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搞砸了
沈子安愣住了，“她問什麽了？”
“不管她問了什麽，李月美肯定是露了馬腳，這件事肯定會讓他們對我們產生了很大的懷疑。”林墨汐很鬱悶，“這種懷疑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對我們的印象，我早就說了，不要找她來冒充，現在功虧一簣，我們的信譽也受到了影響，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機會，沒想到居然這樣。”
沈子安垂下頭握緊了拳頭，他本想給自家店鋪增加點光彩，沒想到反而成了敗筆。
“我不喜歡撒謊，不喜歡搞虛頭巴腦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我們以為隻是吹個小牛不妨礙什麽，但是其實這個可能是最致命的一擊。”林墨汐說。
沈子安喜悅的心情落到了穀底，他垂頭喪氣地坐在電腦前，怔怔的盯著電腦許久，一句話也沒說。
兩人都沉默了許久沒說話，林墨汐將訂單整理好打印出來，見沈子安還在發呆，便走到他身後抱住他的後背。
沈子安摸著她的手，啞著嗓子說：“對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林墨汐搖搖頭，“剛才我話說重了，其實我剛想了想，是我們對這件事寄望太高，想要借著媒體力量一步登天，但是仔細想想，其實未必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再說了，我們也未必能承接的了，之前快遞不還在說嗎？方通快遞擴展太快，服務和管理跟不上，差點把自己弄死了。我們慢慢做，步子紮穩點更好，免得把自己口碑做砸了，那更得不償失。”
沈子安很沮喪，“你不必安慰我，你之前說得對，我就是想玩小聰明，結果好好的事搞成這樣。”
“沒那麽嚴重。”林墨汐寬慰他道，“我們隻是假裝招了個客服而已，本身我們的店是真實的啊，那些故事，銷量都是真實的。我覺得你今天采訪的時候說的話也都挺好挺對的。剛才是我不對，我太急功近利了。”
沈子安轉過身抱緊林墨汐，“你真的不怪我？”
林墨汐笑著點頭，“真的，你不是一直擔心萬一我爸媽看到了罵我嗎？要是搞不成不是挺好的嗎？”
沈子安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頂，由衷歎了口氣：“你真好。”
林墨汐啼笑皆非：“這有什麽好？”
沈子安望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是真的好，你知道嗎？你是這輩子和我相處時間最長的人。我們日夜都在一起，說很多的話。我沒有和人說過這麽多話，卻還覺得沒說完。這件事我最怕的不是沒搞成，而是你難過失望。我知道你很想讓我們快速發展起來，所以有多認真期待這件事。”
林墨汐笑道：“沒有這件事的時候，難道我們不做了嗎？我們不是一點一點做到今天嗎？今後誰問起來，我都可以很牛的說，我可是從五百塊錢開始創業的，今時今日所有一切，哪怕一個螺絲釘都是我們賺來的，已經很了不起了！那麽多網店都倒閉了，我們還在做，還活得不算太差。”
沈子安搖頭：“差得遠呢。”
林墨汐拍了拍他的肩膀，裝模作樣地說：“小夥子，不要總是和別人攀比，要和自己比，多看看自己得到了什麽，別老看別人有什麽。”
沈子安被她逗樂了，也學著她的語氣說道：“小姑娘，你要多關注其他人的發展，別老盯著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要多看外麵的世界，才能進步，可別當井底之蛙。”
林墨汐撇撇嘴，拿過快遞單塞到他懷中：“行啊，你這不是井底之蛙快點去幹活吧，今天快遞小哥說來不了，你來打包。”
沈子安歎氣：“這可不行啊，我們真得招人。”
“問題是招什麽人呢？”林墨汐反問道：“咱們利潤微薄，養更多的人養不起。”
沈子安也很愁，人員工資的確不是一筆小開支，眼下他們的成交雖然不少，但是利潤微薄，扣掉成本，所剩並不多。此外招什麽人也很頭疼，首先就是信任問題，他們的東西特別多而且雜，品種又多，若是遇見個手腳不幹淨的，順手牽羊他們也不會知道。
其次但凡有能力的，都會自己創業或者去大公司上班，能願意到網店來上班的少之又少，還要懂電腦，最好能有點自主性的，這類人更少。
當時的網店基本構成幾乎都是一家人或者夫妻情侶檔，幾乎沒有企業涉足當中。偶爾有幾家企業敏銳地察覺到了電子商務的未來，也不會投入過多精力，最多隻讓公司的某個文員兼職做做，生意並沒有什麽起色。
“一步步慢慢來吧，現在比之前好，起碼已經沒有公司把網購平台當成病毒屏蔽了。”林墨汐安慰他道，“咱們隻要繼續堅持，總有一天見到光明。”
沈子安笑了：“就怕我們等不到光明的那一刻，先熬死了。”
林墨汐呸呸呸吐了口水，罵道：“烏鴉嘴，亂說什麽不吉利的話！我們一定可以做起來的。”
沈子安掂了掂手裏的快遞單，比之前少了些，心裏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忙碌的林墨汐，決定還是將自己的擔憂咽回去。
她說得對，想那麽多幹嘛？努力幹就是了，反正未來誰也不知道。
沈子安不由揚起了嘴角，認識她之後，連心情都變得開朗了許多，之前凡事都隻往壞處想，現在偶爾也能想想好處，這也是另外一種成長吧。
林墨汐打開了音樂播放器，兩人一邊聽著歌，一邊很有默契地工作。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隻有一盞燈火依然守望著兩人的希望和明天。
這次的采訪最終沒有等到播出，但情況並不像林墨汐所想的那樣，對方並不在意李月美的問題，而是因為某些原因這個節目取消了，導演很抱歉地說：“真是抱歉，沒想到會這樣。”
沈子安沒有失望，“沒事，我覺得可能我們的能力不夠。”
“不，你們真的很優秀，我也非常看好電子商務行業，但是目前來說影響力不夠。”導演說，“你們要堅持下去，好好做，以後等你們做得更大更好的時候，我再來采訪你們。”