿口答應，並且立刻抄起了人力資源部的電話。
丁總的口氣完全是命令式的：“劉經理，你過來一趟！”
僅僅過了十幾秒鍾，隨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後，奉命而進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小夥子，他很認真地聽完了丁廣春的訓導，馬上側身熱情地引領著程磊和王增奎去辦手續。
在丁總辦公室時，那個年輕人就很謙虛地介紹自己叫劉南方，是人力資源部的經理。
程磊一出來，就聽丁廣春喊住了想一起走出來的張妍：“小張，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一進人力資源部的門口，劉經理的表情就慢慢發生了變化；從最初的滿麵笑容，慢慢變得笑容矜持，到開始填表時就已經完全是一本正經的狀態，一舉一動都顯得大方得體。
填完表格，劉經理和他們分別握握手，然後說：“小李，你領程副主管他們去保安部報到吧。”
一個年輕的女士站起來，引著他們走向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
門口掛著標識牌，保安部。
一進保安部，小李還沒介紹，隔著幾個人桌，從最裏麵一張桌子後麵站起來一位留著小寸頭的男青年。
這位男青年身材中等，身板敦實，一對虎眼炯炯有神。
他很豪放地笑著迎接程磊，嘴裏喊著：“程副主管，你來了就好了，你來了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這個寸頭叫邱元豐，是保安部的主管，但他還有個身份更重要，他是董事長丁廣春的表弟。
不用人力資源部的人介紹，他就能提前知道程磊來上任，足以看出他和丁總的關係。
仿佛兒戲，來時還是隨便看看的心態，半個小時後，程磊已經走馬上任，做了萬家和超市保安部邱主管的副手，王增奎做了普通保安。
邱主管馬上宣布和程磊做了分工，讓程磊主抓日常管理，自己騰出精力，重點抓超市防盜。
邱主管領著程磊他們在超市裏轉了一圈，所過之處，每個崗位都詳細地向程磊做了介紹。
在監控室把王增奎放下，讓他跟著一個女保安實習，顯然，這也是特殊安排。
再回到保安部，已經給程磊收拾出了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
程磊坐在這把緊貼在邱元豐眼皮底下的椅子上，總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按照入職慣例，他和王增奎應該先回家，第二天來上班就可以。但丁廣春專門指示，讓他們今天就留下來，工資從月初開始算。
程磊算了算日子，立刻有些內心不安；今天已經是十一號，這差不多等於吃了十天的空餉。
看起來，這個丁廣春還真夠意思。
一個下午程磊都在看員工手冊，並在心裏對照實際看到的崗位情況，讓自己盡快進入角色。
下午他特意轉到監控室，看王增奎在跟那個女保安學習調試監控畫麵。
程磊問了他一句：“奎子，感覺咋樣？”
王增奎說：“挺好，就是覺得有點像做夢一樣，稀裏糊塗就入職了。”
程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那就好，繼續做你的夢吧。”
當天晚上，丁廣春專門安排了一個酒局，算是給程磊他們接風。
參加的人除了一位行政副總，再就是保安部的邱元豐，人力資源部的劉南方，還有兩個人就是王增奎和張妍。
那天的主角是丁廣春和邱元豐，那個副總和劉南方基本不多說話，張妍更多是傾聽。
丁廣春又一次把程磊和王增奎誇了一遍，邱元豐接過話音說：“行，保安部就需要這樣有膽有識的人。”
丁廣春白了他一眼：“你別想多了，程副主管在你那裏就掛個名，他的主業是做我助理兼司機。”
邱元豐立刻臉拉得老長，嘴裏嘟囔著：“敢情我就是個受累的命啊！”
丁廣春說：“就你幹的那點破事，我用一隻腳丫子就比你幹得好，少一天到晚給我喊累。”
說完，丁廣春轉頭對程磊說：“少喝點，留點量，一會兒我們出去還有個局，我介紹你認識個人。”
說著，他帶頭舉杯喊了聲：“幹！”
邱元豐立刻帶頭幹了，那個副總和劉經理也跟著幹了，王增奎墨跡了半天，最後看了程磊的臉色，也勉勉強強幹了。
丁廣春隻是淺淺地抿了一口，張妍幹脆沒端酒杯。
程磊淺淺地喝了一口。但他並沒有放下酒杯，而是用手就那麽舉著。
趁著丁廣春在那裏侃侃而談，他隔著酒杯端詳著對麵的每一個人，突然覺得，被酒杯弧度拉得變了形的人臉，才特別像人臉，最起碼，不造作，不掩飾，不虛假。
他特意從這個特殊的視角看了看張妍，心中暗暗吃驚，變形的美女其實還是美女，是另一種美。
正在胡思亂想時，聽見丁廣春接了個電話，幾句話後，他放下電話，臉上帶著一絲失望的表情，衝程磊說：“程副主管，放開喝吧，那個夜場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